第十八回:荒谷激将深夜探,爹爱撒谎子会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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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多言顺着仇三手指的方向望去,林外影影绰绰的依稀透来火光。邢多言大惊失色,问道:“我儿,这些人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看样子不像,咱们出林一探便知。”仇三一不管邢多言愿不愿意,拉起小诸葛便向林外走去。
两人潜藏在林外的一处慢坡之后,抬眼观瞧,见一支队伍向南行进。队伍中央是几挂大车。因为车上物品沉重,拉车的马匹行进艰难,车把式拼命地驱赶着。队伍的后面还有人专门负责扫除痕迹,看来是一场秘密的运送。两人看了半晌,直到这支队伍离开了视线。邢多言站起身,来回踱着步,问道:“我儿,这支队伍是向哪里而行的?”“这支队伍走的是一条死路,往前只有一个山谷,名叫荒草谷。虽说是山谷,但地势平缓,易攻难守。难道敌人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不会的,既然是易攻难守,敌将再愚蠢也不至于这般无能,此中定另有玄机,不如我们????。”仇三楞楞的看着邢多言,这时突然跪倒。这下弄得邢多言不知所措,也顾不上继续说了,连忙问道:“我儿,这是干什么呀!”“小子拜您为干爹,原先有些私心,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今日见义父将敌情分析得透彻,真不愧是小诸葛。刚刚听您言语中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去荒草谷夜探敌情,我知道您爱惜我,不愿叫我涉险,但义父前往,小子怎敢不去,既然您有诸葛亮摆空城计的勇气和魄力。我定当冒死保护您的安全。请义父放心,我在这里对天明誓,谁要不去,生时长疮烂肠;死后入剥舌地狱,剥舌剜眼。”邢多言心中甚是郁闷,刚刚明明想说,不如我们和大当家聚首之后再作计较。没想到这个急性的义子,以为自己要夜探敌情,还发了毒誓难道还真要长疮烂肠吗。叫了声也罢,“好,现在我们就夜探荒草谷。”仇三刚要称赞,不料邢多言又开口说道:“我儿见机一定要快,发现事情不对咱俩就赶快逃走。”仇三摇了摇头,和他的义父尾随那支队伍直奔荒草谷而去。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潜藏到了谷口。谷内灯火通明,谷口还有哨兵把守。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二人悄悄的趴在草丛之中,四下打量起来。那支队伍停下来,主事之人上前和哨兵交涉。说了几句后哨兵们检查起来,押运的队伍每人都拿出了一块小牌,哨兵们逐一进行检查,查验完毕后,又将车上的帆布全部掀开,开始检查货物。邢多言借着灯光细看,车上堆放的全部都是箱子,模样甚是眼熟。细细想来,正是黄旗军装财物的那批箱子。两人看了半天,仇三还要入谷查看,邢多言见守卫森严不敢冒险,两人退至来时停留的树林。揣摩起今夜发生的情况。仇三问道:“义父,他们往谷里藏得是什么东西?”“为父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我们黄旗军失去的财宝。”仇三挠挠头,“不应该呀!既然是财宝,应该和难民们一起往归顺、六安等地转移才是,为何藏在这个死谷之中?”“我儿,你不明白,敌军若将财物运送到黑旗军驻地,我军和南方的法军两面夹击,黑旗军覆灭在即,那批财宝定然不保,如果放在荒草谷,待我军追击难民南下和黑旗军征战之时,再秘密的运送至内地,就算黑旗军兵败,这批财宝也够他们吃喝几世的了。”“义父分析的对,但是为何现在不运往内地哪?”小诸葛摇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要是诸葛亮,刘乘龙怎么也称得上司马懿。这家伙深知树大招风,这些财宝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现在运送只怕被我们发现,成为穷追不舍的目标,,到时人财两空。仇三恍然大悟,说道:“义父,高!实在是高!你比高乐高还高!”“我儿,你在说什么呀!”“这是匪首刘乘龙说的,好像是夸赞人的意思吧。”“这个刘乘龙真是不简单,哪天还要点我的人灯,待我捉住他后,一定要给他点一点。”“义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儿,和为父一同到江边等待大当家的到来,和大队人马回合后,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说着拉着仇三出林借着夜色向北方护华河走去。
四日后,小诸葛和仇三,趴伏在河边的芦苇丛中,小诸葛焦急的看着江面,说道:“照理说就应该在这几日,怎么还没来哪?难道有了什么变动不成?”“义父,不要着急。这么多日都等了,不差这一时。”“是啊!我担心这些家伙把那批财宝转移。”“义父,虽然你将财宝弄丢,但这次找到财宝藏匿之地,也算功过相抵了。”“但愿如此!”“义父你看,那是什么?”
邢多言抬眼望去,远处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黑点的增大,一只船队出现在河面上,这只船队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十搜各类船只,其中最前面的十搜为小型炮艇。航速较快,后面跟着二十来艘各类舰只,品相性能甚杂,应该是抢掠来的。

待船只行进到近前之时,小诸葛从芦苇之中跳了出来。脱掉长衫,用手拼命的挥动着。对面的船舰好像发现了,不一会放下小船,划到近前。船上的海盗喝问道:“|什么人?”“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邢多言。”那名海盗一听,仔细辨认,不是小诸葛是谁。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命人将小船划到跟前,亲自跳下船,将邢多言扶了上来,仇三也跟着上了贼船。船上四五名海盗都围拢过来,嘘寒问暖拍尽马屁。小诸葛甚是受用,一扫这几日的愁苦,美滋滋的听着。有人询问仇三是谁,邢多言说是叫邢三,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众人纷纷道喜,又对着仇三,少军师长少军师短的溜须一番。
小船一会就滑到了炮舰跟前。邢多言一指这级艘船,对着仇三说道:“我儿你看,这是法国新型的炮舰,是法国洋大人配给我们的。火力猛,航速高。我们黄旗军纵横大海,靠得就是这个,大清的水师连影都摸不着。”仇三暗想,‘法国人真是为这群海盗下足了功夫,不惜血本。’称赞了一阵后,和邢多言一起上船。这时黄崇英已经在船头等候了,见邢多言上船迎了上去。拉着邢多言的手共同走进船舱。仇三紧跟他的义父进了船舱,船舱内甚是宽敞,一张椭圆形桌子放在当中,四周围了一圈椅子。黄崇英居中而坐,邢多言坐在他的下首边。在邢多言对面,坐着一个赤红脸的大汉。
坐定之后,黄崇英问道:“军师怎么亲自相迎,为何不见何均昌前来?”小诸葛悲声道:“大当家,三当家已经死了!”“什么!那些财宝哪?”黄崇英从椅子上弹起。黄崇英不问兄弟,先问钱财,听得那个红面大汉不禁眉头一皱。性多言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大当家,我和三当家到了难民的对岸。我原本是想修整码头,看押财物,秘密的潜伏。不想何均昌贪财好色,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终于引起了黑旗军主力的注意。那日,黑旗军倾其主力,利用晚间偷偷的潜入。一共来了八???八千多人,将我们包围,我带人拼死冲杀,还是全军覆没,何均昌死的时候还搂着娘们睡觉哪!”‘啪’的一声,黄崇英拍案而起,叫骂道:“这个九头淫蛟,我说他多少回了,女人误事,他就是不听,这次终于死在女人身上了,就是他死一万次,也抵不了我的那些财宝!”红脸大汉问道:“既然全军覆没,军师怎么跑回来了?”黄崇英也疑惑的看着小诸葛。邢多言真是多言,撒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说道:“我本想一死以谢大当家,后来一想,财宝还在敌手,我要留得有用之身,探查敌情。等大当家率黄旗军前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好在我儿邢三舍命相护,我们先是潜藏在民宅中,后来寻机逃脱。”
黄崇英上下打量仇三半天,仇三丝毫不畏,抬眼和黄崇英对视。“性多言,咱俩也认识多年了,为何没有听说过你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黄崇英疑惑道。邢多言晃了晃脑袋,说道:“大当家有所不知,在我年轻之时和我邻家的女儿相好,私定终身。后来其父不应允我俩的婚事,我俩偷偷私奔到了广西。后来广西天地会作乱,我俩在乱军之中失散。那时这个孩子的母亲已经身怀有孕了,我一路寻找,都没有寻见,无望之下还以为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后来我才到了法国洋教堂谋生,那日在行军途中,老天可怜,使我我淂遇他们母子,他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临死时叫我将他培养成才”性多言说完还挤出几滴眼泪。仇三听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人说谎能说得叫他心服口服。
黄崇英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孩子双眼精芒流露,身体结实。明显是练过武功,小子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仇三回话道:“母亲和父亲失散后,母亲独立将我抚养长大。这些年受的艰辛太多了。每当母亲提到父亲时,都会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六岁那年,师傅来到村里,说我是块练武的材料,教了我些武功。”“你的师傅是谁?”黄崇英问道。“师傅一直不肯透露姓名,我只知道他以前是太平天国的将领。”那个红脸汉字听到太平天国四个字不由得浑身一震。邢多言倒是得意万分,心想这个义子说谎的本事已经有了自己的七八分,看来自己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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