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崇英陈兵荒草谷,敢死忠魂对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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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黄崇英点齐黄旗军的大小首领在船舱中议事。偌大的船舱中登时被挤的密密麻麻。邢多言带着仇万山也过来凑个热闹。先由邢多言讲述了他如何长街浴血战黑旗,冒死夜探荒草谷。这份口才真是了得,听得众贼如醉如痴,频频称赞。当众贼听说仇万山是邢多言失散多年的儿子时,又是一阵贺喜。当众贼乱哄哄的说完之后,黄崇英生怕他的财宝有失,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分兵派将了。这次突袭荒草谷,黄崇英尽起了黄旗军所有可用之兵。命令由邢多言负责留守船队,其他人吃过早餐后,集结出发。众贼领命后各自回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一万名法式装备的海盗集结完毕。随军的还有五十门法国后膛快炮,一时军容鼎盛,不可一世。在黄崇英一声令下后,浩浩荡荡的向荒草谷进发。看着这些远去的海盗,一向冷静自信的仇万山也不禁为荒草谷中的难民捏了一把汗。
船舰之上,邢多言感觉气氛有些异常,想要找仇万山商议。结果寻了半日,还是不见。正在焦急间,忽见仇万山和张海龙面向他走来,邢多言赶忙询问:“我儿,刚才你去哪了,叫为父好是担心。”仇万山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孩儿刚才和二当家去办了一件小事。”邢多言疑惑道:“什么小事?”张海龙拔出佩剑欺身上前,说道:“不过是断了黄旗军的后路而已!”“什么!”邢多言惊叫一声,便又束手就擒了。
荒草谷内,一切已经准备停当。这几日难民们夜以继日的劳作,再加上竹子随处可见。竟造出了两万台投石机,隐秘在山后等待着怒吼的时刻。我率领五百名敢死队员早早的埋伏在谷内做着最后的准备,散漫的挖掘着壕沟。天已到正午时分,**的太阳照得人心烦闷,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我身边的王二喜凑了过来,问道:“公子,你说黄旗军的那帮杂碎,会不会不来了?”“放心吧,黄旗军里传来消息,今日肯定会来的。”“公子,我的刀都磨了半天了。现在憋得我手都痒了。”我微微一笑,“一会就怕你砍得手都软了。”“公子,是信号!”我顺着王二喜手指的方向望去,谷口的一棵小树轰然倒地。我赶忙下令全军做好准备,众人拿起铁锹继续出工不出力的挖掘着,在车前已是有一人多深了。
黄崇英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向前行进。北人骑马,南人行船。在这南国之地,马匹甚少,可黄大当家还要威风一把。这时一名探子来到马前急报,“启禀大当家,我们探查过荒草谷周围,并无异状。谷口有哨兵把守,不得进入。好在荒草谷地势平缓,望向谷内,只有几百名壮丁在挖沟,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黄崇英说了一声再探,打发探子离去。心下寻思道,为什么挖沟哪?稍想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家伙怕运不出去,将大件财物先行掩埋。好小子始终是棋差一着,也亏得邢多言事先探明,要不将我的家底埋在此处,还真的不好找哪!下令道:“全军快步前进,直取荒草谷!”说着一马当先,向前奔去。一炷香的工夫就看见荒草谷的谷口了,谷口的守卫看见有大队人马杀了,纷纷退进谷中。黄崇英骂了一句无胆鼠辈,带领众贼冲入谷内。
见众贼浩浩荡荡的杀入谷中,我身边的敢死队员有些慌乱了。也难为这些初经战阵的民兵,这时谁不慌乱?谁不害怕?就像一场赌博,赌输了数万难民会惨遭荼毒。赌赢了才能继续安居乐业的生活。输也好,赢也罢。也许在那输赢揭晓,起盅的刹那,才是是最使人彷徨、兴奋、害怕的吧!镇定,哪怕是装出的,也能决定一个赌局的得失,亦或一个民族的兴亡。看着这一万名尽数进入谷中,我哈哈大笑,对着敢死队员喊道:“这次来的兔崽子还真不少,现在准备迎敌,待会谁要砍的少了,便是蹩脚虾。”敢死队的士气为之一振,不少人打趣着说:“蹩脚虾是万万当不得的,要不以后怎么找婆娘呀!”虽然谁都清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找婆娘了。我无暇乱想,振臂高呼一声:“破军列阵,有我无敌!”紧跟着我的身后“有我无敌!”“有我无敌!”的喊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士气一时推至到了顶点,在这些情愿赴死的汉子面前,再没有什么可怕地了。人立阵前,不死不休!!!
黄崇英叫来身边的一名头目问道:“这些人在喊什么?”“大当家好像在喊什么有酒无席。”“什么乱七八糟的,告诉弟兄们,抢回这些财宝我叫大家有酒有席。”那名头目媚笑道:“我和弟兄们谢过大当家了。还需抢吗?咱们这么多洋炮,打上一顿炮,这些人还不炸成肉泥了。”只听‘啪’的一声,那名头目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指印,这小子一捂脸,说道:“大当家,您为什么打我呀?”“打什么炮?回去和你妈**吧!前面那些东西比你的命都值钱,打坏了一个,我要你的命!赶紧组织人马往前冲。”那名头目赶忙组织起众贼发起了冲锋。

王二喜一指众贼,“公子他们上来了!”我传令一声备战。五百名敢死队员以装载‘财宝’的大车为依托,纷纷弯弓搭箭。等待敌人的靠近。我看着敌人一步步的接近,计算着距离,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我的手往下一挥,漫天的箭雨,直射敌人队中。顷刻间就有百余人丧命,众贼吓得纷纷后退。队后观战的黄崇英一阵叫骂:“都是废物,给我冲!”更多的敌人潮水般的涌来,因为黄崇英的严令,谁也不敢放枪。冲了几次,都被敢死队员用弓箭射回。
我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头目。‘嗖’地一箭射去。那名头目中箭倒地。刚要欢喜,只见他手捂肩头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我摇了摇头,看来我的箭术还要刻苦磨练才行。这已经是敌军第七次被打退了。很多敢死队员,拉弓拉得手都软了。敌人败回本队,也开始准备新一轮的冲锋。一名头目跑到黄崇英马前,他的肩头用棉布包裹着,不时还有血丝从棉布的缝隙中渗出。这家伙呲牙咧嘴的哭叫道:“大当家这样冲不是办法,弟兄们死伤惨重啊!我们手里拿着洋枪,又不敢放。还不如烧火棍好使哪!大当家你要想想办法呀!”“我知道了,真是废物。告诉弟兄们,可以放枪了,找准了打,注意点我的宝贝!”黄崇英终于下定决心,将眼前的敌人彻底肃清。
又一轮冲锋,和前几次不同。这次还没有到弓箭的射程之内,敌人就一串乱枪射了过来。这下我们吃了大亏,隐蔽不好的队员被打死了不少。我赶忙下令全体隐蔽,所有的人都躲在大车之后。雨点般的子弹倾泻而至,打得地上尘土飞溅,耳边不时传出子弹破空的声音。第一次在热兵器的战场中打仗,我真是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在这个人类战争方式变革的时代,再也不是由你的武功高低,士卒的强悍所决定战局的发展。谁的武器先进谁就能占得先机,落后就只能意味着挨打!敌人仗着洋枪之利,不断的接近我们的阵地。我放下手中的弓箭,由背后拔出八卦刀。对着身边的敢死队说道:“准备肉搏!”
后队的黄崇英看到他的黄旗军进展顺利,不由得喜忧参半。喜的是眼见就要冲到敌军阵前,忧的是不知到有多少财物化为乌有。黄旗军刚刚到了大车之前,敢死队员便冲杀而出。队员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这些大刀已经是我们所有的家当了,大部分是渡江战斗中缴获的,还有一部分是从民兵中拼凑出来的,就连少年团所有的八卦刀也尽数都在这里。在战争中,我偏爱用刀。俗话说,枪挑一线,刀砍一片。如果说枪是武器中的贼,那么刀就是武器中的匪。匪过之处,鸡犬不留。在这混战中,刀更能激发男儿的血性,乃至兽性。我提刀在手,冲向敌军。
一场混战杀得昏天黑地,杀戮,大地饱餐着鲜血。敢死队胜在刀法纯熟,一上来就使出我自创的风火搏命十八杀。搏命二字,是这套刀法中的精髓。敢死队既然敢死,搏命之处自是发挥的淋漓尽致。黄旗军众贼与之搏杀,从气势上众贼就先输了三分,再加上手里的上了刺刀的洋枪很不顺手,这些平时使惯大刀长矛的贼寇,拿着洋枪只会直刺、拨挡几下子。很难发挥出战力。就像一个孩子突然得到了大批的财宝,不知如何去花。可是众贼胜在人多,所以战局一开始就陷入了焦灼的状态。我砍翻了身前的一个贼兵,猛虎出笼般的又冲向敌军。敌军初时见我是个孩子,并不在意。当我砍翻了第二十个贼兵后,再没有人敢小看我了。开始有三四名贼兵夹攻我了。这时三杆洋枪,同时向我刺来。我一压身形,明晃晃的刺刀从我头上刺过,我猛然间一起身,将三杆洋枪同时架起。这一式在武学上叫做二郎担山,三名贼兵胸前空门大露,我猛地一近身,手中八卦刀划出一道厉芒,三贼轰然倒地而亡。接着更多的敌兵向我们涌来,我身边的敢死队员一个个的倒下,和他们一起倒下的是更多的贼兵。
敌军后队,黄崇英问道:“哪的小兔崽子,好生厉害!”旁边一名贼兵答道:“大概就是军师说的刘乘龙吧。”“原来是他,以前我还抱过他哪!好,今天我这个做叔叔的就教教他怎么打仗”说着,黄崇英拔出腰中佩剑,杀入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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