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玉人只怨春归去,怎灭相思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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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善跑到珍儿面前,一把将珍儿的胳膊抓住,急切的问道:“珍儿,被贼人摞去,贼人没有把你,现在???现在你可还是处子。”整个码头骤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想到珍儿父女见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说出这番话来。珍儿登时羞得满面通红,低下头来,小声说道:“父亲,珍儿还是完璧之身。”长善仰天大笑,“苍天垂怜,祖宗保佑。我他他拉氏一族有救了。”众人皆被长善的怪异之举惊栗当场。
我看到一个男人抓住珍儿的双臂,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抓住那男子的衣襟,吼叫道:“放开我的珍儿!”紧握的拳头向他面门直击而去。这时一只手将我的手腕攥住,“乘龙,不可造次。这是广东的长将军,也是珍儿的父亲。”我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珍儿的父亲,问道:“是他要将我的好珍儿带走吗?”父亲放开我的手,一脸的不好意思。对着长善说道:“长将军勿怪,这孩子在战场上受了极重的伤,现在虽然已经好转,但是脑子还是有些问题。”长善洒脱的一笑,说道:“刘将军不要客套了,刘公子对我长家的大恩大德,我长善至死难忘。这些小事算不得什么!”父亲又道:“今日我已备下薄酒,为长将军洗尘了。”“刘将军请!”“长将军请!”两人并肩走出码头。
保貹议事厅中,摆了几桌酒席。这座议事厅是在打败黄旗军后兴建的,专门用于难民议事、集会之用。酒席之间,我看见满桌的食物,自是不能放过,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一会风卷残云的将酒席吃了大半。长善见我这般模样不解的望向父亲,“刘兄,我有一事不知当问否?”“长将军但讲无妨!”“刘兄,这里不是正式场合,大家不妨以兄弟相称。小弟来到此地,一路之上经常听闻贵公子浴血哪吒的大名,为何刘公子会变成这般???这般模样。”刘永福叹了一口气,“不瞒长兄,事情是???”由刘永福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席间难民的头领们不由得神伤,和长善一同到此的志锐、志奇两兄弟,听得即神往,又哀愤。长善一挑大拇指赞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真不敢相信令郎比珍儿还小,如此年纪就有了运筹帷幄的谋略,还有马革裹尸的精神。我神州大地积弱已久,也该出一位盖世的英雄了!!”
众人听得此话,齐声喝彩。再看那名盖世英雄,早已卧在椅子上打起饱嗝了。刘永福看到儿子这般摸样,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抱拳向长善说道:“长兄,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长兄恩准。”“刘兄请讲。”“乘龙是小弟的长子,从小颠沛流离到了这异国他乡。稍大一点后,又带领难民屯聚与此,受尽苦楚。不是刘某自夸,原来此子的文治武功具是上上之选,只是今日被病魔所累,成了这般模样。这些时日多亏珍儿姑娘照顾,两人甚是投缘。如果长兄不弃,我想将珍儿留在此间,待乘龙病情大好之后,为他们成婚。”长善眉头紧皱,苦着脸说道:“刘兄此事恐怕不妥!”“有何不妥,你是嫌弃我是草寇出身,还是觉得乘龙乃是一个痴儿,有辱你长家的门楣?”长善赶忙摇头:“刘兄哪里话来,不管你刘永福还是贵公子,谁人说起,也要称赞一句,响当当的汉子,我长某哪有嫌弃之理。你我都是过来人,今日我见小女和令郎神色亲密,想必情愫已生。原本也是一桩美事,只是小女已经许有人家了,三媒六聘已下,这恐怕有些不好。”
徐润笑道;“长兄也是行伍之辈,须知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徐某不才,愿当说客,还以那家百倍的聘礼。”徐润这次为了爱徒的幸福彻底豁出去了。“这个???”长善这时吞吞吐吐的一脸难色。席间有十几个人站起身来,说道:“长将军,我等是这里的难民头领,刘公子对我们这些难民有再生之德,我等在此代表此间十万难民(注;在打败黄旗军后,保胜声势大振。每日都有大批难民涌入,现在已达十万之众)恳请长将军恩准。我等难民愿散尽家财,用千倍的聘礼换来珍儿姑娘和公子的百年好合。长善心下骇然,心中想到这些难民真是对刘乘龙一片赤诚,想我满洲显贵,谁家娶妻嫁女的聘礼不是上万两银子,以千倍来算那是一千万两银子呀!这些难民真是要散尽家财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还在椅子上打着饱嗝的孩子会有如此的人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碰’的一声,这是十几个难民首领跪倒在地,口中喊道:”求长将军,应允乘龙公子和珍儿姑娘的婚事!!!”随后屋内众人皆跪倒在地,“求长将军,应允乘龙公子和珍儿姑娘的婚事。”这喊声飘到院中,院里的人也跟着一起高喊。院外的百姓听到后,也放下手中做的事,一同高喊着。一时喊声此起彼伏,渐渐壮大。

屋内这时站着的只有长善父子三人站着,气氛极为尴尬。此时的珍儿伏在我的怀中大声哭泣,我虽然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但见到我心爱的珍儿哭得泣不成声,心下一阵酸楚也跟着哭啼起来。锐志对长善说道:“父亲事已至此,你就实话实说吧!”长善看着这对相拥而啼的苦命鸳鸯,还有跪了一地的人,不由得一声叹息,说道:“诸位请起,听我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说着和志锐、志奇两兄弟将众人扶起。待众人落座之后,长善开始道出其中的隐情。“我长善是满洲镶红旗的人士,姓他他拉。我们他他拉家族和镶蓝旗的叶赫那拉家族世代交好。后来叶赫那拉家出了慈禧皇太后,我们他他拉家也跟着权显达贵,我也升到了广东将军之职。两年前太后老佛爷寿诞之日,我的内人带了我的两个女儿前去贺寿。太后见我的两个女儿生得秀丽,甚是喜爱,走时还赏了很多的财物,此事谁也没有多想,谁知前些时日皇上下旨,命我进京出任礼部侍郎之职,并下聘礼,叫我送两个女儿入宫,分别赐封为谨妃和珍妃,后来珍儿被黄旗军所摞,流落至此。我加紧寻找,幸得诸位送来书信,我才知道小女身在此间。”
屋内众人无语,没有人能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长善接着又说:“珍儿兄妹四人,她是我最小的孩子,也是我最喜爱的孩子。从小我就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今日见她和乘龙情深似海,我长善就是拼了这条性命,受千刀万剐之苦也要成全他们。但是珍儿这场婚姻影响的不止我长善一人,还有我们整个他他拉家族。欺君大罪,诛灭九族,诛灭九族呀!!!”
半晌之后刘永福打破沉寂,抱拳道:“是小弟无知,这两个孩子也是有缘无份。这件事就当小弟没有说过,今日我们朋友相会。长兄既然来到此间,不妨小住几日,小弟以尽地主之谊。”“刘兄言重了,此事是我长家对不起你刘家。以后有事就来京城寻我,我们两家就当亲戚走动。京城已经催促多时了,小弟不敢再耽误了,明早就动身赴京。”
谁也没有心情接着饮酒,匆匆撤下酒席。长善也起身告辞,对两个儿子说:“带着你们的妹妹我们回船。”我紧紧地搂住怀中的珍儿,不肯松手。志锐、志奇两兄弟一时不知所措。父亲下令,“拉开乘龙。”屋内有十来个人开始边相劝,边拉扯。
我见众人要将我们分开,拼命的反抗着,挣扎着。眼见我的珍儿就要被他们抢走,我死死的抓住珍儿的一只手不肯放开。父亲含着眼泪走到我和珍儿中间,在不断加力之下,生生将我的手掰开,终于我们分开了。珍儿撒着泪,被她的两个哥哥**房间。我的眼睛在滴泪,我的心在流血。我使尽浑身力气向前冲去,在我身旁的十几个大汉拼命的拉着我的手臂。我努力的向着前面挣脱着,不管有多少阻力我都要向前,前面有我的珍儿,向前,前面有我的至爱。只听得‘嘎巴’一声从我双臂的关节传出,这声脆响,将我身旁的大汉们吓得一松手。我终于可以去见我的珍儿了。
我达拉着双臂,向院内跑去。一下挡在珍儿的面前,哭叫道:“我求求你,好珍儿你不要离开我。”珍儿心疼的摸着我脱臼的双臂,眼泪流下,打湿了衣衫。珍儿的小手摸着我的脸,“乘龙,只怪今生没有缘分,珍儿来世一定做你的妻子,以后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妻子。今生,你忘了我吧!”说完,向着门外跑去,带着漫天的泪花。我看着珍儿远去的背影,跪在地上,对着不平的老天喊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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