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9、成功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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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大雾弥漫,无论是远处的高山,还是眼前的原野,无不似真似幻,笼罩在虚无缥缈中。始毕可汗正睡得香甜,探马来报,并州城后有大队人马隐现雾中,因雾气过于浓重,无法察知详情,对他们的用意不太明了。始毕可汗得知李渊大军于大雾天出动,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对方定然蓄谋偷袭,心情顿时紧张,传令探马进一步查探,同时令人四出传令,严诫各路人马务必做好迎战准备。
稍顷,探马再次来报,李渊大军似无进犯之意,而是悄无声息,悉数进入城内。始毕可汗更加疑惑不定,亲自跨马出营,令俟利弗设率领一万精兵相陪,一路行进十余里,因担心雾中有埋伏,未敢再往前行,犹豫片刻,就近驰上一山,愣愣怔怔遥望前方。但见并州城上云遮雾障,旗幡剑戟于雾中隐约飘荡,四门洞开依旧,无声无息依旧,与昨日相较,愈发神秘得难以捉摸。始毕可汗抓耳挠腮,反复寻思,心头猛一激灵,忍不住嘿嘿一笑,自我庆幸说:“昨日幸未轻率攻城,不然,必中李渊奸计矣!”
俟利弗设立于父汗身侧,见他发笑,莫名其妙,赶忙请教缘故。始毕可汗幽幽然叹息说:“李渊诡计多端,将兵马埋伏于城外四周,专候我军全力攻城时,出其不意内外夹击,倘贸然攻城,岂非中其奸计矣!”叹完,始毕可汗当即发令,各路大军原地屯驻待命,勿得轻率进军,违令者斩!
其后,接连多日,探马天天传来新报,并州城每日拂晓均有大量兵马入城,每回至少不下万人,多为骑兵。始毕可汗愈发惊讶,自思李渊兵力之雄厚,已远远超出以往想像,一味拖延,迟早遭其暗算!既如此,此地再呆无益,何如将大军另移别处,免得长期劳而无功,还昼夜白操一份心。主意既定,一至夜间,始毕可汗果断传令,各营兵马四更备饭,全军整装待发,单候天明全线退兵。

次日一大早,李渊父子与刘文静等人得知突厥兵自动退走,无不开怀大笑。原来,所谓天明时大量将士入城,实则仅有夏侯端与司马世绪所率骑兵队,每至夜深人静,便人含枚,马摘铃,分散于城后偷出,天明时,再集合大队人马,大张声势涌入城内,以此假相迷惑始毕可汗,使他无法判断并州城内外到底有多少兵马,不得不因怀疑、害怕而不战自退。
突厥大军既退,刘文静心知已是与突厥谈判缔结盟约的最佳时机,提议李渊即刻差人携带厚礼前往,令始毕可汗切实感受到我方的一份诚意。李渊稍加寻思,认定刘文静言之有理,唤左右速上纸笔,亲笔一书,令刘文静全权代表,携带大批金宝布帛出使突厥,以求永结盟好,互不侵犯,并且郑重承诺,日后大军攻下长安,土地与百姓归李渊,所获金银珠玉归突厥,作为对突厥的答谢。
始毕可汗本无大志,以往常于边界骚扰,也无非是金银珠宝粮食布匹等值价的东西大肆掠夺一空,贪图眼前利益,进而志得意满,满载而归,日后钱粮府库空虚,再发大军前来掠夺一番,从未有过稳打稳扎、逐步蚕食中原的打算。先后与李渊较量过两回,始毕可汗深知此人对付不易,对方主动将大批礼物送上门来求和,条件又如此优厚,便颇为动心。谈判时,刘文静察言观色,运用攻心战术,软中夹硬,胡乱吹嘘李渊拥有大军五十万,此回之所以未与突厥正面较量,全因敬重可汗是一位难得的英雄,有心与他交个朋友。如是,令始毕既以为李渊其人深不可测,可结而不可欺,也使他感觉到即便精明能干如李渊,势力如此强盛,也得看他的金面求和,中原尚有何人可与一争高下?因此满心兴奋,一口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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