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智败厉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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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突厥,北方边患便消除了,近段时日,又有殷开山、赵文恪、张平高等人先后来投,投军饥民更是数不胜数。李渊见人心日渐归顺,起兵夺天下的心志大增。与刘文静等人反复商议,众人一致认定:眼下,并州至大隐患当数南面的厉山飞,为了确保门户安全,务必尽快根除。于是,李渊决意集中兵力,一鼓作气,先将此眼中钉拔除再说。
“厉山飞武功超群,手下人多马众,且多为敢死之徒,正面冲突,伤亡定多。”刘文静献计说,“故卑职以为,是战还当以智取为上。”
“刘大人何妨详言之!”李渊回答。经过前段时日相处,尤其是成功地以疑兵计迫使突厥退兵,至终达成和谈心愿,李渊对刘文静的聪敏才智又有了进一步了解,便愈发重视他的想法,也希望他能时时刻刻提出更多有益建议。
“据卑职所知,厉山飞手下将士大多来自贫苦之家,见财忘命,唐公不妨针对其弱点,以财诱之,定获全胜。”接下去,刘文静口若悬河,具体而详尽地说出事先设想好的破敌方略,在座所有人听后,无不异口同声深表赞成。于是,李渊令窦杭领军五千为先锋,尽量多带钱粮等物,一旦与敌军交手,只许败,不许胜,一路不断抛弃;又令长孙顺德、夏侯端、司马世绪、李建成、李世民、殷开山等将领军分路埋伏,自与刘文静、刘弘基等人领军正面接应。
厉山飞大名魏刀儿,是盘踞于并州南面的义军首领,手下拥有大军十余万。厉山飞善使一柄方天戟,素以作战勇猛,武功出众,为人心狠手辣著称于世,曾多度击败过炀帝官军,连隋军名将宗罗睺也败在他手下。厉山飞兵马众多,却无坚固的根基之地,为长期打算,早有攻取并州之意,因并州墙高城厚,又深知李渊能谋善断,手下人才众多,攻之不易,未敢轻举妄动,眼下得知李渊大军远离老巢,主动发兵前来侵犯,正巧符合他的心愿,自思此战如能全歼李渊主力,至少歼其大部,进而乘胜追击、攻取并州,便会省却许多精力,于是慨然亲领四万人马出营,迎战窦杭。
窦杭正于营外讨战,见厉山飞亲出,更不打话,催马上前,举刀便砍。厉山飞不慌不忙,举起方天戟拨开大刀,就势还了一戟。接下去,二人于阵前各显神通,一来一往,激战开来。斗有三十余个回合,胜负难分。厉山飞手下部将陈林见主将一时战窦杭不下,为了尽速取胜,率领一支精骑突出。双方一场混战,窦杭就势诈败,率军往后便逃。众军因事先得令,故意东奔西窜,阵形因而大乱。厉山飞见李渊手下将士也不过如此,并不像传闻中的难以对付,便多了几分轻视,正可一战全歼,不由心头大喜,挥军尽力追赶。窦杭见厉山飞中计赶来,忙按预定方略,令部下一路丢盔弃甲,且战且走,一败十余里,阵形愈发散乱不堪。手下将士纷纷将预先备好的金银衣甲粮草等物胡乱丢弃,几乎将道路塞满。厉山飞手下将士见了许多财物,再也顾不上追敌,纷纷抢夺捡拾,很快乱成一团。时候稍久,许多将士为争夺同一件物品而相互殴打、甚而反脸成仇、彼此动刀动枪者层出不穷,场面混乱至无从收拾。厉山飞一见,隐隐感觉不妙,正待厉声喝止,猛闻左边山谷一声炮响,李建成与长孙顺德率一支人马于谷内杀来。厉山飞慌忙舞刀上前迎战,未及交手,右边坡后炮声又响,李世民与殷开山领一支兵马杀出。厉山飞慌忙传令分军迎战。

是时,众将士大多还陶醉于大笔意外财物中,现钱难舍,敌军未至面前,满脑子所想的,全是如何顺利将财物运回,反应自然迟纯,直待敌军杀至面前,再不抵挡,性命眼见难保,这才慌忙丢下手中财物,勉强捡起器械应付几招,随之脚底抹油,转身逃命去了。正当是时,前方大路上,李渊又率大军冲杀过来。三路人马排山倒海,来势汹汹,一齐擂鼓吼叫:“厉山飞再不下马请降,尚待何时!”
厉山飞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只得领军东冲西突。怎奈李渊大军有如洪水决堤,前撞后涌,四面包裹而上。厉山飞顾此失彼,再也无法抵挡,只得率身边将士拼命往来路逃回。几经冲突,看看杀出重围,厉山飞正暗自庆幸,不防来路上再次响起炮声,一支骑兵于山后突出,为首两员大将,却是夏侯端与司马世绪。是时,厉山飞大军本已损失近半,再遇强敌,愈发不可抵挡,被大队骑兵风卷残云一冲,顿时七零八落,分割成无数小块。众将士无心恋战,只顾乱窜。厉山飞内心愈加慌乱,顾不得东西南北,率领身边五十余名骑兵,专拣人马稀少处突围,却遇李建成横刀杀来。厉山飞虽然武功高强,但此刻心神全乱,何况李建成的功夫也比他差不到哪去。二人一交手,厉山飞的劣势便颇为明显。斗上不到十回合,厉山飞抵挡不住,正待拍马败走,未防李建成动作更快,一刀将他劈于马下。厉山飞手下兵将见主帅已死,纷纷下马投顺。
是战,厉山飞四万人马,除二万余人投顺,余众全歼。李渊乘胜追击,一路杀奔厉军老巢。厉军群龙无首,未待李渊大军接近,纷纷丢营弃寨,逃之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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