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1、并州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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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决意自立后头一回出征,便打了个漂亮仗,信心倍增,为了进一步扩充地盘,就势下令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为将,凭借大胜而鼓舞起来的士气,率领一万人马攻打西河。
西河郡守高德儒曾任炀帝贴身侍卫,惯于察言观色,为了达到不断往上爬的心愿,常不惜挖空心思,极力讨得炀帝欢心。一回,偶尔有两只孔雀飞到朝堂前,开屏展翅,极尽丰姿百态。高德儒以往从未见过孔雀,见那两只鸟五颜六色,比一般飞鸟大了许多,又长得异常美丽,便想当然地将它们当成为神话传说中的鸾鸟,认定这种讨好炀帝的时机太难得了,赶忙一路飞奔,向炀帝奏告,声称皇上洪福齐天,连天宫鸾鸟也飞到朝堂前,向皇上贺喜呢。炀帝一听,果然兴奋非常,当即召集文武百官,后宫妃嫔,陪同前往观赏,借以于大庭广众间显摆他“真命天子”“感天动地”的“福分”。车驾抵达现场,孔雀早已飞走,无法明辨真伪。不过,炀帝虽然空走一趟,但因“上天贺喜”的说法太让他兴奋了,始终兴致勃勃,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当即重赏高德儒,并下旨即时拨发银两,征集民夫,于孔雀落脚处修建一座新宫殿,取名“仪鸾殿”,以为永久纪念。成语“指鸟为鸾”,即来源于此典故。高德儒虽因吹拍成性而臭名远扬,却得以步步升迁,被炀帝选拔为将,外放至西河充任郡守。是时,李渊恰可针对其臭声名,借口锄奸,大举发兵攻打西河。
高德儒名为将军,也多少会几手拳脚功夫,只是以往从未上过战场,得知李氏兄弟领军前来,便不知该如何应付了,好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句老话还是听说过,敌军一至城下,也不多加剖析,认真对比敌我双方实力,便令大开城门,尽率倾城之兵,大开城门迎战。是时,李氏兄弟兵马已于城外摆好阵势。
李建成早听说过高德儒是个草包,见他出城,懒得多费唇舌,闷声不响,催马上前,举刀便砍。高德儒不知李建成利害,也不多想,舞刀便与他杀开了。二人以刀对刀,大战三十余个回合,高德儒渐感体力不支,方始懂得其中艰难,慌忙勒马败逃。李建成占了上风,哪会轻易放过,于是催马紧追。李世民于阵前觑得真切,轻轻取出弓箭,一箭射出,正中高德儒后心。高德儒应声落马而死。败兵未敢入城,四散逃去。李氏兄弟顺利攻取西河。
李渊为官多年,深深懂得民心向背的重要,为了尽快获得当地百姓拥戴,捷报传来,便亲自赶赴该城,令刘文静主持,即时起草文告,迅速出台两项重要举措:其一、七十以上老人,无论有无儿女,一概由官府公费赡养;其二、家境特别贫困者,官府予以最低生活保障。类此前所未有的爱民举措,无疑与炀帝的残酷统治形成了鲜明对照,一经公示,百姓无不千恩万谢,奔走相告,异口同声颂扬李渊恩德。随后,李渊趁热打铁,令部下再次张贴告示,诚征各路能人异士加盟官府,凡有一技之长,有能力从军从政者,悉数收罗,按各人所长封官赏职,一次性封官达千余人,从而确保了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该办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李渊决意正式举旗起兵,召集众官商议日后进军之策。
“于当下大势论,北有刘武周与突厥,东有河北窦建德,南有河南李密,无不各具实力,短期内,还当确保彼此相安无事,切忌与之冲突。与此同时,唐公理宜旗帜鲜明,高举讨伐暴君炀帝大旗,紧抓时机,西进关中,攻取长安,以为根本之地,方称上策。”刘文静剖析,“何况,唐公基业初创,四面强敌甚多,为免树大招风,未宜过早建立国号。为今之计,莫过于遥尊代王杨侑为帝,杨侑长居长安,大军西进,迎立代王,名正而言顺。”
刘文静西进之策言简意赅,有理有据,李渊与众将闻后,无一异议。迎立代王之说,李渊尤加赞赏,以至发自内心赞叹刘文静才智过人,认真一想,代王杨侑无非是一位十三岁的小孩,又远居长安,竟可遥借他的名号掩盖天下人耳目,类似出人意外的策划,实非一般人可以想象!有此能人于身边献计献策,还用担心天下不定,大业不成吗?
大业十三年七月吉日,李渊令人于狱中押出王威、高君雅,当众斩首,以二人的头颅祭奠帅旗,隆重誓师,自号特别大将军,封长子李建成为陇西公、左指挥兵马大都督,次子李世民为敦煌公(陇西、敦煌二地均属秦凉地区,是李家先祖凉武昭王李皓的地盘,李渊分封二子为陇西公、敦煌公,显然包含立志光复祖业之意)、右指挥兵马大都督,四子李元吉为齐公,并州郡守,裴寂为长史,
刘文静为司马,唐俭与温大雅为记室,武士彠为铠曹,刘政会、崔善为、张道源为户曹,姜暮为司功参军,殷开山为府掾,长孙顺德、司马世绪、刘弘基、夏侯端、窦琮、王长谐、姜宝谊、阳屯为左右统军,女婿柴绍为右指挥兵马府长史,刘世龙任西河通守。同时发布檄文,逐项公布炀帝种种罪行,声称立代王杨侑为帝,遥尊炀帝为太上皇,当日发兵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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