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蛛丝马迹揭隐匿 顺藤摸瓜现贼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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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无痛的开始
胡家衰落的开端就是以人血为标志,对于一个胡家旁支的小姐如何成为碧兰的嫂子,现在蒋虢也不太清楚。按道理,她应该还在妓院并且终生不得赎身。
遇上这么个地雷,碧兰那边的事还是别深管的好。
“蒋虢,那马车的残骸你们怎么处理了?”忙了这么多天,我才想起痕迹学。
他道:扔在了东边柴房院里。
“我丢了个耳坠,这几日没找着,明日你和顺心陪我去趟柴房那。”
柴房里三个棚子,柴禾摞的整整齐齐。一堆废料堆在院子里。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木板,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穿越吧,再不济也是个大老婆,没准还能用现代知识比如机械制造、资本运作等去发家致富。我倒好,做了个光明正大的小三不说,还屡次要跟阎王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么早餐跟晚餐呢?也不会有。还是用看那些侦探片积累的苍白知识来为自己努力求生吧。
看易,行难。这一堆长长短短的木头在我眼前,我都不知道该从那着手起。我不让他们插手,一个人在这堆废料里整理了半个时辰。
蒋虢终于忍不住问:娘娘,您那耳坠是什么样的?、
我扒拉开一块大木板,看见了一个小东西,说:“蒋虢,你对这造车懂吗?”曾听朱棣说蒋虢驾车相当娴熟。
蒋虢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小的以前在军中为王爷驾过车。也修过车。”
我抽出一根小指头长短粗细的木条给他看:这块东西是哪的?
蒋虢扫了一眼说道:这是根榫条。固定车轴与轮子的。
“断口一边很平整而另一边是断裂开的。”我举起这榫条给蒋虢看。
蒋虢接过榫条,大惊:这是用刀割过才有的痕迹。
“如果事先就这样了,那就算没人攻击,我们的车也会翻掉是不是?”
蒋虢想了下:那天大雨,路滑,而且我们跑的快。所以,车肯定会坏掉,但是翻却未必。
翻车的现场被雨水冲刷个干净,再回头去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心里猜着,眼角余光中看到两个人影立在院子的漏格窗外。
“我们本来是要坐轿,后来临时改的车。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我转头问蒋虢。蒋虢脸一白,吓得跪下:小的该死。
“起来说话,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车呢?”
蒋虢稍微直了直身,停顿了下说道:那天下午天色阴沉,我问了孙家的人还有多少时候戏文唱完。见时候来得及,我就让曲静风回府带辆车来。曲静风带车来后,我只看了车内,见无异样才让您上的车。
“曲静风人呢?找他来。”
顺心给我找了把椅子,就在这柴房的院子里坐下。窗外那两个人还在看着,我只当不知道他们在。喝着茶,等曲静风来。
曲静风因为夜里当值,所以今天睡在值班房中。蒋虢带他进来,见他一脸惶恐,我便知道蒋虢已经告诉他我要问什么事了。这曲静风年约二十三四,倒八字眉,鼻直口方。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以貌取人的事多了。再说像由心生嘛,我此时见他这样的容貌,想:这样的人能跟我有什么仇恨?
问他:车是怎么取来的。
“禀王娘娘,那日蒋虢让我回来取车。管车马事的冯力冯公公让我自个去车房里挑。车房里大小车辆十几驾,我见这车最是崭新,且干净,就选了这驾。出门的时候,还请冯公公查了,冯公公说好的很。”他顿了下,我没马上说话,他又接着道:一路上只我驾车,没让旁人碰过。到了孙府,我也一刻没离过这车。小的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娘娘的事。
不管真假,他都是个嫌疑犯了。蒋虢将曲静风带了下去。顺心捧着茶杯似乎在等我下一步行动指示。
还该找那个冯力来问问,正这么想着,背上突然剧痛。身体向下滑去,只觉得千万只针扎在背上,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中。窗外的人影闪了进来。
倒在顺心身上,朱棣冲过来将我揽过去,他身后的无虚子眉头紧锁。对朱棣说“我不碍事,上次的旧伤发了。”他哼了声“你挺会照顾别人,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

他说这事他来管,我有点郁闷,这个地方能有多少娱乐,没有斯诺克没有K歌房,客串下侦探还要半途而废。无虚子插话:既然王娘娘有了头绪,王爷何不就让娘娘继续?
“她这个身体怎么行?”朱棣扭头回无虚子。
我小声说:小伤小伤,我不一直跟你出征的么。
“你不说我还忘了,下次你就在家乖乖呆着。”他这话一说,我都快哭了,整天闷在王府里,真以为我是孩子王带着那三小高啊。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下次要想出来,自己的身体先养好。
大白天的两个人这么抱在一块很怪异。无虚子拿僧袍大袖扇风:天还是热啊。
躺在床上出主意,徐莹坐床头听我乱弹,朱棣让朱秦和朴肖去办事。这待遇有点像那个躺在大床上理政十年的伊斯坦布尔皇帝。
朴肖一进大门就朝朱棣猛磕头。帘子后头,徐莹对我伸伸大拇指。刚才我说冯力肯定有问题。果然,朴肖说冯力吃酒赌博,输了一叫做谭平易的太监不少银两,后冯力仗着自己是管事太监,赖账了。谭平易曾经找过冯力的茬,却被冯力找了由头打了他三十板子。现在找谭平易,已经不见人了。
他浑身筛糠一样抖,朱棣只说两个字:去找。
朴肖爬了出去。
不一会,朱秦进来,对朱棣耳语一番。朱棣立马起身,对帘子后说:有事,家里你们看着办。
神神秘秘的。徐莹与我对望一眼。
“咳咳,缇儿,你说怎么办?”
我撑着下巴:姐姐,你饿不饿啊。
“我想吃胭脂鸭卷。”徐莹说,然后我说:我要吃黑枣南瓜羹。
。。。。
民以食为天,万事吃为先。
朴肖再次来的时候,徐莹正在跟我研究为什么我们家厨子做的胭脂鸭卷颜色不如徐家的好看。
朴肖声音颤颤的:王妃娘娘,王娘娘。府中没见到谭平易。请娘娘下令,咱家让人搜搜各房院落,看看有什么线索没。
徐莹轻声问我:要搜吗?
“自己家里这么搜,有点不吉利呢。”
徐莹点头,回头跟朴肖说:你们且找着,人八成是出去了。现在抄检,怕是不合适。
朴肖千恩万谢的出去了,他是发了狠心要抄检出谭平易的蛛丝马迹来,可这王府里猫腻多了,弄得阵仗太大,怕收不了场,他明白。我们也明白。索性就这么着吧。
饱暖思睡欲,现在身边是徐莹,我靠着她眼睛眯起来。糊糊中听见自己说:姐姐,我怕。
她好像回了句:缇儿,不怕,姐姐在呢。
大清早的,窗外的鸟叫的格外吵人。睁开眼睛,见徐莹躺在一旁。我也不推醒她,只是细细地打量起这个世界里跟我血缘上最亲近的人。
听到开门声,徐莹也醒了,对我娇憨一笑。朱棣出现在内房,他见到徐莹跟我同睡一床,楞了下,狐疑地撩起帐帘。
“你们干什么?”
明朝好男风,莫非。。。也有女风?
徐莹说:昨晚缇儿一个人睡觉害怕,我陪她呢。
我使劲点头。
“哦,”朱棣恍然大悟,突然脸上换成可怜兮兮地表情:我现在好困啊,不过一个人睡觉我也害怕。怎么办呢?
说罢,他自顾自躺在徐莹与我之间闭上眼。这还不算,两只手摆在我们身上某个位置。
“睡了?”徐莹轻声问。
“才没呢,你看他睫毛在动。”
某个暗爽快内伤的人,禁不住大笑出来。哎,这哪里是外面那个面无表情,说话惜字如金的杀人王爷?根本就是人格分裂嘛。
到了下午。三人一道起床。
一有下属在,朱棣就恢复原样。他说昨夜查谭平易,结果查到了一个贼窝。告诉锦衣卫后,锦衣卫竟然抓到了残元的探子,收获不小。徐莹微微笑着,我心里盘算着:这也行?抓内贼抓了“国际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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