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明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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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溜儿小跑奔向鸡血潭。
远远看见灵儿爹正在那座土丘上挖着什么,瞅见我,大声喊道:“快过来!”
我跑到近前,发现他从土丘里掏出了一堆石块。他直起腰,指着土丘激动地告诉我:
“这根本就不是土丘,而是由石块堆成的石头山!因沟下窝风,石头山长年累月积了不少浮土,并长满了固土植物羊奶棵,积土越来越厚,人们误以为是一座土山!”
“啊,原来是一座石头山!可凭空那里来的这么多石块呀?”我问。
灵儿爹没有回答,他也在琢磨此事。我俩攀上山顶,四处观望,寻找答案。山顶与外面的沟沿儿几乎同样高,站在上面,四周景色尽收眼底。看着看着,灵儿爹敏锐的目光便落在了鸡血潭上。他说:
“我猜,问题十有**就出在鸡血潭!”
“可是,鸡血潭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石头哟?”我深表怀疑。
灵儿爹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咱这儿没有潜水设备,否则潜到潭底一看就明白了!”
这时,远处传来灵儿尖尖的喊声,我俩赶紧下山,正好碰上刚圈完牛的丘爷。我俩不由分说,将丘爷拖拖拉拉地拽进家中,一同亨用美餐。
在我小时的记忆中,那是一顿最具风味、最好吃的饭。灵儿爹因发现了碎石山,心中兴奋,与丘爷喝了不少酒。有他二人在,话题自然围绕着发生在村里的那些希奇古怪的事儿。
丘爷最担心的是石魔沟,因为沟与那座坟离得太近。说起石魔沟,灵儿爹让丘爷放宽心,不必在意,他说类似的沟在全国发现好多处,有的地方只要喊一嗓子,就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解释说,主要原因是沟下面可能有一种磁性矿石,比如特殊的硅石就能记录声音,在一定条件下又向外播放出来。
“那条小白道儿呢,是不是老魔吐的信子?丘爷问。
“那条虚幻的小道儿,极有可能是一条复杂的矿脉在黑夜中反射的光线,也是一种奇特的地质现象,根本用不着害怕。”灵儿爹答道。
经他这一分析,丘爷倒是显得稍稍宽慰些,他利索地干了一杯,涨红着脸,瞅着灵儿爹道:
“单是人或牲畜发出的声儿倒也不碍事,可有时,那说话声压根儿就不是人呀!”
“啊,那是什么?”这回,一向沉稳的灵儿爹惊讶得放下了筷子,我们也都紧张地看着丘爷。
丘爷告诉我们:时间好像是前年的六月,那天晚上天阴得很厉害,他从山杏林子中走出来,蹲在石魔沟的沟顶探听动静。一个炸雷响过,他听到岩壁下有人在“唧呦唧呦”的说话,声音很细,有点像是猪獾发出来的声儿。当时吓得他浑身发抖,赶紧跑进林子躲了起来。
“那后来呢?说嘛!”灵儿瞪着大眼睛追问。

“后来,什么也没有了,只是当时差一丁点儿吓麻爪儿了!”丘爷道。
“猪獾会说话,这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我说。
灵儿爹摇摇头,重新拾起筷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他说:
“如果你老爷子没听错的话,石魔沟里可能有不明生物出现过!”
听了这句话,丘爷心里一时没了谱儿,道:
“你说这条沟邪声秽气的,难道就没有个降住它的法子?”
灵儿爹道:“不是说了嘛,很多都是自然现象,不要总往歪处想哟。”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丘爷干了杯中酒,看着灵儿爹,将信将疑地摞下筷,起身便要走,说是酒劲上头,回去睡上一觉儿。走到外屋,灵儿娘把早已备好的一个小碟子递到他手中,里面盛着一勺炖蘑菇和几条油煎小鱼。
丘爷也不推辞,赶紧接过,灵儿娘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等了好半天,才回屋,眼里噙着泪水。她看见丘爷并没有回家,而是侧楞着身子,荡着一只空袖子,向石魔沟那边去了,他要把最好吃的菜拿到坟前去祭奠。她说,那苍老而孤单的背影看了让人揪心。
在众人眼里,丘爷对爱情可是真正做到了海枯石烂。他陪伴着一座孤坟,风风雨雨地走过了大半生时光!
关于丘爷,我大致是知晓的,我还知道杏树林中的那座坟里埋的人是“三丫”。奶奶不止一次地给我说起过,只是每每说到伤心处,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故事总是听得断断续续的。
至于丘爷家在何方,叫什么名字,谁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丘,来自东南边很远很远的一个小村子。最先认识他的,当然是我爷爷。
当年,爷爷给村北唐家杖子一个叫唐大鼻子的大户耪青。
有一天大清早,他肩扛锄头,踏着露水走出石魔沟,一抬头,猛然发现有个人背着一名女子从沟顶匆匆跑过。他猜想这家伙十有**是个**大盗,于是凭着年轻气盛,大喝一声,猛追上去,一把揪住恶人的衣领。
那个女子颓然滑落在地,爷爷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低头细看,原来是一具年轻的女尸!
那人吃了一惊后,挥着拳头,猛扑上来,爷爷闪身躲过。他扑了一个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爷爷料想事出有因,就上前将他扶起,却意外地发现他是独臂。
只见他约有十八、九岁,小个头儿,长得墩墩实实。只是神情显得极度疲惫,两眼红肿,嘴唇青白,样子好吓人。他刚刚站稳脚,便“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恳求赏几块木板,将女子收殓,来日定当报答!
爷爷慌忙将他搀起,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声泪俱下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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