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次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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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有机会和我哥一起吸毒的,但是被他无情地剥夺了我的“机会”。
九九年的除夕夜,按阳历已是迈进二十一世纪,但是我感觉中国的老百姓要在过完除夕后才承认是下一年的开始,正因如此,这个世纪末的除夕夜显得格外闹腾。
照例,我们整大家子人在一起吃团员饭,几十个人围坐在用小木桌子拼成的大桌子旁,叔父辈们喝酒谈天,婶婶们家长里短,话题多在我们身上。我们一群兄弟姐妹在桌子四周转来转去如穿花般挑拣自己喜好的菜食。那气氛,好不热闹。
记忆中那年是我们一大家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团圆饭,那之后,这种由先祖定下的规矩随着二十一世纪的脚步渐渐远离了我的生活,成为一种奢侈沉淀在心底。
吃完年夜饭,哥带我去街上玩。一群兄弟中,我跟他关系最好,所以,他只带我去。
在街上转了一圈,我们来到花灯广场,在那儿看烟火,放烟火。玩累以后,他带着我一头扎进零下一度。
里面的热闹程度比之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这样是不可能找到位子的,事实也如此,不过却遇上了熟人。
“双雁,这儿!”
当我和大哥在找不到座位往外走的时候,我们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接着跟他到了上次那个包间。
很奇怪我们会突然碰到熟人吧!其实这一点儿也不取巧,事实上这家水吧就是他开的,确切来讲,是他和别人合伙开的。
到此,需要介绍另一个人物出场。你应该想到了,这个人便是喊住我们的熟人。
提气这个人可就有意思了,他学名叫做白润,不过除了老师这么叫过之外,就恐怕只有他老父在给他取这个名时叫过一次了。这儿一点也不夸张,此人天生一头黄发,所以“黄毛”这个名字就像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黄发一样理所当然地被赋予了他。另外,这人除了头发黄之外,心也腻黄。他和我哥同岁,刚算**,但是此子玩过的女人加起来至少是他岁数的两倍。
我们这个小城虽说封建,但是妓女这个古而有之的职业在这儿却颇为盛行,也因此成就了黄毛那个有趣的家庭。
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黄毛一家四人,其中三人于这行紧密关联。父亲是嫖客,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这一生可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啊!黄毛自是不必再赘述,重点要说的是他妹妹。
此女名小艳,和黄毛一样,天生一黄毛丫头,但是她的那种黄又不同于她哥的金黄,而是如现今的大多数染了黄发的女性经过一段时间后黄色渐退,黑色渐长的那种。无疑,很漂亮。此外,这丫头十二岁之前胆子特别小,十足一文文静静的乖女生,甚至乖得有些过分——到了憋着尿上课的地步。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很简单,因为我看到了她尿湿的裤子。当然,那是一年级的事,大家都还很小。
我记得当时自己笑得不行,差点把那件事情给捅出去,不过还好,我那时还很有良知。而事实上,我那是不忍。因为一年级时候的我就已经开始惦记上了那个丫头,害怕告诉老师后他会不理我,不再做我的同桌。现在想来,那时自己才几岁,就学会惦记姑娘了。可见,对异性的惦念,不在乎年纪的大小。
后来我的那份惦记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见长、加深,尽管她越长越水灵,越大越惹人爱。我们做了五年同桌,最后一年分开到不同的班。我本以为和她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故事,可谁知道她小学毕业就辍学,更要命的是,她居然秉承了她老爹浪荡的基因,**去了,时至今日,已经半年有余。
这样一个家庭,不知你听了是什么感受。
要说我哥从小到大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便是结交了黄毛这个朋友。从小学到初中,黄毛总是围着他转,不断给他灌输一些从电视上学来的新潮思想。我哥虽然没像古人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样深受其染,但是在他的耳儒目染下多少也学得了一些时髦,这不,逛吧就是个例子。
我们到了包厢,里面像上次一样坐满了男男女女,有几张面孔还很是老脸。
黄毛招呼我们坐下后便掏出烟来传,我哥很自然地接了,然后黄毛又给我一支。我四下看看屋子里所有男的都在抽,而且这会儿还有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不自觉地伸手去接,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男儿气概。

手伸至一半,大哥狠狠地看我一眼。害怕之余,我缩回双手,诺诺地看着他。这时黄毛笑了笑,硬是把烟塞在我手里,然后转手拍拍我哥的肩膀,告诉我哥说我不小了,都已经上初中的人了,不会抽烟怎么行等等。我哥听了他的话眼神不是那么凌厉了,说:“想抽就抽吧!”
我拿起手中的烟,一看是紫云,顿觉犹豫。我哥倒是自然,掏出火机就点燃抽,接着他给我点火,我望了望他,他说了两个字——没事!
其实我兜里有火机,因为我已经在背着家人抽了,只不过这个秘密连我哥也不得而知。这支烟的味道没什么特别,我也不知道它里面到底有没“粉”,目前我还只懂得把烟吸进嘴里然后吐出来,根本不经由肺腑。
烟抽完后哥和他们喝酒聊天,我则在一旁看那几个女孩的胸部和大腿,幻想着……嘿嘿!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思绪被他们的吵闹声拉回,仔细听,原来他们在打赌,而且似乎与哥有关。
我不知道他们在赌什么,于是凑上去探究竟,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我吓趴下。他们居然在赌哥吸“粉”的事,黄毛说我哥敢,另外一个穿皮衣、约莫三十出头的小胖子说我哥不敢。黄毛说我哥已经吸过了,小胖子不信,硬要我哥吸给他看,还说什么愿赌服输。
我听了半天也搞不懂两方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想问问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不敢打扰他。一时间狠起自己为什么刚才要去看那几个女孩的胸脯,否则我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一回事,这样或许就能帮到我哥了。
我越想越狠自己,可不等我想明白打火机的声音就响起,忙看向我哥,见他手里没烟,心里一下踏实许多。接着看到他像是蛮痛苦的样子,又不由紧张万分,这时小胖子的话声传进耳朵:“等一下你要把烟全部吸下去,要不然可不算数!”
烟?什么烟,我哥手里压根没烟嘛!我茫然了。就在这时,我看到小胖子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小个塑料袋,从中取出一小团白亮亮的东西。我仔细看,是一团香烟盒子里的锡箔纸,心想这个龟儿子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小胖子把那团锡箔纸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收好、放进皮衣口袋。整个过程出奇的静,谁都没出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小袋东西。显然,那就是毒。
之后他拿起那团锡箔纸,小心打开,露出里面一小撮像白面一样的粉末。要不是那时我还保有一点五的视力,肯定不会看得清楚它。后来我才明白,就那么不起眼的一点点,已经是初吸者所不能承受的剂量了,至少三倍有余。
接着他把纸抚平,又慢慢抬升至哥面前。
“哥,那是什么,就像面粉,可以吃吗?”我竟鼓起勇气想要替哥接下它。
“呵呵!这当然能吃啦!”小胖子看着我似笑非笑,“不过这是吸进去吃的!”
“那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哥吸下?”
“这是我们打赌之前说好的,你哥输了,自然要愿服。”
“那我替我哥吸行不行呢?”
“六儿,别乱说话!到一边玩去,哥一会儿就带你回家。”大哥露出一个枯涩的笑容。
“呵呵!这小孩有胆量,以后肯定有出息!”小胖子笑着对我哥说,然后他空出的那支手想来抓我,被我甩开了,他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恩!这孩子有性格,我喜欢,不过你还是不能替你哥吸。假如你自己想吸的话,来!叔叔可以给一包。”说完他就要去掏袋子。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礼貌,你别当真!”哥赶紧说道,末了转身,恶狠很地对我说:“六儿,快过去!这没你事,别瞎搀合!”
我被他这句话吓着了,不过仍不愿离开,噘着嘴看他。
小胖子讪讪一笑,缩回皮衣兜里的手。
打火机生出的火焰在锡箔纸的下面烧,一小团青烟从纸上冒出,被我哥张口吸了进去。
我哥第二次吸毒,我仍在他身边。这还是一个玩笑,或者说是一场赌局,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和我们开着玩笑,人生也总是不停地赌博,只是很多赌局,决定的是你我的一生。
只是当时我们不自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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