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美人计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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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必要想你解释一下这个婚礼我为什么说它是一个阴谋。
这个婚礼的新郎是三毛驴,也是阴谋的主脑者;新娘你肯定要猜她非富即贵,而且明艳动人,其实不然。事实上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说过,三毛驴在那个地方可以说是一个土皇帝,旧时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虽然不能和古代帝王相比,可怎么说也是个“皇帝”而且只娶一个,应该是相当出众的人儿了。但事实是:他的新娘是一个比他岁数还要大,而且满脸麻子的老女人。
三毛驴是个极热衷于自由的人,他为什么要娶一个女人来管他呢,而且还是个丑女人?说最直白的话,就是这个女人她女儿(加入她有女儿的话)般大的姑娘,他也可以一批一批地将她们剥光了衣服睡。那他干嘛放着这样的乐子不享而抱一个老女人回家呢?这其中必有蹊跷,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个女人虽然被我们猜错我外貌,但却猜对了出生。我说过,当时正值领导换班,关系断了,而且要整风,倘若这一措施真的到位,第一个针对的便是他三毛驴。三毛驴不傻,相反,他奸诈无比,所以他断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娶了这个女人做护身符。
有人说过,在中国,有三碗面最难吃:人面、场面、情面。撇开前两种,我们单说情面。在这一碗中,又得分为内、外两碗,内指亲戚家眷,外指同事朋友。毫无疑问,“内”碗要更难吃些,这就是三毛驴为什么肯娶那个老女人的原因。这个老女人就像是一个开面馆的,她的“情面”最拿手,专做给新上任的书记吃——她是县委书记的亲姐。
现在你明白了,三毛驴为什么肯做新郎。有了这个开面馆的老婆,他就又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你不禁要问:为什么这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呢?
问得好!很简单,这个女人是个寡妇,丈夫原也是个官,早几年病死了,她有个儿子,托寄在省城的亲戚那里念书,家里就她孤身一人。我们常说“深闺寂寞”,那还是针对少女,对于妇女,恐怕就不止是寂寞了,但具体是什么,说实话,以我现在的年龄尚不足以得知。
这个女人的丈夫死后留下来一大笔财产,但钱对有钱人来说远不及“乐子”难得。在我们那个地方,寻乐相对外面来说极其有限,她拿着大笔的钱也不能像外面的贵妇人一样找得到传说中的“鸭子”这种人来解渴。鉴于此,她只能逛逛酒吧什么的,最多与人调**。她经常去红土地,因此和三毛驴认识是很自然的事,而三毛驴在知道她的背景后无疑就充当了“鸭子”的角色,而且还是只免费的大肥鸭。一来二去熟络了,介乎也就自然了。
至于为什么牵扯到大哥,这又涉及到毒品上去了。
众所周知,三毛驴是个毒贩,而且是个明目张胆的毒贩,以前上头有人罩着,公安不敢惹他。现在不同了,新来的领导专门就是要搞这一类事情来建立功勋,这就是俗话说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毛驴担心这几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所以在得知内部消息的情况下事先拿下了即将上任的县委书记他姐,等到人家上任,公安还是奈何不了他。不过这也不是万全之策,因为他的红土地实在是太招人眼了。为此,他需要转移窝点,关掉红土地,以此来抽身。
那你不禁又要问:这和你哥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但是可以提前透露一点:这和李香有关。除此之外,他找大哥,是想把窝点暂时搬到他的修理铺里去,因此才派黄毛接近大哥、讨好大哥,以便让大哥在他婚礼之前的他们放下戒心,顺顺当当的来参加他的婚礼。这样,他的计划便可以顺利实施,让大哥就范。
在这里,黄毛也还真称职,把大哥骗个正着。至于具体是怎么说的,请看下面的对话:
“双雁,今天来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你说。”
“我是替三哥来给你送请柬的!他明天结婚,清你去吃杯喜酒,本来三哥说应该他亲自跑一趟的,但是你也知道结婚事情多,抽不开身,所以只好要我代他来请你。”说着他就要躬身作揖,被大哥拦住了。他又接着说:“你一定要去啊,别叫我为难,把喜事给办遭了。另外,明天过后就吧就关门了,三哥已经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现在的嫂子是刚上任的县委书记他亲姐,管得他可严了。三哥常说挺怀念过去的弟兄,想让你回去。”所谓“言多必失”,黄毛就死在这时露出尾巴的。

“回去?”大哥惊疑道。
“不不不!”黄毛赶忙摇手,“是回去聚聚,你看我这脑子!”说完拍了一些自己的脑瓜。大哥便是由此看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好!既然是三哥的盛情我哪能不去呀!你回去告诉他,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去,,他是这么回答的:“我当时哪想得到他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那么丧心病狂,而且,我不去也不成,我们惹不起他,也躲不起!”
我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只是害怕,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珍视我们那份得来不易的安定。而大哥选择面对,也是为了保住它,正如他所说——我们既惹不起,也躲不起。唯一能挣扎的,就是顺其意以博取他的恻隐之心。
可悲的是,我们不该相信三毛驴会有恻隐之心。
这场婚礼是在红土地举行的,大哥如期而至,三毛驴笑说:“欢迎欢迎!”
是魔鬼的召唤。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每一位客人除了不用给礼金之外,反而倒拿一包极品云烟,还可以参观红土地的情景,包括第三层。三毛驴在做给别人看,企图证明红土地并非是什么毒窝**。他把里面重新包装了一番:二楼的包间变为雅座,三楼的暗房配以明窗,只有一楼的大厅基本保持原状,恰好达到不违法的地步。他这么做确实迷惑了不少新来的政府官员,以至于他们在红土地关闭之后还满怀怜惜地对三毛驴说不该关闭他、它,说那是一个不错的休闲去所。
大哥进去乍看到里面的变化还高兴了一阵,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二楼的包间其实只改了一排,都是开着门的,另一排门关着,上挂“服务生宿舍”铁牌,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所以,大哥才更确定了黄毛所说之话十之**是假,但是他也不便提前走人,在他一踏进红土地,白艳便跟在了他旁边不停地和他说话,另外,闰秋也有意缠着他;再者,婚礼还没开始。
这其中又有文章,可大哥还来不及想清楚便被拉入了酒席。这一桌坐的全是他们以前的兄弟,除他之外,其余七个都还在帮着三毛驴做事,过着以贩养吸的生活。
三毛驴这次的散伙饭吃得特别大方,酒菜一律让县城里最有名气的酒楼做好了送过来。这种伪善的排场有很多领导心里明白,但他们却笑呵呵地接受着。值得一提的是只要官位稍微大一点的,这顿饭不但白吃,还能赚到他至少两个月的工资。
闰秋好歹有些良心,他趁大哥上厕所的时候跑去对他说:“双雁,吃完饭你快点走!这是个是非之地,你本不该来。”
大哥很平静地回答他:“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了!我知道他们想算计我,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走,躲过了今天,可明天呢?后天呢?只要他们一天不达到目的,你想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我无所谓,但求他们不要去搞我的家人。”
闰秋听后很无奈地说:“其实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是不忍看见你再踏进来。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处境我明白,但等一会儿出去一定要小心,只要他们今天搞不到你,以后你就可能真的平安了。”
我多希望闰秋这句话能够成真,可是……
他们再回去坐定后新郎新娘已经开始传喜酒,大哥之前没有喝酒,但是喜酒不得不喝。这一喝就是八杯,因为黄毛说这一桌坐的全是兄弟,要三毛驴一人敬一轮,八个人坐共八轮,八杯由此而来。
这酒不单是喜酒,还是毒药引子,大哥一开杯,他之前的种种借口便被他们堵住,喝个没完没了起来。好不容易在闰秋的掩护下瞅准了机会要走,三毛驴却亲自来了。他来跟兄弟门喝酒,这无可厚非,但是他却采取以压迫的形式让大哥他们喝。那几个人和他是一条心,只要他倒上就干;闰秋虽然例外,但他实是不管事的小喽啰,何况还是在三毛驴面前。无奈,大哥也只好和他们喝,这一喝直喝到烂醉如泥。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这不要紧,要命的是他赤身**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还熟睡着一个相识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李香,而是这场婚礼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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