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元宵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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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元宵之战
大周庄的龙灯玩得正起劲,杨道口的龙灯队,在高跷队的引导下也来到龙熙寺前。那龙灯,不仅陈旧不堪而且小而短,玩龙的自然不起劲,有的竟抛下不玩,来看大周家的龙灯。管闲事的见久等多时,大周家的人仍旧不散,龙灯舞个不休,占据着庙前广场,无法进入庙堂,心中着急,便命令高跷队的开路人,就是当猴王的“孙悟空”前去催促。
猴王得令,踩着高跷面见大周庄的猴王。但这是正月里扮玩,非同平日,扮玩是有规矩的。杨家的猴王应当平端金箍棒向周家猴王叙礼后才能说话,不准竖拿棒子如打人,否则就会失礼。“杨猴”不懂礼,居然竖拿棒子向“周猴”施礼,可巧,低头时,那金箍棒擦了“周猴”的猴帽。“周猴”愤怒,伸手将“杨猴”的棒抓住,猛地一拽,杨猴猝不及防,身向前倾,趴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杨道口管事人见了,没把“周猴”放在眼里,朝后面的高跷队喊道:“小小周家庄忒欺负人了,还不给我捉住!”于是,杨道口的几个人一起上前,拨开人群要捉“周猴”。早被大周家庄的人看见,一齐上前阻住来人。“杨猴”回过身卸了拐子作武器向周家的人打了过来,顿时,人群骚动,一片混乱。大周家的人见势不妙,立刻停玩,卸下木拐,摘下龙灯把手,执在手上,一瞬间便成了一支强悍的“木杖队”,向南面杨道口的龙灯队掩杀过去。大周庄人多心齐,不用谁指挥,一帮妇女自发地抱起龙身,保护着回了村。那龙灯把手皆成了打群仗的武器,于是,周杨两村一场群仗对打起来。
镇长岳胜,虽也带了枪和护兵,但在这人山人海面前,那枪和权早显得无可奈何,加上他本就不想多管,便悄悄躲回镇政府去了。
周玉河、周玉章二人并不惊慌,站在高处高喊道:“姓周的不想打仗,既然人家要打,也只好奉陪到底了,大家记住,姓周的不能吃亏!”于是,所有在场的周姓人氏,一个个上了阵,向杨道口的队伍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大周家庄有个叫周石头的年轻人,孤身一人过日子,无老无小无牵无挂,加上有一身好力气,在这个场合怎不勇敢向前。就在那群仗打得热闹,有人已经破了头流血的时候,她挤进杨道口的人群里猛一弯腰,双手紧抓住一个人的双腿,使劲往上一举,那人被举了起来,然后,他一手抓人的一条腿,一手猛推那人的腚,同时,用足全身力气往前面一扔,那人竟飞向天空,飞出几步之远后,砸在几个人的头上,然后,滑落在管事人的面前。
管事的人见状,吓得心里发慌,向本村的人喊道:“杨道口的街坊们听了,大周家有能人,咱惹不起呀!别打了,要不咱就要吃大亏了!”说话间,周石头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人来往前面扔人、砸人,杨家的人立刻伤了几个。众人都看见石头拿人砸人的这一招,知道石头力大无比,谁不害怕?便一个个停了手,告饶求情,“退兵三舍”。

大周庄取得了这场群仗的胜利。
杨道口的人回村察看,轻伤的不计其数,重伤爬不起来的人有四个,都是谁呢?凑巧,按乳名说,一个叫“七子”,一个叫“八子”,一个叫“九子”,一个叫“十子”。这“七**十”四人共分四姓,即杨韩、宋、商。那管事的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杨道口村里的四大姓氏都有人负了重伤?为什么这四个人的名字连起来就是七**十?大家都以为大周庄的举动定有天助,要不怎么如此凑巧呢?这样一想,更加后怕起来。特别害怕今后会常遭大周家人的欺负,几个人一商量,决定,重整龙灯队,带上酒菜,去大周家庄赔礼道歉。
周玉河带人回村询问察看一番,不仅那龙灯完整无损,人员情况也很乐观,除了几个轻伤外,重伤一个没有。所不满意的是,杨道口这种杂姓庄,人心不齐,四分五裂,竟也敢对周氏家族无礼,挑起了这场群仗。于是,他决定派人去杨道口评理,非让杨道口来赔礼不可。
周大壮的一个近枝兄弟叫周连福,此人能说善辩且读过许多书,他自报奋勇出使杨道口,周玉河就说,就是连福叔去吧,你的书底儿深。于是,周连福叫上了一个小青年周震西一同前往,以防万一。周震西是谁呢?就是周大壮北邻三老***儿子,小名叫小四。小四虽无多少口才,却是年轻气盛,保护周连福出使杨道口,决无问题。
周连福对震西说:“四叔,你随我去,不要说话,看事做事,只起保护我的用处就行!”震西点头答应。
当天晚饭后,二人来到杨道口杨保长家。杨保长认得连福,忙迎上来说:“连福哥,村里的人惹了祸,得罪了你周家,我正要叫他们十五下午去赔礼哩!有劳你老兄光临,失迎失迎!”连福坐在上首椅子上,震西紧立身旁。连福吸了一口“炮台”就说:“杨保长,兄弟我不知你村的人错在哪里?请明示行么?”
杨保长心里发毛,忙说:“事出猴头误拜,错在我村,兄弟咎由自取,理当赔礼。”连福言道:“礼,乃做人之本,各朝各代立国之信条。知错赔礼固然好,但不知如何配法?”杨保长慌不择言,唐突道:“去贵村玩龙赔礼如何?”连福把两眼一瞪:“你村那破旧不堪的龙灯,莫非也能作礼物送人?莫非姓周的没见过龙?”杨保长为难地说:“正月十五闹元宵,龙再破旧也是吉祥物,此礼已经很重,不知足下还要何礼呢?”连福早已想好对辞,信口说:“礼者,理也,有礼则占理,无礼者则失理,礼不在轻重,不在大小,只要站在前头,何论轻重呢?既然要闹元宵那就闹个痛痛快快才好,无须用礼之轻重论之。”
杨保长不知连福想要何物,一副斯文尽立刻扫地。耷拉着脸乞求状地说出了大白话:“连福哥呀,你想咋办直说吧!我一定能满足你,反正我是猜不着的。”连福说:“痛快!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吧,杨道口特产什么?这你该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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