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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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酣睡中的陆辕轩被一阵呼唤声吵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于是循声望去。声音来自对面石壁下的深潭边。
“阿旺,阿旺。”呼唤声音又响起来了,陆辕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深潭边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洞口,声音正是从这个洞口里发出来的。
呼唤声过后,只见深潭底下有一块圆形的墨绿色影子慢慢上升,升到水面的时候,发现竟是一只巨龟!原来巨龟的名字叫阿旺。从上往下远远地望过去,这只巨龟的背部就像一艘大船。
巨龟升到水面后缓缓向发出声音的隐蔽的洞口游过去,到了洞口,巨龟顺时针方向转了一圈,让**对着洞口。一个身形稳健的人扛着一团东西跳上龟背,巨龟载着那个人慢慢向深潭中央的小岛过去。
陆辕轩心想,奇境里果然有奇人奇事,这个人居然用乌龟做交通工具,往返于小岛和密洞之间,真不可思议。可是此人背上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像一个人,这人又是谁呢?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可惜太远了,看不清。
巨龟载着那个人到达深潭中央的小岛岸边之后,又转了一个圈,**对着岸边。那人敏捷地跳下龟背,朝石屋走去。巨龟慢慢沉入潭底,一眨眼工夫就看不见了。
此时,石屋上依旧炊烟袅袅。那人走到石屋前面的平地上,轻轻放下背上的人,让他仰面朝天躺在平地上,然后走进屋里去了。
陆辕轩仔细一辨认,差点惊叫起来,那人正是排骨!
排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猪腰呢?他们不是在一起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背他回来的人又是谁?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居人?如果真的是**居人,排骨危在旦夕矣!
陆辕轩虽然满脑子的疑问和猜测,心急如焚,可他做事一向比较稳重,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绝不会贸然行事。
他想:“如果看到那人对排骨动手,我马上吹哨子,吸引他的注意,能拖延一时算一时。想到这里,他悄悄地将挂在胸前的哨子衔在嘴里,做好应急准备。
站在高处观察低处,观察得格外清楚,这就是地理位置的优势。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人从石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盆子和一条毛巾,走到潭边,用盆子舀了一盆水,来到排骨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帮排骨洗脸。
看到这里,陆辕轩释然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排骨坐了起来,紧张地东张西望,那人进屋去端了一碗水出来,排骨一口喝个底朝天。
陆辕轩再也忍不住了,吹起了衔在口中的哨子,哨子一响,那人和排骨马上抬头往这边望过来。
“轩辕……,真的是你吗?”排骨挣扎着站起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阿旺,阿旺.”那人又呼唤起来,那只巨龟又浮出水面,游向他,他跳上龟背,巨龟好像通人性般,载着那人朝这边游了过来。
那人在巨龟背上仰起头对陆辕轩喊:“跳下来,跳下来。”
陆辕轩一愣,心想:太好了,他居然会讲话,而且不是什么听不懂的土著语,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他顾不得那么多,一纵身,便从几十米高的石壁上跳了下去……
那人便是排骨临“死”之前看到的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的老人。
上岸之后,陆辕轩顾不得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着急地问排骨:“猪腰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们在石灰岩石柱林中走散了。”
“你是怎样碰到这位老人家的?”
“我也不知道,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这他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刚想问他一些问题,就听到你的哨子声了。”
陆辕轩一听,更着急了,转过头对老人家说:“老前辈,求求你救救我的同伴好吗?他跟我的这位朋友在洞里走散了。”
老人说:“我当时正在深洞里,忽然隐约听到哨子声,我便循声摸索过去,就这样找到了这位小兄弟,发现他正渐渐陷入昏迷状态,情况很紧急,便把他背了回来。我不知道还有人在里面,事不宜迟,我马上再去找找了。”

说完,老人马上招来巨龟。
陆辕把背包打开,取出备用的头盔和头灯,递给老人说:“你用这个吧。”
老人笑了笑,摆摆手:“我用不着。”说罢跳上巨龟,走了。
看到老人的身影没入石壁下的那个洞口之后,两人坐了下来,讲述了各自的经历。
陆辕轩叹了一口气:“哎,都是我害了你们。”
过了半天,天快黑的时候,老人回来了,空着手回来了。
他说,他找遍了整个石柱林,可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后来又扩大搜索范围,还是一无所获,只好返回。
陆辕轩急了:“让我们跟你一起去找吧。”
老人说:“我一个多钟头可以搜遍这个山洞里的大大小小岔道,最远的可能有十几里,如果带上你们,呵呵……。况且,现在你们身体太虚弱,而且还摔伤了腿,先暂时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找。”
“可是我的同伴,他……”陆辕轩急了。
“干吗?不相信我?如果不相信我,你自己去找啊!”老人大怒道。
陆辕轩和排骨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老人家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于是陪笑道:“对不起,老人家,都是我一时心急。”
老人闷哼了一声,恨恨道:“老子几十年不见半条人影,好不容易盼来了同伴,竟然这么不相信人,真是气死我了。”
陆辕轩和排骨对望了一眼,不敢作声。
老人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又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的肚子都就饿坏了,我给你们弄晚餐吧。”说完,脱光身上的衣服,“扑通”一声跳下深潭。
陆辕轩和排骨又对望了一眼,陆辕轩:“老马说得对,环境创造了人,你看,在这个古怪的大洞里,就有这么一个古怪的老人,真的很有趣。”
“我觉得很奇怪,这个老人在黑乎乎的山洞里行走居然不用光源。”排骨说。
“嗯,这个地方透着很多古怪,然而可以断定的是,这位老人家并不是**居人。”
“何以见得?”
“你想想看,**居人怎么可能会讲那么标准的普通话?”
“说的也是。”
“另外,还有那只巨大的乌龟,没有几十年的交情,老人家不可能跟它混得那么熟的。”
“嗯,有道理。”
“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生存了几十年,他怎么还能讲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过看他身上的衣着是粗麻布料,纯手工织成的布,款式也是几十年前我们的父辈曾经穿过的,当时的布料就是好啊,现在看起来虽然土里土气的,可就是耐穿。”
“是啊。”
“看这位老人家的脾气,就像小孩子一样,这可能跟长期不接触人类社会有很大的关系。一般来讲,人的性格会受到周围人的影响而改变,种种迹象表明,这位老人家真的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轩辕,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事事都看得那么透彻,跟着你,我和猪腰都学到不少东西。”
“少来这一套了,我们现在还困在这个莫名其妙地方呢。”
“哦,对了,老人下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上来,该不会出事了吧?”排骨担心地问。
“笑话,怎么会出事,一个住在深潭里的小岛上的人,而且一住就住了几十年,你说他的水性会差吗?”陆辕轩笑道。
正说着,两条大鲤鱼从水里跳了出来,“吧哒、吧哒”两声,重重摔在岸上,平静的水面忽然“哗啦”一声响,老人从水里钻了出来,敏捷地跳上岸,光着湿漉漉的身子,跑进石屋拿出两条木条,对着还在不停跳动鱼儿刺过去,不偏不倚地从鱼上穿过去。手法娴熟,干凈利落,看得陆辕轩和排骨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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