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回 解放军严密防守 土诗人诗传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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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匪军见周顺友闯关过隘,顺利进入解放军辖区,纷纷在后面幸灾乐祸的叫嚷不休。
有的说:“他妈×的,这个‘周半头’硬是胆子大得很,敢进解放军的防区。”
有的说:“你不是看他化了装吗?嘿,狗日的‘萝卜花---独眼龙’还占优势,解放军晓得他没当九路军呀,就可以顺便进出啊!”
一些九路军士兵听了这话,心中感到懊悔不已,想当初那阵,到街上想干啥就干啥,吃、喝、拉、撒随自己的便,多好啊!可是现在就连上街的权利都没有了。想走吗,又走不脱,真她妈的不该来当这个背时的九路军。
周顺友一身农民装束,在街上几转几不转就到了区政府。他声称要进区政府上茅厕,而区政府的门卫硬是不准进,于是双方大声吵了起来。
正在区政府开会的石精忠、陈文礼、曹子剑、秦大山等都闻讯走了出来。熊志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与卫兵吵架的不就是周家大管家吗?
熊志和向卫兵递补了个眼色,卫兵们就连拉带推把周顺友带进了区政府。
石精忠紧紧拉着周顺友的手说道:“其实不仅你的老乡熊志和同志认识你,俺们也见过面。有啥要紧事,俺们就赶紧到里面谈吧!”
石精忠、陈文礼带着周顺友来到了机要室。
周顺友把自己的历史简要的作了汇报。特别对如何在重庆入党、如何受党组织的安排回到家乡组建金佛山特别支部、后来又是如何因革命队伍中出现叛徒、党组织遭到破坏,自己长期在周家潜伏下来,支持配合开展党的秘密工作等情况都作了较为详细的汇报。
说完自身的经历,周顺友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的已经发黄的小本本——党证,递给了石精忠。
石精忠看了后,又将党证递给身旁的陈文礼。
石精忠、陈文礼看了之后连声说:“你比俺们俩的党龄还长,真是个真久经考验老同志。俺们应该向你这个无名英雄学习、致敬!”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周顺友向石精忠和陈文礼说道:“我出示党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表白自己,而是当前江石的斗争形势非常严峻,迫切需要我们每一个**员站出来承担战斗任务。现在我着重向你们汇报一下,西线旧城坝兵力部署情况”说着周顺友象变法戏式的又从另一个贴身衣兜里摸底出了两张‘牛皮’纸,然后指着‘牛皮’纸上的圈圈点点说道:“这里是敬志谦的司令部、这是士兵营房、这是……,我与老爷子之所以热情接待敬志谦的队伍,就是想用软索索套住猛老虎,当然由于情况特殊,还没来得及向组织上汇报,现在汇报晚吗?”
石精忠与陈文礼几乎异口同声:“太好了,一点不晚,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忽然,周顺友叫了一声:“糟糕,我现在还兼任着驻扎在旧城坝敬志谦队伍的军需官呢,我进镇的‘目的’就是为了采购军需物资嘛!如果时间担搁长了怕引起敬志谦这只老狐狸的怀疑!告辞了,我会随时与你们保持联系的。”
几转几不转,周顺友从一个茅厕里钻了出来,还提了提裤子、紧了紧腰带。
送走周顺友,江石区委、区政府继续召开扩大干部会议。
石精忠用浓眉大眼扫了一眼与会人员讲道:“陈副书记,今天的会先由同志们分别汇报一下各据点的防守情况如何?”
陈文礼说道:“对,先听情况汇报,听听同志们的意见,再细化一下防守方案。”
防守蒿枝堡粮库的王排长讲道:“目前蒿枝堡粮库的防守力量是:有18名解放军及5名地方干部,共计23人。围攻这里的敌人主要是合口河方向的郭财禄、肖占魁的队伍,大约300人吧。他们用青扛大炮轮番向里面攻击、时不时又向里高喊‘本地人都出来呀,我们马上开始攻打碉堡了’,时不时又高喊‘解放军’你们投降吧,石精忠都被我们打死了。他们是想利用我们联系不便的弊病,来麻痹我军斗志。但在我们那里,不论是解放军还是地方干部,没一个听信敌人的谣言,没有一个思想上有半点动摇。敌人你喊你的,我防守我的,你想靠近我们的碉堡那还真是没门。10天来,我们共计打退敌人20多次冲锋,打死打伤敌人60多人。我们按照区委指示,坚持固守阵地,没有组织反冲锋,连军需食品等一应物资也是趁敌人不备,夜间加以补充的。因此,我军无一人伤亡,但同志们实在是疲倦不堪啊!”
负责防守曾家祠堂的熊志和讲道:“其它情况与王排长讲的大同小异,我们也打退了敌人的数十次进攻,应该说还坚持防守一两天是没问题的。在这里我着重汇报一下,我们据点的特殊情况。围攻曾家祠堂粮库的队伍番号较多,有九路军、**救**、鸟杆队、保家队等多起队伍。围攻我们的这些队伍成员复杂,大多是由旧政人员中的镇长、乡长、指导员、三青团骨干和社会帮派中的*、袍哥及土豪劣绅拖起来的‘棚子’,他们在社会中还真蒙蔽了不少群众。加之我们的防守人员是以本地人党员、区中队青干班为主,这里面很多同志过去大多是‘双料’分子:他们一方面是党的地下工作者,而且到至今他们的党员身份也并未公开;另一方面他们从前又都是国民党的甲长、保长,甚至是有的乡长、县参议员等,当时为了开展工作的需要,自然与社会各阶层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些队伍的头目认为他们与我们一些同志的‘私交’尚可,就妄图从我们这些本地人入手,策反、瓦解我们。但是他们的煽动、挑拨离间成功了吗?没有,一点没有。尽管战斗激烈时,我们都感觉到地动山摇,但他们仍然奈何我们不得,碉堡仍然在我们手头。”
防守旧城坝的李正也对镇西边川湘线的防守情况,作了较为详尽的汇报。
接着,曹子剑通报了当前江石区四周面临数千名匪军包围的严峻形势,概括总结了各据点的防守经验和教训,并提了下一步作战防守的建议意见。
石精忠讲道:“总的来讲,俺们已经取得了了不起的胜利。你们帮俺计算一下,俺们就100余人的兵力,硬是顶住了20倍、甚至30倍敌人的围攻,到目前为止,敌人没有夺走俺们一支枪、一粒子弹、一粒粮食,没有攻下一坐碉堡,这是一个多么值得骄傲的胜利呀!当然,离最后的胜利毕竟还差那么一步。下一步俺们该怎么走,才能不走湾路,这还是由俺们的‘军师’来指点迷津吧!”
陈文礼扶了扶眼镜说道:“哈哈,你这个主帅硬是谦虚呢,常人都是把‘烂摊子’让别人来收拾,你可好,居然把这么一个‘好摊子’也推给了我,那好吧!我就先传达县委的指示和下一步的安排部署。最近县委每天要向区里发好几封电报,通报瞬息万变的情况、指出下一步作战的重点,所以我们并不是孤军作战。刚进南江时,县委就制定了南江地区解放初期的‘三步走’的战略:第一步进驻南江及各重点城镇,第二步组织力量加强对县城及重点城镇的防守,第三步等待时机成熟、实施战略反攻。从目前整个南江县的战局来看,已基本实现了前两步目标,土匪暴动已是强弩之末。彭文化、王文武、敬志谦之流酝酿已久,先取下江石、陈巴场、观音庵、石牛河等重镇,再一举拿下南江县城的妄想已成泡影。到昨日止,陈巴场、观音庵、石牛等地的匪军也已先后溃退,县里正组织力量进行清剿。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江石镇的指战员可以松一口气了,恰恰相反我们要特别防备其它各地匪军的溃退是一种假象,酝酿着新的阴谋,………”
正在这时汪腊梅又匆匆忙忙的将一封电报送到了石精忠面前。
“同志们,太好了!你看老陈,这封电报太及时了。”石精忠浏览了一下电报内容,随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高兴的叫道,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将电报宣读了一片,并说道:“下面,请陈副书记接着讲话!”
陈文礼接着讲道:“刚刚接到县委电报的指示,整个南江的反土匪暴动战斗即将由防御转入反攻,从今天起江石的防守战斗将过渡到反攻阶段了。鉴于江石战斗的特殊性,县军管会拟将向江石区派出增援部队,我们要以积极的姿态在援军的配合下打好江石反包围之战。现对人员安排如下:戚天华、李正两同志,赶紧做好工作移交,你们要分别从东西两面去迎接县里派出的援军。镇区内的防守战照常进行,特别是在增援部队赶到之前,不能有丝毫松懈,不要让敌人看出有任何变化。各据点要作好兵力调配,既要坚守好据点又要配合好这次战斗。叉河口的兵力要趁着黑夜集结到江石附近的茂密山林里待命。一旦集结完毕,防守东、南、西、北四门的人员可以且战且退,让九路军涌入镇里。我立即落实专人与周管家、及叉河口守军取得联系,及时把作战时间、信号等情报传递出去。”
陈文礼、石精忠笑说道:“同志们今天白天的仗照常要打啊,不要听说援兵到了就松懈哟!”
开完会的干部刚走,陈文礼又转身对石精忠说道:“至于与叉河口的联络问题,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由……”陈文礼话还没说完,用手一比划,石精忠就说道:“你是说让土诗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吗?我看,这种办法可行!”

陈文礼说:“好,我已替土诗人用米汤在白纸上拟好了信函,只要他将信件转交到林大勇、鲁志坚手里,他们用碘酒浸泡就会出现文字内容。即使万一在路上被匪军发现搜到,本地人都知道土诗人身上不会没带纸呀,他随时要作诗嘛!”
石精忠哈哈大笑:“白面书生,你这是欺负匪军们没文化知识呀!好,你就安排人员与土诗人联系吧!”
陈文礼也哈哈一笑:“这下,我又要借用你的秘书——小汪了,不过等她完成任务后我会完璧归赵的。”
话说前两天,彭文化的确回了一趟老家,安顿了一下家里的事情,安顿父母、堂客娃儿、转移财物什么的。他没有立马回到江石,而是昼夜不停,先后‘微服私访’了陈巴场、观音庵、石牛河等地围攻**政权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地方的**救国形势比江石更糟糕,简直让彭文化感到绝望。各地在围攻区乡政权时,尽管组织了若干次大规模的包围和冲锋,但都没有成功,除了占领了最偏僻的两个集镇以外,重要一点的城镇一个都没占领,更不用说川湘线上的重要集镇。九路军虽然包围解放军10多天,也打死打伤解放军10多人,但九路军、**救**的损失却不知是解放军的多少倍。看来再这样下去,继续将全县一万多各式各样的队伍分散在若干个区、乡、镇,确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彭文化就不寒而栗。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江石这个南江门户,真成了‘一石二斗打的糍粑’吃不下、丢不了。尽管自己自始至终都把夺取江石当作走向辉煌极为关键的一步,组织实施了多次包围和缴杀战术,以数十倍于解放军的兵力将江石团团围住。但时间过去了10多天,居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形势很不乐观。你说撤退嘛,又往那里撤、怎么撤、那不就一切都完了吗?你说不撤吧,又打不下来。光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就是大问题,那些地主绅良,出了一次、二次钱粮,那个还愿意出三、四次钱粮呢!最可恨的是王文武与敬志谦这两根人相互猜疑,互相拆台,他们那里是在跟石精忠的解放军打仗,而是他们相互在打仗。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让谁,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真可悲呀,他们根本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总有一天是他们是要一起毁灭的,还要拉上很多人垫背呢!‘鱼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是在帮解放军的忙啊!
种种迹象表明,更危险的人物恐怕要算那个深不可测的李光林!
那么,为今之计,该怎么办呢?只有死马权当活马医,命令其它各地的队伍向江石转移,集中力量先拿下江石再说。
不过彭文化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打下江石,于是他就留了一手,他的如意算盘是:自己只要把部队调集拢来,把声势造起来之后,指挥权还是交给王文武,由他们来操作,只要把火点起来后,自己就来个隔岸观火,到金佛山去守株待兔。
最近一段时间,在江石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观。城镇四面八方被各式各样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街上冷冷清清,近处的山头和高地上那些衣衫不整‘军爷’们一会摆弄火药枪、一会摆弄机关枪、一会见呜嘘呐喊,偶尔见到小孩还要吓唬他们一下。
可是驻守在镇里面的解放军却很少朝外面放枪,除非这些围攻解放军的队伍实在过分,硬要朝里面打枪放炮,就会惹来一梭子。稍远一点的周围山头上却到处都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难怪呀,在大年十四之前老百姓是最闲空的呀!他们听到解放军的大炮声觉得很稀奇,看到解放军官兵的穿戴很威武雄壮,不象那些七杂八杂的队伍那样二不垮伍、狼狈不堪的‘鸡样子’。
土诗人是到江石周围的山头上看热闹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一个人。
因为他是一个‘快刀打豆腐二面光’的活跃分子,那里他都能钻进去、能走出来。所以十处打仗,九处有他,不过他既不是指挥员、也不是战斗员,他只是一个业余的‘战地记者’。
最近10多天来,土诗人几乎是天天到江石周围的山头上‘观战’,外界的人们都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收集素材,然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编成诗句,义务的向亲戚朋友发表。匪军们在十分无聊的情况下,也很喜欢听他的诗词,于是他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去自由,每天都能准时到曾家祠堂不远处的山头上‘观战’。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土诗人骨子里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收集素材,而是以收集素材为名等候解放军发出的信号。每当,解放军用高音喇叭高喊:山头上的老百姓,这里有危险,快回家吧!如果连连续重复喊三次,那么土诗人就知道是解放军在招换自己进镇领受重要任务了。
今天又领受了解放军交给他的一项秘密任务:利用他人熟地熟的有利条件,顺便将一个‘纸条’交给叉河口的解放军。这对土诗人来讲当然是小菜一碟,他每天‘赶场’既能闯过九路军的哨卡那一关,又能经过解放军叉河口的这一关。当然这对其它人是无法想象的,因为没有那一个有他的人缘好!
土诗人这头进那头出,不一会就赶完了场往回走。
土诗人刚好来到九路军的第一道岗哨,**‘军爷’见是土诗人来了,他们并不问土地诗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是争先恐后的要听自己的‘诗作’。拗不过这些‘军爷’的热情,他把他们拉到一旁,朗诵了自己的‘新作’:
王总司令硬是凶发号施令向前冲
火药枪打碉楼上机关枪打万天宫
沉着应战石精忠任凭攻打不反攻
老王气得脉不通万般无奈就放松
这一下,逗惹得这几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个还给了土诗人三二个银元。
当土诗人刚好走到快到叉河口路旁的一个亭子前,一群老百姓早就在这里等候土诗人‘发布’新闻。土诗人想了想了想朗诵道:
彭特派员不怕苦翻山越岭回故土
炸了重庆炸南江全然不顾父与母
心想事成美名传不想还是受了阻
可怜个个败下阵只有回家种红薯。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者急忙安排道:“老妈子,忙些点给大诗人舀碗醪糟来,好好生生听听这个文化人吹吹牛。”
其它人纷纷嚷道:“再来一首,听了觉得好玩、好开心,你这个诗人还真不简单,把山外面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
土诗人说道:“就冲大伯这碗醪糟,我就又想好一首,我念念吧!
瞬间一首诗又从他的口里冲口而出:
大年三十天未黑来了司令王全德
忙前忙后没稍息只想宝藏全都得
八路洋枪了不得炸得九路心胆寒
想把共军来消灭不料自身进牢狱。
土诗人摆脱了‘纠缠’,很快的到了叉河口解放军的防区。
防守上下游两个关卡的分队领导正在开会。
土诗人摸了很大一阵,才摸底出一张白纸交给了林队长。
林队长接过‘白纸’知道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连声说:“你做得对,你不仅是土诗人,而且已经是‘革命诗人’了。非常感谢你,你给人民解放事业做了大量默默无闻的工作,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鲁志坚队长走出来,握着土诗人的手,带着浓厚的山东口音说:“老乡哦,从那天江石区委的来信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同志,你是一个没有入党的党员哟,今后的革命功劳薄上一定会有你的名字!”说着又转过身子对管后勤工作的同志安排道:“给我们的诗人取20块银元,全当作稿费吧,哈、哈!”
土诗人急忙把双手一摆:“我只要有长官这句话就行了,过去我没能考中秀才,并不是我没有真才实学,那都是旧政府太黑暗了,如果都象你们**这样依靠有才有德的人,都把我土诗人这样的人当人看,那我的理想早就实现了。我就是想在某一天,我的歪诗能发挥作用、派上用场。你们这么看重我,我哪敢收你们的钱呀!只要长官美言: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能出一本我的诗集就行!”
鲁队长嘴巴抵到土诗人的耳朵低声说道:“区委不是已经给了你明确的指示吗?现在有两项重要工作需要你去完成:一是要做好区政府与叉河口之间的联络工作;二是用你的诗词为武器,通过潜移默化做好一些匪兵的策反工作。你要充分利用你路路通的条件,努力为党工作,石书记、陈副书记、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立功的见证人,立功是要受奖的。好吧,大诗人,时间紧迫,我们下次见!”
土诗人非常诚恳的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既然解放军长官,哦,不,是首长看得起我,我只要有半点不忠心,我都会遭天打……”
林队长急忙打断了土诗人的话:“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胜利就在眼前,等革命胜利后还要给你出诗集呢!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不一会白纸现出了黑字,林志勇、鲁志坚看了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望着江石的方向笑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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