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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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拂尘和柯清琳离开酒吧之后,钱叔便叼上了烟,何若强给他点火。
陈愈向里坐了些,把脚踩在软椅的沿上,手臂抱着曲着的双腿,昏昏沉沉的样子。
钱叔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何若强:“这么漂亮的一人,别弄坏了。玩的时候悠着点儿。”
何若强哈哈一笑,“怎么,钱叔对他有兴趣了?”
钱叔吐着烟圈淡淡道:“好好留着,说不定就用的上。”转念又想到了什么,换了口气说,“说说你和那柯拂尘之前怎么了。”
何若强笑说不是我,是杨树吃醋都吃错了人。接着把那日杨树的事和钱叔说了些,详略中避开了陈愈在中间的作为。一边的杨树听着觉得不舒服,但是没有插嘴。陈愈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蜷在角落里。
钱叔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柯拂尘是个什么样的少爷,谁也不知道。这一手柯老爷子留得厉害啊。”
杨树忍不住啐了一口,“他就一光会念书的杂种猫,动起手来跑得比谁都快!”说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愈。
钱叔听了轻笑,眼里的光却越发锐利,“不管怎么说,以后你们先跟人家柯少爷学学多动脑子,至于他是猫是虎的,得试探了才知道。”
杨树应付似的地点头。
没多久钱叔就说要走了,临走的时候拍拍陈愈的脸。陈愈茫然地醒过来,见钱叔要走,站起来行礼,钱叔又猥亵地捏了捏他的脸。感叹着,“真是漂亮。”然后走远。
杨树知道黑道上不少爷都好玩男人,钱叔是,强哥也是。不过他一点也接受不了这个——尽管可以承认陈愈比柯清琳还要漂亮许多,不过就是要鄙视地骂他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愈揉着脸笑而不语,他跟了何若强两年多,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当个东西。
何若强笑得风轻云淡,把陈愈搂在怀里,手从他的领口伸进去随意揉搓,冲杨树说:“我就喜欢这个东西怎么着了。”说着,觉得自己下面有感觉了,便拎着陈愈向酒吧后面的房间走去。
陈愈恍惚间被甩在地毯上,后背硌得生疼。何若强上来扯他的衣服裤子,他本能地用手阻挡,何若强下面涨得厉害,心急火燎地甩了陈愈耳光。陈愈皮肤玉白冰清的,挨了巴掌便浮现出红印,看着不丑,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陈愈被打得头晕目眩仍然不放弃挣扎,挣扎是两年多深入骨髓的条件反射。只不过这挣扎越来越微弱了,这两年来他的身体被何若强折腾得也越来越虚弱。不过何若强没有在意过这些细节,他和两年前第一次侵犯陈愈一样,随便解了哪处的绳子把陈愈的双手缚在背后,这么做已经成了习惯,对他来说也是情趣非常。
何若强不得不一下子深入到底,只有这样才能让陈愈疼得老实下来,只能颤抖而不再挣扎。然后他深入浅出,愉悦享受着身体带来的纯粹的快乐。
第一次在酒吧看见陈愈唱歌的时候,就认为这是个为性而生的人。难得的是美而不娇。并且强上了之后出奇地舒服,只是陈愈不太配合,在床上总是咬紧了牙一声不吭。为此后来他使了不少办法,各种的道具样样数数地用过,可每次到最后,陈愈都是湿漉漉地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昏死过去。而且即使没了意识,眉毛也是皱得紧紧地,不知那是深深的怨恨还是纯粹的痛苦。
其实无所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管不了许多,自己首先是要活着,其次要舒服地活着。
自那天从酒吧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日子挺平静,不过柯拂尘的脑子有些乱糟。
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桌子上摆着周泉给他查的陈愈的一些资料。家乡是南方的一座地图上查不到的小城市,专业是艺术设计,重点是他跟在何若强身边两年。
周泉说:“少爷,您要玩男人,也找个出身干净点儿的。这陈愈漂亮是漂亮——”
“我心里有数。”柯拂尘揉揉眉心,把那些资料团成废纸扔到垃圾桶里。
心里一度燃起的纯净的火焰有些奄奄一息。焉知非福呢。
忽然柯清琳打来电话说谭月出事了。柯拂尘换了件衣服,周泉开车带他去医院。
下车的时候周泉说:“少爷,我多句嘴,您现在该担心妹妹才是,别想那些没有用处的,让别人瞧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柯拂尘愣一愣神,旋即笑回了平常的样子,说:“明白明白。”
他也觉得自从遇见陈愈就有些不对劲了,陈愈啊,果然是危险品么````````

待他一副匆忙的样子进了病房,见柯宁半伏在床上泪眼汪汪,谭月抱着被坐在床上发呆。柯清琳本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摆弄手机,抬眼见了柯拂尘,清冷道:“昨晚在她学校附近让几个小流氓给缠上了,警察来得及时。就是人给吓傻了,没什么大事。”
柯拂尘听了皱眉,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还是走到谭月近前,笑着摸摸脑袋说没事了没事了。
走出病房柯拂尘问柯清琳知不知道谁干的,柯清琳转了谭月的话:那些人只让她离何若强远点。柯拂尘皱紧了眉毛也想不出哪些人这么管闲事。
“陈愈吧。也不是没可能。”柯清琳吹着自己的手指甲说。
“呵呵,话不好乱讲。”
“爱情让人失去理性,你敢说陈愈就不爱何若强了?”
“哈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是三牙会的人都这么个幽默法。”
认识何若强的人,基本都认识陈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除了谭月那种傻丫头还没看出来,对其他人来说是个不言而知的秘密。众人眼里的陈愈,除去非比寻常的漂亮,剩下的印象就很模糊了,性格却是近看温软远看冷漠,具体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也说不准,捉摸不透。
杨树对何若强说过,陈愈这样的人很危险,长留不得。何若强当时哈哈一笑,说等老子玩够了就给他废了。这一玩就玩了两年。并且还没玩够。
谭月出了事三牙会上上下下都骚动了一小下。谭月身份特殊,说她是柯家的人可她姓谭,不比柯清琳地位鲜明;说她和三也会没关系可她毕竟有柯老爷子的血,而且自从她考来Z大柯宁不也回到柯老爷子身边照顾着么。而且她同时还可以算得上何若强的女人,尽管还没被接受。
谭月来大学没几天,起初也没人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谭月高中在外省念的,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姥爷。那回何若强在医院还问过她,你那姥爷是干什么的,谭月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花草来,勉强道大概是做生意的。
何若强在酒吧正式认识了柯拂尘之后谭月在三牙会里也算是个有了身份的人,结果就被人给堵了。堵了也没把她怎么样,只说离何若强远点。柯家的人可能会这么说,但一定不是这么个做法;何若强身边的弟兄根本犯不着这么说,其他几位大爷更犯不着管年轻人之间的无关利益的破事。所以只剩陈愈了。
陈愈,你说他是个东西,或者不是个东西,即使拿他当黑道上的人,可没人想他是何若强的弟兄。认识陈愈的人不少,拿陈愈当朋友的可是一个也没有。陈愈也不同于一般意义上靠男人吃饭的男人,一来是他太漂亮近乎一尘不染,二来是除了强哥没人碰过他,重点是两年以来他一直如此,让人觉得这平衡维持得太微妙了吧。
何若强身边的很多人看陈愈不顺眼,因此轻易传出陈愈堵了谭月这样的事。理由都扯到争风吃醋上去了,听着跟三流肥皂剧似的。都是些刚出来混的年轻人,好奇心强烈地等着看陈愈怎么对付,或者被怎么处置。
比起这些年轻人,三牙会的长辈们更关心柯家少爷怎么做,顺便看看谭月在柯家算几斤几两重要。
柯拂尘回了家又是揉着眉心敲着桌子,周泉看着他长大,没见柯拂尘这么郁闷过,不由劝道:“要不把陈愈给解决掉算了,少爷也别心疼他了。”
柯拂尘叹气,“不是心疼谁的问题,你这样做是明摆着和那野人结梁子,也就是和钱叔结梁子,为了个傻丫头得罪那些人干吗啊。显你厉害了是不是?”
周泉被堵得没话接了。
一边的柯清琳淡淡地说:“你活该了。为个陈愈去酒吧,被人试探了不是?”
柯拂尘苦笑,“我也是这么觉得,这钱叔啊钱叔``````”
谭月第二天就出院了,除了受惊吓之外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不过留了个后遗症,就是整天要人陪着。
准确说要何若强陪着。
何若强听说谭月出事后没当回事,不过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就有点吃惊。他拿这事问陈愈,陈愈先是费了半天工夫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尔后淡淡笑着说,“我还不至于吧。”
这话听得何若强心里一阵不舒服,陈愈跟了他两年,原来除了性之外两人一点感情也没有。且不说爱不爱,连恨不恨都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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