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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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五部,再倒退三步,看看会不会撞到什么东西。尤建华就这样来回的走,借以消磨难耐的时间。然而这时候的大街并没有多少人,实际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不得不结束这无聊的游戏。可是他心里仍然不痛快,甚至还窝着一团火,他清楚母亲为什么要赶他出门,还等着看表哥方利民的热闹耶,这下没有机会了。不过还不算吃亏,毕竟大表姐方利风答应替他介绍女朋友,这交换条件不错。事实证明,一个人身边没有女人,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他应该想象出母亲和大表姐她们会如何对待方利民,一定会先是劝他,假如他不听,这一次不会对他客气了,表哥会不会屈服很难说,但不会依他。最后,会给他拿钱,让他送给那女的,女人接了钱,事情就一了百了。香香就是这样,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
不过**她会干吗?尤其像这样的女人,那胃口恐怕要比香香大得多。这一次看表哥怎么说,前几天他还正人君子一样冲他喊;‘去把她找回来!’现在你自个去找回来吧?看妈妈她们怎样收拾你!
经过这样一阵想象,他的心里也舒畅多了,这时候看周围的事物也不再那样烦躁厌倦了。
很快来到了闹市,大街上这些男男女女,双双对对,有的还手挽了手,看上去有多么快活。这使他想起香香。那时候,香香在他的怀里,只要嘴里有吃的,任凭做什么,她不会生气。胖胖的身子可沉了,你可以将头埋入她胸口,在**中喘气。有一次,他将头塞入她大腿,香香用力**,弄得他好半天才挣脱出来。香香开心的大笑,笑得全身的肉都在抖动,尤其两个**,那情景太迷人了。
可惜香香怀孕了,他妈的就这样就怀上了,这女人也真是怪物!不过想一想,女人要是不这样,这世界还会有他尤建华吗?他摇摇头,自个也觉得那抱怨显得可笑。但就在这时,他突然一怔,人就像呆了。
他相信那女人是香香,就在大街斜对面,那红润而丰满的脸,微微嘟起的嘴正在咀嚼。没错,就是她!尤建华兴奋了,他喊了她。可是香香并没有反应,她像没听见。于是,他追过去。
“哇!”
他吼到,他要吓她一大跳,给她一个突然的惊喜。
香香果然浑身一哆嗦,回过脸,看见是他,但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愉快,香香认出他,那张脸顿时沉下了。
“干什么呀?你这个人!”
“咦,不会吧,就不认得了?”
也许是他嬉皮笑脸的样儿,让香香觉得好笑,因此,她那本来已经生气的脸,厚厚的唇皮也裂开了一道缝;
“你,我会不认得?告诉你尤建华,就是把你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哟,这么心狠,就不能把我想得好一点?”
“还想你?也不拉稀屎照一照,你什么东西!”
尤建华一怔,香香这次可不像以往,说话也像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他相信,她心里一定还在记恨让他们分手那件事。正要向她解释,香香说;
“怎么,还有什么事啊?”
尤建华摇摇头,“就是想你嘛!咦,”他低头侧脸,盯着她小腹说道;“怎么就不见影儿呢?”
香香明白他说什么,脸也红了,伸手打了他一下。
“干什么嘛,你不是说完了,今后别再烦你了?”
“啊呀,女人真是水性杨花,才几天,就把哥哥给忘了?”
“呸,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香香向地上啐了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尤建华发现香香转动头,似在人群中找寻什么,他有些嫉妒了。
“别看了,就跟我走吧,哥可是有好话跟你说?”
“说什么啊?”她不信任的打量他。
“猜猜看?”
香香的眼睛一亮,一下子换上笑脸,说话声音也甜甜的;“是不是想明白了,要给我钱?”
“什么钱,上回不是讲好了?”话才出口,他便感到不妥,忙换上笑脸,身子凑近她,做出一副乞求的样儿;“难道就没有想我?爱情呐,有多折磨人!问苍天,人为什么总是要把你挂在心上?”
“流行歌曲,都他妈骗人的鬼话!”
香香一扭身子,转身向另一条小街走去。尤建华慌忙追她。
香香站下了,冷了脸说道;“说吧,有什么屁就放,以后也不要再跟着我!”
尤建华看见香香是认真了,也不敢再放肆,便同样认真的说道;“是这样,你原来告诉我的那个女人,叫**的夜猫子,她家住在那儿?”
“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想打她的主意?”
他看见香香轻蔑的眼神,似乎瞧不起他,他有些生气。不过这不是时候,他得克制。于是,尤建华换上笑脸,直摇头;
“你知道吗,我表哥为这事可要命了!告诉我她住的地方,就算朋友帮个忙?”
“还会住哪儿?”她鄙弃的看了他一眼,欲笑不笑的说道;“壁头上开门,板凳上坐吧!”
“这会可不是开玩笑?好啊,你不说,香香,信不信我整天跟着你?”
香香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向一旁张望过了,她这才拉长脸,冷冷的说;
“响马巷知道吧?夜猫子就住在那。”
尤建华点头,“具体门牌号数呢,你不会又是不知道吧?”
“这个老娘就说不明白了!反正她那么出名,你自己长了嘴巴,还要我教?”
尤建华点头,香香看上去是说的实话,也不好再问她什么了。可是又不愿就这样放她走,于是,他突然又嬉笑了一张脸,拉了香香一只手,恳求道;
“香香,别这样无情好不好?难得看见你,就让我亲一个好吗?”
香香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她生气了,一把甩开他,嫌恶的说道;
“滚开,你妈的什么东西,以为老子理你就长了脸!什么臭男人!”
尤建华没料到她会翻脸,一时呆住了。但马上,他瞧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紧盯着自己,那人像是在冷笑,阳光下,他鼻梁上的明显的疤痕也像在泛着光。尤建华似明白了,于是,他任凭香香在眼皮下向那个人走去,直到二人亲热的手拉手的消失在他们刚才进来的街口。

“香香,你和那个人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呀?”
这是头儿李志强对香香说的第一句话,香香不高兴了;
“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睡觉,要我让他搞!”
“嗨,又没说你什么,香香,你生什么气?”
“我生气了吗?没钱呐,头,你光是在人家身上快活,就没见你哪时候大方一次!”
“够了,少给我来这一套!”
头儿突然提高了嗓门,香香瞟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不好看,有些胆怯了。于是,她压抑了情绪的向他解释;
“这是个没有**的,软骨头!你想他能有那胆子翻了天么?还不是为姓方那小子,说他家里翻天了。”
“真的?哈,我就知道有这一天!他妈的,香香,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香香看见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样子,突然之间又变得一脸兴奋的头儿,她有些莫名其妙。
“头,你说什么呀?”
“还会有什么,夜猫子就要回来了!我李志强说过,老子有发财的那一天!”
“发财?什么发财呀,听不懂?”
李志强似乎省悟了,看了看她,似乎不屑于和她谈论这件事情,他换了话题;
“我说香香,那杂种想搞你,你就答应嘛?你裤裆里那玩意儿又不要本钱,多一次又怎样。还可以再让他拿钱嘛!”
“呸,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香香啐到。
“看你,我是认真的!”头儿冷了一张脸。
香香知道头儿的厉害,早听说他认真起来会六亲不认,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于是,她告诉头儿:
“你以为我没想?有件事告诉你吧,你知道,有一天,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了那东西!”
三脚猫突然窜上来,嬉笑了一张脸,不无恶毒的说道。
“我呸!”香香向地上狠狠的啐了口,骂道;“什么样乌龟王八臭狗屎!”
头儿紧盯着香香的嘴,看着她向里面送入一颗口香糖,咀嚼中,嘴角流出唾液,虽然有着厌恶,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那个人他是法院的,和他一起的是一个穿警察皮的盖帽。他们三个人还有说有笑----”
头儿的脸转开了,凑上来的三脚猫也缩了回去。显然,警察这个名词在他们也是一种忌讳,在他们的词汇中,对这个称呼有特定的代名词,现在香香直呼出来,在心理面给他们的震撼不小。一时间,彼此再也没有说话了。直到又过了一会儿,瘟神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目视他走近后,头儿问道;瘟神,你找的那玩意呢?”
“在这,在书包里?”
头儿拉过他身上挎着的书包,用手提了提。他显然还算满意,点头道;
“不错,重量还差不多!”
瘟神脸上流露出一种得意。三脚猫也凑了上来。头儿向他们说道;
“看见没有,就是快到街口那家店,只有一个女的。那婆娘一直打瞌睡,应该最适合我们动手。三脚猫你行动要特别当心。瘟神假装买胶卷,把注意力给她引开,就是刘玉香也不要让她看出来。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二人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头儿高兴了。
香香凑上来,问道;“什么事说得这样开心,神神秘秘的?”
头儿笑道;“三脚猫骂你,说你的怪话?”
“三脚猫,”香香生气了;“你他妈说的些什么,老实交代?”
三脚猫望着香香满是怒气的脸,也不回答,只是半闭了嘴,喉咙里吃吃怪笑。
香香动气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狠狠地说;
“说不说?快说!”
三脚猫后退的走开,嘴里嬉笑道;
“还用得着我说吗?大家都知道,你那里头,用脑壳又可以专回肚子里去!”
话没完,他已经放开步子逃了。香香追了几步,知道追不上,站在那,气得脸有扭歪了。
香香真的生气了,决定不再跟他们走下去。
头儿李志强笑道;“真要走就走吧,我们说好去买相机。要不要来一张化妆的,看你了?”
“狗屁!说你们?”
“那前面就是买相机铺子,你去不去?”
“哇,开洋荤了!”香香几乎欢呼起来。
“香,我的玉香!”头儿挽了她的手臂,粘向她身体,亲热的说道;“我们今天就照,我们俩的双人照。不过,你可得按我说的去做?我们换个动作,保证爽死你!”
“想得美!”香香高兴的用手在他脸上拧了把。
昨夜里,伍兰芬一夜没有睡好,不断的恶梦,让她的心很不安宁。偏偏一早上隔壁邻居骂架,使得她更无法安睡,走进柜台,这眼皮就像要合上,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有顾客在进来,她起身迎上去。
“你要这一部吗?”
“不是,上面那一种。它是什么牌子?”
“我拿给你,你自己看吧?”她说,打了个哈欠。
“你替我介绍一下别的牌子好吗?还有没有另外牌子的相机?”
“红旗牌,质量很不错,就是价格有些高。要看看吗?”
“价格不是问题,我喜欢质量好的。不过,这太麻烦你了!”
“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她答,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刚从里面架子上拿来相机,那头又有人要看胶卷。
今天怎么了,她想,平日这时候根本就没有生意,可这会,一下子进来好几个顾客。她捂了不停哈欠的嘴,迎过去。不过,在顾客挑选胶卷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的好几次回头。
似乎挑选相机的顾客还有点儿相机常识,他将那几部相机取出来,逐一观察,最后,又放回机套里,向她喊道;
“同志,还是不大理想。我们想别的店里看看,要是没有更好的,我们回头再来买?东西放这里了啊,我们走啦?”
伍兰芬远远的数过了,总共有三架,她点点头。而面前这位顾客,他年纪青青,怎么这样罗嗦啊,钱是交给她了,就是拿不定主意,要哪一种胶卷更好。伍兰芬也催促过他,可是这脸儿白嫩的小青年就像没听见,仍是不慌不忙的一个个拿在手中细看,就好象他要将所有的胶卷研究透。伍兰芬害怕他一转眼藏一个在手心里带走,因此那两位顾客走了,她也没有马上过去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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