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变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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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张横的部队始终是“白天蛰伏,夜晚行动”,倒不是他们喜欢夜晚,只是多个夜晚他们都遭受了恶狼的骚扰,索性将精力全都留到了晚上无巧不巧的是,今夜这支部队遇到了徐庶一行。
几个斥候兵已将徐庶等人领到了张横面前,不过徐庶等人并不是被他们擒获,而是自愿前来。这几个的倒霉的家伙,原本想要立功,谁想到功没立成,反倒吃了张公子一顿老拳,如若不是一身的汉人服色,只怕早已到地府去报了到。不过也好,至少张泉现在舒服了许多。
张横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徐庶,他感到眼前这书生绝对不简单,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阁下为何见我?”张横问得倒也谨慎。
徐庶又怎会想见张横,只是行踪既已暴露,如若逃跑,反而不妙。
“将军可是寻找羌人?”徐庶反问,反客为主是他的惯用伎俩。
十余日来,张横身心俱疲,正是为了搜寻羌人的踪迹,听得徐庶此言,不由心中一动,随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问道:“先生所言正是,不知先生可能教我?”
徐庶心中掠过无数念头,想来羌王的大敌,必定与这支部队有关,只是眼前这支疲惫的部队,似乎脱离了大军。权衡利弊,徐庶决定将羌人的虚实告知张横,只是隐去了蔡琰的特殊身份。
蔡琰心中不悦,原本逃离在望,半路却出了这样的事故,想来今夜已是无法离去。事已至此,别无良策,她也仅是皱眉不语。张泉等人本就对羌人颇为恼恨,自是乐得徐庶揭开羌人的老底。倒是那小女孩雪姬,反应强烈。这女童听得徐庶、张横的口中说到了父亲的名字,也听出了张横等人当对父亲不利。她本能地放声大哭,连蔡琰也无法抚慰。
张横并不在意,这小女孩陡然遇到数千大军,心慌意乱,本是常事。倒是姜维的镇定自若,让他倍感惊奇。
张横略一沉吟,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还要劳烦先生为我等引路!”张横心下对徐庶等人尚有几分戒备,毕竟这群人来历不明,将他们留在军中,当是明智之举。
张横的心思,当然瞒不过徐庶,可徐庶也没有好的对策,只得答应了张横的要求。谁又知今夜将会出现怎样的变故,徐庶也只有暗暗叫苦。羌地之行的遭遇,已然超出了徐庶的预料,他心下忧虑,却未形于颜色,此刻他更加需要镇定。相形之下,张泉等人反要轻松,因徐庶的每一个判断和决定,他们都深信不疑。
至此,徐庶也已不必多言!张横虽不是邪恶之人,但也绝不会放徐庶等人离开。只是张横并未想到,徐庶一行人,的确能够帮他扭转乾坤。
短暂的整顿之后,大军开拔。这支五千人的部队,原先只是盲目地找寻,现在已然有了明确的目标。不久之后,他们也将经历一场大战。
星光雪色,寒意逼人,这样美丽的战场,倒也适合成为葬身之地,只不过任谁都不愿意将生命留在这里,僵局依旧在继续。
彻里吉只期盼谷后的万人大军尽快赶到,但随着夜晚的降临,他的希望也逐渐在归零,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他的兵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他总是无法鼓起进攻的勇气。他征战多年,直至此刻,终于体会到了逃兵的心理,可是他不能逃,他是主将,他更是大王。
马超也正在承受着煎熬。凭借马超的武勇,他想要逃离并非没有可能,但他不能逃离,因为他也是主帅。他并不指望有任何援军,他只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跟随自己倒在此地。可这些,并不能够由马超决定。
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并不指望援军的马超,却正有一支部队,火速赶来接应;期盼援军的彻里吉,永远无法等到援军。
任何一个周密的计划,都难免会有破绽。智者会竭尽全力将破绽深深隐藏,但愚夫却无法做到,彻里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愚夫。他既没能看清敌人的实力,也并不了解自己的斤两。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破绽,更加谈不上隐藏,而这些破绽,也一一为人所用。因为他的疏漏,徐庶等人已然逃离了他的掌握;因为他的自大,他更是尝到了马超大军的苦头。但他最大的破绽还是自己的愚蠢,他的愚蠢也斩断了自己的退路。他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更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此人。

谷后的上万羌人,早已不在那里,当然不会出现。这些人早已接到了撤离的命令,而下达这一命令的人正是大王的座上贵宾,也是这次战斗的真正策划者。
阎行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他正嘲笑着羌人的愚昧。此时的峭壁上,便只剩下了阎行和他的亲信。阎行很自信,今夜他的自信更是达到了顶点。他几乎了所有人,包括勇武无敌的马超、不可一世的羌王,甚至包括他那老奸巨猾的岳父——韩遂。
一个月前,阎行尚在西平城中;那时的他,为韩遂定下了一条“两虎相争”之计,于是上演了今日的死斗。昨日晚间,阎行身居羌人大营;那时的他,为彻里吉做出了详细的战术部署,结果出现了今夜的僵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阎行愿意做这只黄雀,而螳螂和蝉的角色则是由多人饰演。
马超、彻里吉,固然是螳螂和蝉;马腾和韩遂又何尝不是。凉州的霸主只有一个,这个霸主固然不应该姓马,同样不能姓韩,他的名字只能叫阎行。韩遂啊韩遂,枉你自认聪明,可知道自己也只是别人的玩物。
游戏并不能就此结束,为了达到最佳的游戏效果,阎行调开了这万余羌人,斩除了马超的后顾之忧。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帮助马超,只是为了能更愉快地“坐山观虎斗”。为了让双方的实力均衡,阎行甚至还为马超安排了一路援军,按照他的计算,这支队伍很快就会加入战场。阎行这些举动,还有更恶毒的企图。多年来,韩遂努力结好羌人,只为多一些对付马家的筹码。今日阎行对羌王的欺骗,加上那支队伍的出现,必会将韩遂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无论马家,或是羌人,他们都是这一战的失败者;下一个敌人就是韩遂,阎行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为了登上凉州的巅峰,阎行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十余年前,他暗中收买了一支部队,成为了自己的亲信,也是他争雄凉州的最大资本。他行事周密,多年来,这支部队始终没有暴露形迹。但数月前的一次秘密行动,让阎行认识到了时间的紧迫。他的亲信们既然已经露出了踪影,那么他也不能再等待很久。那次行动,虽然并未挑起马、韩两家的猜忌与恶斗,但效果依旧不错。至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源于那一夜。想到这里,阎行显得莫名地兴奋,一向阴沉的脸上也已挂上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却依旧让人感到极为阴森。
从某种意义上说,阎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身上甚至具备了一些奸雄素质。他有野心,也有魄力。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心机深沉,甚至可以十多年不露蛛丝马迹。我们也完全可以把阎行当作智者,但不要忘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计划当然周密,但总一些人、一些事,永远出现在计划之外。这些人和事,我们称之为变数。
阎行可以自信,因为他很聪明,但再聪明的人也不能奢望打破固有的定律。如意算盘当然可以打,但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的算盘最精明。变数随时可能出现,而变数的出现,将改变一切。
阎行居高临下,峭壁上的他已然发现,一支军队正迅速向战区靠拢。他那兴奋的笑容,再次转为了轻蔑。这一切,本就是他刻意的安排,可他没有想到,正是他安排的这支部队,终将打破他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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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阎行在《三国演义》中并未出场~~~~~~但这个人很不一般,具体大家可以自己查找资料。在第一卷中,阎行将是大反派……
这只是一部很不堪很不堪的小说,请原谅我胡乱改造古人……
不过这个反派,只怕也没什么蹦头,我很快就会结束这一卷~~~~
昨天尝试申请了三江,结果T了。没什么,我有自知之明……我能力不够,这又是第一次写类似作品……但我始终想坚持写完,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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