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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洋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了。见到他仍然气色呆板,秦岚轻声问了一句:“你上哪儿去了?”
于海洋却并不答话,脱下外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换上睡衣径自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灯亮起来,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哗啦”地流水声。
秦岚本来就还没有消气,忍不住心想:“哼!你黑着脸给谁看哪?我的心还不顺呢。”便堵气钻进了被窝,随手关上了床头的灯。
秦岚躺卧室的床上,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看着刚洗完澡的于海洋熟练地钻进被窝,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背对着她,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秦岚却一直没有睡着。本指望于海洋回来能一解忧怨,没想到,反而感到更加颓败和沮丧。再加上一点儿“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的迷茫,简直令她无法忍受。可是,俗话说得好:天上下雨地下流,夫妻吵架不记仇,白天同吃一锅饭,晚上同睡一枕头。秦岚心想,既然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自己不妨主动一点儿。再说,自己也有错,不该在吃饭的时候发脾气,有些话也说得过了头。于是,她决定先向于海洋认个错儿,然后再找机会想办法调教他,原则问题自然是绝不能让步的。
天还没有亮透,于海洋却从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醒了过来。他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看,才凌晨四点。看看身边熟睡的秦岚,寂静中能听见她的呼吸和电子钟指针移动的声音。
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于海洋坐起身背靠着床头,点燃了一支烟。他侧过脸看着秦岚,四十岁的女人应该是丰腴的,她却比做姑娘时还要纤瘦,从睡衣敞开的领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凸起的锁骨和单薄的肩胛,一股怜惜之情从他的心底油然而起。
“女人都爱强劲的男人,爱成功人士,都希望自己的丈夫飞黄腾达,越混越好,这也不能算势力,而是天性,就象男人爱漂亮女人一样。”于海洋在心中暗想。“秦岚的想法对错姑且不论——谁规定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出人头地?平和温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彼此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顶多属于‘人各有志’罢了。再说,单就她的思维方法,也属于典型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可是,即使她有错,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社会上确实有一种以为只要官当大了,就能随心所欲地遍地捡钱的错觉。更何况自己还是男人,听老婆的唠叨也是义务嘛。”
借着从窗口透进的曙光,看着蜷曲着身子,象猫一样地睡在床上的秦岚,于海洋心里一时百感交集。隔着松软的羽绒被,他能看清秦岚臀部浑圆的轮廓,能准确地指出她的什么地方有个小小的痦子。世上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千姿百态,千娇百媚,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只能在心里面想入非非,哪个也不敢随便碰一下。只有身边的老婆,夜夜都躺在自己的身边,她是专为自己预备的,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掀开被子钻进去……只有老婆,才能和自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为自己做饭、洗衣、铺床叠被;为自己生孩子,替自己孝顺父母,和自己携手走完人生的漫漫长路……想想自己,已过不惑之年,却徒有妄想,大事无成,真正是时光虚度,岁月空添。老婆虽有怨言,却基本上还是温柔贤惠的。想到这些,于海洋的心底涌上一股感激之情,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捧住秦岚的脸好好地吻吻她。
秦岚睡得很熟。她的气息,她的体香,她那在黑暗中显得光滑洁白的脸庞……此刻,她的一切对于海洋都是一种撩拨,一种刺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要是在以前,于海洋才不会管秦岚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要他想要,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秦岚正在干什么,他都一定得要。而且,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能如愿以偿。有时,秦岚也会矜持地抵抗一下,但是,只要于海洋稍微加大一点力度,秦岚一般就会屈服。当然,并不是屈服于他的武力,而是屈服于他的意志。而于海洋想要她的意志,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对秦岚的一种撩拨,一种刺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事实上,很多女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种不可为外人道的思想:喜欢强悍男性的强迫和征服。

但是,此刻看秦岚睡熟的样子,于海洋却不忍心把她弄醒,只是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极轻柔地抚摸了一下,甚至连她的头发都没碰着。更准确地说,于海洋只是做了一个虚拟的爱抚动作,却表达了他内心真挚的情感。
……
早晨,秦岚醒来,看见于海洋正靠在床头吸烟,急忙下床要去做早饭,被于海洋温柔地制止了。
“算了吧,我到外面随便吃点儿就行了。”于海洋起身下了床,边穿衣服边说:“天还早呢,你再睡会儿吧。”也许是多少对妻子怀有几分歉疚,他有意无意地表示出几分主动和温存。
“还是在家里吃吧,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秦岚还是坚持下了床。她弯着腰伸手去拿放在沙发上的长睡衣,柔顺的长发飘在胸前,正好把于海洋的目光吸引到她的乳沟上。薄薄的贴身吊带背心里,那两只圆润小巧,盈盈一握的光洁而温润,不安分地随身体的动作微微颤动着,让他突然有一种握上去的冲动。
窗外旭日东升,阳光灿烂。
于海洋知道,此时,是秦岚最没有防备,因此也不会抗拒的时候。
秦岚将睡衣的腰带系好,向厨房走去。当她从于海洋身边经过时,于海洋顺势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前。
于海洋这个出其不意的动作,使毫无准备的秦岚有些惊讶,她扭过头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于海洋,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于海洋知道,秦岚惊讶的反应只是本能的做作。于是,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抱住秦岚,将她的身子扭过来搂在怀里,一言不发地俯下头吻上她的嘴唇。此时,秦岚似乎才反应过来,虚弱地挣扎了几下,但是,很快就在于海洋的坚持下放弃了。本意要推开于海洋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僵直的腰枝也柔软下来。她的眼睛眨动了几下,睫毛曼妙地遮盖下来,陶醉在于海洋的亲吻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叹息。
趁秦岚意识的空档,于海洋的一只手绕到她的后背,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胸罩。当秦岚意识过来,于海洋已经解开了她睡衣的带子,将她的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细细地揉搓着,热吻也由秦岚的嘴唇一路吞噬到了她胸口……狂暴却细腻的掠索,不只代表饥渴,更为一种说不清出的情绪……是歉疚,是感激,或是补偿?
之后,于海洋的吻终于转为轻柔,从轻触,到探索,再到纠缠……这亲吻对秦岚是那么意外却又那么自然,渐渐地,她也兴奋起来,无法自拔地沉浸在于海洋的热吻里,熟悉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栗起来……刹那间,秦岚整个人都酥软下来,她体会到那种有些幸福的,炽热的,却又令人惶恐的东西,她体验着,兴奋着,这种感觉迅速扩散到全身……
于海洋将秦岚紧紧地贴进自己的怀里,灼热的双手抚过她撩人的曲线,探进她柔润的肌肤,他的吻洗礼过她的嘴唇、她的眼睛、她脸上的柔美,绵密地洒在她的耳垂和白皙的颈项间,挑动着他们每一个敏感的细胞,掀起难以停止的漩涡……
燃烧了起来。抑制不住亢奋,使秦岚轻轻地呻吟出声。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探进于海洋的胸膛,反应着他燃烧的欲火,感受着他波涛汹涌的气息,投入这场无法自拔的纠缠……感觉是那么的天经地议,是那么的相契合……于海洋揽着秦岚的腰,轻轻地一转,就把她的身躯压倒在床上,两个火热的立刻紧紧地贴在一起,久久地纠缠不放,绵缠,再绵缠……一股暖流禁不住汹涌而出。最后,于海洋将头整个埋在秦岚的酥胸之间,品尝着其中的芬芳,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翻腾怅惘……
秦岚软软地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阵浓重的睡意,她轻轻抚摩着蜷缩在怀里的于海洋娇嗔地说:“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这么坏。”
天底下最好糊弄的就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女人。不管你把她气成什么样,只要找个恰当的时机,说一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只爱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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