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之重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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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多少钱?”上官子昱停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拿起了一串别致的玉制吊饰,在老板面前晃了晃。在宫里见多了那些做工精细的饰品,这样特别的小玩意儿,更能吸引充满好奇的子昱。
“公子,看你是识货之人,算你便宜点,十两银子。”摊前的小贩皮笑肉不笑的,一脸谄媚。
“五两,我就跟你买了。”虽然逃出来时带的东西当了不少钱,可这一路要回焱城,花费必定不小,还是得精打细算才行,子昱暗自想着。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子昱终于凭借出色的口才,以五两银子的价钱,买走了那串吊饰,她心满意足地没入了庆福城的人潮中。
五天前,子昱从被夏承毅禁锢的庄园中逃了出来,此时已经乐颠颠地往焱城进发,奔向她朝思暮想的夏承殷去了。子昱摸了摸还在微微作痛的胳膊,不禁回想起了五天前那段可怕的经历来。
子昱在被关了十多天后,渐渐发现,虽然照顾看守她的人鲜少与她讲话,却从来不会过问她的行踪,庄园各个出口都有人把守,子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升天,所以,他们任她在庄园中四处穿行。
当有一天,子昱发现庄园后面有一个稍高的小山坡时,她兴奋异常,因为那后面,必定无人把守,若能越过山坡,就可以恢复自由。但显然,要逃过那些侍卫的眼睛,是个难题,必须从长计议。
子昱利用她每天都戴的手表,开始记录各队侍卫巡逻的时间和路线,经过精密的计算,最安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那老嬷嬷早已睡觉,门口的一队侍卫经过后,大约有20分钟的时间,她可以沿着后园的一条小径跑至山坡,然后翻过山头,不过对她来说,时间紧迫。
子昱在临走时,不忘换上男装,顺便打包了几件看上去值钱又容易带走的东西,毕竟在焱城时,她出来并没有带很多钱,如今不知身处何地,要回焱城,盘缠一定得充裕。
当子昱看着门口一队侍卫在11点准时经过后,她迅速开门准备离去,却意外地看到那老嬷嬷正站在门口,心下大惊。
“子昱姑娘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嬷嬷的声音虽有些苍老,但依然有力,她带着几分微怒,直视向眼前这个美丽天真的姑娘。
嬷嬷是夏承毅身边最亲的保姆,自夏承毅出生便在他身边照顾,她对夏承毅不仅是主仆之份,更有母子之情。清妃从来只想把儿子当作自己荣华富贵的保障,一心想让承毅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却从无真正关爱之情。夏承毅虽从小冷酷孤傲,却心地善良,从未想过要争什么,一切只是按着皇上的意愿,做自己该做的事。直到这个叫子昱的女孩出现,夏承毅开始发生了变化,他是那样积极地去争取皇位,甚至开始听从他那不择手段的母亲,这样的争夺,也许会给夏承毅带来巨大的灾难,嬷嬷是那样担心着夏承毅。
如今,夏承毅更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子昱虏来,嬷嬷终于明白,夏承毅爱上了这个女孩,从未动过真心的夏承毅,这一次,要为子昱赌上一切。
嬷嬷怜惜夏承毅,对古怪的子昱,也便多了几分厌恶。
子昱惊慌道:“我,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
嬷嬷一把抓住了子昱的包袱,狠狠道:“出去溜达需要带这些吗?”嬷嬷实在不理解,夏承毅有了美丽温婉的妻和娇憨可人的妾,为何要对眼前这个并不出众的女孩如此迷恋。她一向了解夏承毅,他若是真正动心,便一辈子不会改变,这是他那些不爱的妻妾的悲哀,更是他自己的悲哀,因为他从未曾想过,自己爱的人,是永远无法得到的人。“三皇子为了你,已经赌上了全部,他为了让你远离宫中争斗,费尽心机将你安置在此处,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因为我不属于他,我要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他强加给我的。”子昱挣扎着,此时,她并不知道夏承毅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是不能忍受这没有自由的日子的。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你毁了三皇子的。”嬷嬷更紧地抓住了子昱,将她往床上拖去。
子昱被嬷嬷抓得生疼,情急之下,她想起了易阳从前教过的那些自卫术,虽然用这些来对付老人家实在过分,可是此时已别无选择了,她顺势一转,一个用力,将嬷嬷放倒在地,谁知嬷嬷倒下去时正好撞到凳脚,瞬间竟昏了过去。
子昱大惊,赶紧伸手去试探嬷嬷是否还有气,还好,她还活着。子昱慌张道:“嬷嬷,我不是有心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啊。”说完,她便拿起包袱夺门而去,剩下时间不多了。
她终于来到了山坡下,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爬上山坡,就在快到山坡顶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糟了,他们追来了,子昱一阵担心,手一松,滑落了几步,她回头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向自己压近,大叫不妙,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你们几个迅速上山,你们马上策马去山后拦截,决不能让她跑了。”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此时的子昱,已经站在山坡顶上了,山坡的另一边,地势极为陡峭,可子昱顾不得思考,这是逃出去的唯一途径了。她放低了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然而才两步,她便以滚的方式跌下山去,当她可以站稳的时候,浑身疼痛,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过此刻,她来不及去看那些伤口,只是拖着伤痛,迅速向前跑去,她唯一的信念,就是逃出去,重获自由。
趁着月光,子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后面的板车上放着一大堆稻草,子昱未及多想,便跳上了马车,躲入了那堆稻草之中。四周黑漆漆的,夜色,带着静谧的恐怖。
子昱瑟瑟发抖地躲在车上,想着千里之外的夏承殷,祈祷着他一定不要出什么事。马车徐徐前行了,子昱抓紧了手中的包袱,无力地靠在了车板上,一切,会过去的吧。
子昱抬头看着深蓝天空中的一轮皓月,突然想到了易阳,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希望她不要像自己这般倒霉才好。有朝一日,她们会重逢的吧,子昱一直这样坚信着。
此刻,易阳正虚弱地躺在裴靳的城郊别院里,她满头虚汗,裴靳坐在她床前,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担忧,轻轻为她擦拭。大夫说,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只是,旧伤未得痊愈又添新伤,且易阳心绪混乱,要想痊愈,并非易事。
这些日子,裴靳按易阳的意愿,没有告诉封奕她的去向,其实,告诉了又能如何,相见亦是无奈,又何必徒增痛苦?
“封奕……”昏睡中的易阳,总是迷迷糊糊地叫着这个名字,每次听到,裴靳的心都会一紧,每一次的叫唤,似一支支利箭,将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若是知道这样的结局,他当初是不是该阻止得更彻底?事实上,这样的结局他早已料到,可他根本无力阻止,因为,易阳从不曾爱上自己。裴靳心底凄然,若是他,他一定会带易阳远走高飞,可惜,他不是易阳的选择。
“裴靳。”她终于叫自己的名字了吗?裴靳兴奋地抬起头来,却看到易阳已经醒了,他不由落寞,她是在叫他,而不是在呼唤他,她心里,从来都不曾有他。
裴靳掩住自己的痛苦,堆出那不变的邪笑:“你可真能睡啊。”
易阳看着裴靳憔悴的脸,不禁黯然,低声道:“你不用每天陪着我。”
“我乐意啊,你睡觉样子这么有趣,不多看两眼岂不可惜?”
易阳用力扬了扬嘴角,却终是挤不出一丝笑意:“你不必这样对我,不值得。”说清楚,是不是会好一点?她已不想再多一个人,陪他们一起苦了。
裴靳的笑意隐去,忽而是一副认真的表情,有些事,不尝试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就算易阳心中现在没有他,但或许他并非没有机会,他只想尽自己所能,给她幸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易阳,给我一次机会,让我……”
“对不起。”易阳生生打断了裴靳的话,她没有勇气听下去,此刻,她的确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但绝不能是裴靳的,她不能害裴靳,如今,她已决定离开,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裴靳看着低下头去的易阳,心中是无限的悲凉,却仍强颜欢笑道:“哈,你永远都是这么好骗,不陪你玩了,我去给你拿药。”
“裴靳,你说过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吗?”
“那当然,我裴靳从不食言。”
“能不能……送我去焱城?”
裴靳大惊,他从未料到,易阳会拜托这样的事。“焱城?为什么,你也知道现在的时局……”
“对不起,我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帮我?”易阳定定地看着裴靳,倔强的,带着希望的,此刻,她也只能靠裴靳帮忙了,虽然残忍,可一旦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裴靳看着易阳充满信任的眼神,不忍拒绝,他知道,易阳这一去,他们必是诀别,可是,他无力阻止易阳,他始终不是能够留她的人。沉默了半晌,他抬头笑道:“行了,我会去安排的,不过,你得先养好伤。”
“伤可以边走边养,我只想尽快离开。”易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这几日来,她想通了许多,其实,封奕又何尝没有痛苦,他肩负的更多,伤痛必然更多,只是当时,她没有好好去理解他,她懊悔自己的自私,可是,她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和封奕,已没有可能,所以,离开,是最大的解脱。

连日来,裴靳一直打点着去焱城的事宜,期间,封奕找过他,问易阳的下落,裴靳冷冷地回绝了他,并从他那里取回了易阳的包。他看着封奕伤感憔悴的面容,也是于心不忍,毕竟,封奕是他最好的兄弟,但如今,一切就按易阳说的去做吧,放她走,让大家自由。
冬日暖阳洒在院中,易阳一人独坐,目光空洞,裴靳远远看她,遍地的百色梅花瓣映得她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更加苍白,裴靳的心微微一紧。
裴靳踱步来到易阳面前,扔给了她一个包裹:“拿去换上,这回,你可是头牌。”裴靳上次前往赤国,便是跟了妓院的车队,在兵荒马乱的日子,也只有这样的车队,才可能在两国之间通行。
易阳抬头,疑惑地望向不怀好意的裴靳,裴靳向她说明一切,她只是木然地点着头。
“明日就要出发了,你准备一下吧。”将要送走易阳,裴靳是多么不甘,他渴望易阳能改变主意,留在自己身边,可终究,她是不属于自己的,想到这儿,裴靳不免怅然若失。
第二天,易阳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裙装,袖口和领口带些白色的皮草,很温暖,却也趁出了她苍白的脸庞。她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面对着铜镜中那个温婉美丽却毫无生气的女子,她觉得陌生。
裴靳第一次看到易阳以如此美丽的模样出现,不觉惊艳,心不禁狂跳,他极力保持着镇定,装出从前嬉皮笑脸的模样揶揄她:“好像还是没什么女人味嘛,哪像头牌。”
易阳懒得理会裴靳,只是淡淡道:“走吧。”
“等等,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裴靳掏出了一串项链,那是由无数个小红珠子穿起来的,晶莹剔透,在太阳光芒之下,更是流光溢彩,易阳小心翼翼地接过,细看之下,却觉得那些个小红珠形状极似红豆,红豆寄相思,易阳不安地看向裴靳,裴靳却是坦然,或许,这里并没有相思豆的说法吧。
“这是去赤国时买的,后来才发现青邑忌讳戴这些红珠子,等去了赤国,就可以戴了。”裴靳暗想着,希望易阳见到项链,好歹能想到他,即使只是偶尔。
去赤国的车队之中,易阳看到了甯儿,微微有些惊诧,与她,曾在妓院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再见她,依然美艳至极,只是眼中,多了几分伤感与无奈。
甯儿和裴靳,一路小心照顾着易阳,她常常哀怨地看向裴靳,眼神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在身边,却得不到,一辈子的无奈,谁人能懂?
裴靳一路护送着易阳,他想一直送她去焱城,直到她找到要找的人,确信她的安危,可是,易阳却不想裴靳为她做更多了,她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清冷的月光下,裴靳的背影萧肃,易阳倚在窗前看他,初识裴靳,以为他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对感情亦不会认真,如今才明白,他是那种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人,而且一旦爱上,至死不渝,如果当初自己爱上的是他,会不会更幸福?可惜,爱情是没有假设的,裴靳,注定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他留下的痕迹,易阳会永生铭记。
易阳静静地走到了裴靳身边,“还不去睡?”
“你不也是。”裴靳侧脸看易阳,她依旧是如此淡然,更是如此美丽,此生爱上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是幸抑或不幸?他只知道,他从未后悔认识她,爱上她。“明天下午我们就坐船去庆福城,到了那里,也就是我们路程的一半了。”
“嗯。”易阳没再多说什么,事实上,她完全不知道跟裴靳该说些什么,从前的吵吵闹闹,一去不返。
“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一起看梅花鱼了吧。”裴靳的语气,是无尽的怅然,离焱城越近,他便越显悲凉,对易阳,他是那样的不舍。
“有机会的,虽然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我们会在同一时间一起看樱花钩吻鲑每年最灿烂的一跃的。”易阳坚定地看着裴靳,心中已经默默下定决心,明日,去庆福城的,只会是她一人。
裴靳心下一动,在银色月光之下,竟有些把持不住,他轻轻捧起了易阳的脸,易阳没有反抗,只是定定地看向裴靳,欠他的,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还清吗?裴靳的脸慢慢靠近易阳,帅气的面庞散发着光芒。易阳静静闭上了眼睛,可是许久,却没有动静,她微微睁开眼,裴靳嘴角一扬,那冰凉的薄唇在易阳额头轻轻一碰,随即便离开了易阳。
“这样就够了。”裴靳轻声地告诉易阳,也告诉自己。
月亮隐入了乌云之中,黑暗将整个世界吞噬。
第二日,大雨磅礴,裴靳醒来时,看到了桌上一张小纸条,上面用日文写着:“我走了,我会安全到达焱城的,保重。”裴靳头痛欲裂,易阳竟在自己的茶水中下了药,他一路飞奔,任大雨将自己打得浑身湿透,他绝不能让易阳就这样消失,他要把她安全送到焱城的。
此时,易阳搭的船缓缓地驶离了码头,茫茫大雨之中,她突然看到了朝码头飞奔而来的裴靳,他在岸边立下,定定地望向易阳,雨帘之中,两人遥相望着,裴靳的痛苦,易阳的愧疚,所有一切,都让大雨冲刷洗净吧,一滴泪,从易阳眼中滑落,眼前的一切已然模糊,可模糊双眼的,到底是这雨水,还是泪水,抑或其他?
庆福城中,易阳坐在一家客栈之中,靠着窗口,吃着几样简单的小菜,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依然心痛,只是,她也在试着释怀。
“老板,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来。”子昱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美食,她一身帅气的男装,坐在了大堂之中。
易阳回头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纤细的背影,她不禁感叹了一下世上竟有如此瘦弱的男子。
“哟,这位小兄弟眉清目秀的,胃口不小啊。”两个贼眉鼠眼的流氓凑到了子昱面前,他们早就看出子昱是女扮男装之人,故意上前调侃,不怀好意。
子昱白了那两个人一眼,知道来者不善,她也不愿多作理会。这时小二正好送上了两盘菜,子昱正要伸筷去夹,其中一个流氓却已将手伸入了碗内,拿起一块鸡肉放入了口中,吃得一嘴油腻,甚是恶心。
子昱忍无可忍地放下了筷子,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无理之人,难道这古代都没有王法吗?“你们想干什么?”
一边的易阳本无意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事,可那公子的声音,实在耳熟,让她不由地多往这边看了两眼。
“我们看小兄弟你一人孤单,特来陪你的啊。”刚刚那只拿过菜的手向子昱的脸伸来。
子昱气愤至极,一把挡开那人的手,大叫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没事别烦我吃饭。”
当易阳听到“你他妈的”这四个字的时候,激动地再次看向了那个翩翩公子,那背影,
那声音,那架势……子昱!易阳站起了身来,不敢置信地慢慢朝子昱走去。
“哟,脾气还不小啊。”那两个流氓一脸**。突然,其中一个流氓“啊”地叫了一声,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脚踢翻在地,另一个流氓来不及反应,易阳已经一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子昱正想大声呼帅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了一张她那样熟悉的脸……易阳,子昱惊得合不拢嘴,易阳终于来找自己了,居然还是以如此出其不意的方式。
子昱傻愣愣地看着易阳,易阳抓起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子昱终于回过了神,看到刚刚倒在地上的流氓已经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朝她们扑过来,她赶紧跟着易阳向外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一个街角,子昱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行了不行了。”
易阳停了下来,回头看子昱,子昱满脸欣喜地给易阳来了一个熊抱。“你他妈的,现在才来。”易阳也兴奋地抱住了子昱,半年多了,她们终于重逢了,两人先是抱着又笑又跳的,可随即,她们却不约而同地流起泪来,从前的个中滋味,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如今,有人分享,不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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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22、小新、爱撒娇的猫咪、青草、11、美美大人的留言,大家回得好认真,感动~T_T~
其实封奕也是个可怜的娃儿,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保家卫国,而且他是家中独子,肩负着整个封家的命运,如今这般局势,他当然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整个国家于不顾,正是因为他爱的深,所以才会更痛苦,大家也请体谅一下吧
至于裴靳,看似风流倜傥吊儿郎当的其实用情比谁都深,他与封奕不同的一点是,他要是碰倒如此情况,绝对是个礼教的叛逆者,这一切,是他性格使然,可惜他不是易阳最初的选择。
还有易阳,早该离开了,就不会有什么痛苦了,哎,这孩子,为情受苦了
裴宝宝,你是妈亲生的,妈保证~~~~~
BY抱住儿子的腿死命挣扎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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