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之重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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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剑?刚刚那一剑指过去,实在太帅了。”
“说来话长。”
“你小子,可别想就这么唬弄过去,等一会儿找到地方落脚,我要好好拷问你,啊,你这个小木马好可爱。”子昱一眼瞥见了易阳腰间一只造型可爱的小木马,觉得和自己腰间的小木狗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是不是和这个有像?”
易阳看了看腰间的小木马,想起了福仔一家,曾经的承诺已经不能兑现,而为了那个承诺,她留在了这个世界,经历了如今的一切,她也只能感叹命运弄人。“马和狗怎么会像,不过一样可爱而已。”
“啊,不如我们换一个吧,我戴这狗都戴腻了。”子昱从来都是个贪图新鲜的人。
易阳没说什么,笑笑解下了木马和子昱换了木狗。答应福仔的事已不能完成,留着这个木马也只会徒增伤感罢了。她轻叹了口气道:“半年了,我们竟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半年。”
“是啊,半年里真的发生好多事情啊。算了,先找个地方填肚子去,刚刚什么都没吃呢。”
夕阳赤红的光芒照着久别重逢的易阳和子昱,她们的脸被映得彤红,可是笑意盈盈的两人,却深藏着自己的心事。两个被夕阳拉长的背影,慢慢隐没在人海之中。夕阳西下,留下一片血红的云彩挂于天边,白天的喧闹与喜悦,终将被漫漫黑夜所代替。
漫长的一夜,易阳和子昱一宿未眠,交换了故事的两人,感慨万千,欢笑最终被泪水冲刷,子昱看着默然落泪的易阳,欲言又止,此刻,能安慰她的只有时间了。原以为自己的遭遇已是不幸,却没想到易阳这半年里,经历的更多,子昱拿出了一块丝绢,轻轻擦去了易阳眼角的泪水。
“子昱,我们回家吧。”易阳的声音疲惫不堪,此刻,她对封奕,依然有着深深的眷恋,对裴靳,对所有的兄弟,依然有着不舍,可是,她终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在这个世界被伤得千疮百孔,如今,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嗯,不过……”曾经,子昱是多么盼望着能和易阳一起回家啊,可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却犹豫了,是因为夏承殷吗?是的,她曾千万次地想远离夏承殷,不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牵绊,可是,如今,似乎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放不下夏承殷了,至少此刻,她不能一走了之,她必须知道他是安然无恙的。
“你在想着你的四皇子?”子昱有什么心事,又怎逃得过易阳的眼睛,子昱比自己幸运,她是赤国的福星,连皇上也疼惜她,更重要的是,那个四皇子未曾负她。
“也没有啦,那个又霸道又小心眼的家伙,说忘就忘了,趁早离开才是好事呢,不过我的包还在焱城,而且那个仲苘说不定真的知道我们回去的路呢,所以……”子昱向来好强,即使被看穿,也喜欢用各种借口来掩饰。
易阳淡然一笑:“那就先去一趟焱城吧。”
子昱看着如今的易阳,总觉得她比从前沉郁了许多,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有谁还能带着从前的阳光呢?从前那个乐观的自己,不也在被宫中阴暗的现实慢慢消磨吗?易阳爱上了一个以家国为重的男子,结局注定是悲剧,那自己呢,爱上的人,同样不会把自己之于最重要的位置,一旦他得到了天下,自己在他心中,又是何地位呢?子昱想着,无奈地看向了窗外。
一片金色阳光打入了她们的房中,耀眼闪烁,微尘在阳光下轻舞,这应该会是美好的一天吧。
“Everydayisanewday。Thefuturebelongstothosewhobelievethebeautyoftheirdreams。”子昱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
“靠,你又讲鸟语。”易阳对子昱讲英文这件事甚为不满,本想讲句日文来回敬一下,可耳边突然回荡起了封奕那句“俺は世界中の誰よりも易阳を愛しています”,当一种语言也充满了那个人的回忆时,易阳便没有勇气再去触碰它了。
“外面阳光这么好,我们出去吃东西吧,顺便打听一下怎么去焱城比较快。”睡在床内侧的子昱翻身起来,准备爬出去,却不小心按到了易阳的伤口。
易阳眉头一蹙,轻呼了一声,子昱惊觉不妙,翻开易阳的衣服去看,却看到了两个伤口,红殷殷的,触目惊心,子昱的眼眶在瞬间湿润了,易阳她到底遭受过什么啊。易阳因为怕子昱担心,忽略了受伤的事,却不想还是被她发现。
“疼吗?”子昱忍着眼泪问易阳,她怕自己一旦眼泪决堤,难受的只会是易阳。
“已经没那么疼了。”其实,皮肉之伤,又有何痛,真正痛的是心,**的伤痛可以治愈,可是,心的伤痛呢?
“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外面弄点东西回来吃,吃饱了,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都别想了,恩?”
易阳点了点头,无力的,带些歉意的。“子昱,对不起,当初要不是因为我,我们也不会到这里……”
“算了,别去想这些了,能来这个奇怪的世界走一遭,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啊,就当我们的**礼好了。”子昱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易阳望向笑得灿烂的子昱,她永远都是如此乐观。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个**礼的代价太沉重了。
子昱穿上男装,准备出门,易阳看着她,哑然失笑,子昱实在不适合扮男装,一看便是女孩,怪不得昨天那两个流氓要对她动手动脚呢,想想还是不放心,她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地穿戴了一番,一个翩翩公子哥便出现了。
“没想到你小子穿上男装还似模似样的,可以去迷小姑娘了啊。”子昱调侃易阳,“不过,你起来干嘛?”
“不放心你,走吧,一起吃东西去。”
“你的伤……”
“没事啦,你看我昨天不也好好的吗?”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闯天涯去,哈哈。”
易阳和子昱走在繁华的街头,两边商肆林立,赤国果然比青邑国繁荣不少,听子昱说,赤国的皇上是个好皇上,这样的话,青邑国是不是会断送在那个昏君手里呢,那到时,封奕他……易阳摇了摇头,有些事,该忘了,可是自己为什么总是忘记去忘记呢?
此时,子昱走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商铺,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挑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来,她总是经不住这些小玩意儿的诱惑。
“这个怎么样?”子昱拿起了一串红珠项链,转身问易阳。
易阳一眼瞥去,觉得这项链有几分眼熟,裴靳送自己的那串,似乎也是此种材质。
“好象红豆哦。”子昱摸着这串项链,爱不释手。
“红豆?公子,这是我国最上好的红心玉石,因每粒缀有黑色斑纹而得名赤黑痣,只产于五莲山上,要采已是不易,最终串成链子的就更少了,这样的链子,恐怕全国也不超过十条,公子能有幸遇上,实属缘分。”掌柜滔滔不绝地讲述了项链的故事,子昱和易阳都听得津津有味。“这小小的玉石还寄予了相思之意,若是送给心爱之人,可是最好的礼物。”
易阳突然一惊,红豆寄相思,不是这里没有这样的说法,只是,红豆变成了这红石而已,忽而闪过雨帘之中裴靳那张无奈心痛的脸,不禁黯然,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伤裴靳至深。
“那这个多少钱?”
“500两。”
“500两,你抢劫啊?”这东西,在宫里也不过是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在这里竟要卖500两,也太离谱了吧,这可是她们一半的盘缠啊。子昱摇了摇头走出店去,回头,却见易阳仍失魂落魄地站在店中。
“怎么了?”子昱回头去看易阳。
易阳回过了神,问道:“你不买了?”
“太贵了,走吧。”
子昱和易阳各怀心事地走在路上,易阳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红玉项链递给子昱,子昱大惊道:“易阳,我是喜欢这项链,可你也不用为了我偷吧?”
“这是别人送的,反正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就送给你吧。”易阳的口气淡淡的,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彻底,和他们再无瓜葛,才能获得真正的释然。
子昱开心地接过项链,却瞥见易阳面色暗然,心想手中的东西也许对易阳意义重大,只是她想刻意放弃而已。“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别人送的,怎么能随便转送呢?”子昱重又把项链递还给易阳。
“靠,从前拿我的东西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收着吧,我用不着这些东西。”易阳勉强地笑了笑。
子昱正准备收起项链时,突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重重地撞向了她,顺势抢下了她手中的项链。“抢劫啊。”子昱大叫了一声。
易阳立即朝那人追去,子昱回过了神,也跟在了后面,只是没跑两步,便已气喘吁吁,易阳回头看子昱,叫道:“你回客栈等我。”随即,她便一路向强盗追去,对过去,她依然无法割舍。
子昱急急地喘着气,心想着,那项链之于易阳,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可是她却刻意地压抑着,看着易阳远去的背影,子昱也难免心疼,从前那个快乐的,对爱情充满着憧憬的易阳,还会回来吗?
子昱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客栈,却一头撞在两个高大男人的胸前,子昱抬头看了看两人,他们一脸严肃的模样,正直直地盯着她。子昱心中暗惊,他们该不是夏承毅派来的吧。
子昱忙陪笑着道歉:“两位大哥,对不起,小弟没有看路。”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拔腿就跑,身后的两个人迅速追了上来,子昱东窜西跳的,逮着人就往后推,谁知她刚拐进一个巷子,又撞上了两个人,她大叫不妙,正待回头,刚刚的两个人已经追了上来,这下完了,被包围了,子昱在心中凄凉地喊了一声“易阳”,然后停在了原地。
前面两人突然让开了一条道,子昱透过人缝,看到一袭白衣,风度翩然的秦绍谦,他眉目含笑地望着子昱,这个姑娘,可让他好找。
子昱在看到了秦绍谦那张即使不笑也带着笑意的面孔时,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真是的,早说嘛,害自己这么紧张。“我说,早点让我知道是你我就不用跑的这么辛苦啦。”

秦绍谦微微一笑:“你要是不跑,不就能早点知道是我了。”
虽然看到秦绍谦让子昱放心不少,可是,没有见到夏承殷,她依然不能安心,她以为至少,出现的应该是夏承殷。
“这里不能久留了,四皇子命我带你立即离开。”
“夏……四皇子他怎么样?”
“他……在稽戍城,我这就带你去。”秦绍谦语带犹豫,让子昱有几分担心,他竟不在焱城,他不会有事吧?
秦绍谦命人将子昱带上了一辆马车,旋即向城外而去。子昱刚刚在担心着夏承殷,也没留意车外境况,等马车出城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他们竟是直接把她**了城,易阳还在城里呢。
“停……停车。”子昱大叫。
秦绍谦一脸疑惑道:“怎么了?”
“我朋友还在城中呢,我得去找她,带她一起走。”
秦绍谦急道:“不行,三皇子的人已经到庆福城了,还好是我先找到了你,你要是回去,会很危险的。”其实,他们一早就查到此次子昱失踪,与夏承毅有关,却苦于找不到夏承毅藏子昱的地点,不得不四处追查,此次顺着夏承毅亲信的线,才侥幸先发现了逃出来的子昱,所以他是绝不会让子昱再回去的。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要带她一起走,然后……”子昱突然想到答应易阳要回家的事,不知怎的,心就纠结了起来,她明白自己终有一天是要寻找回家的路的,那时候,便必然要离开夏承殷,每每想到这儿,她的心总是疼痛难忍,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爱夏承殷,已如此至深,她一直以为有足够的理智去控制这段感情,可是在爱情面前,原来克制是无用的。
“那我派人去将她接来,如何?”
“不行,她不认识你们,她不会跟你们走的。”
“我亲自去,你总该放心了吧?”
“她也不认识你。”子昱看秦绍谦一副坚决不想让自己回去的样子,有几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马车速度极快,她心急如焚,若是易阳等不到她回去,一定会着急的。
“等把你送到了四皇子身边,我一定会将她找来的。”秦绍谦总是不变的笑意,如春风拂过。
“不行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她,停车……”子昱大声地叫着,一副要跳车的样子。
秦绍谦急得赶紧拉住了子昱,以防这个向来冲动的女孩真跳了车去。“好好,我现在就替你去找还不行吗,但是你绝对不能回庆福城了,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地址告诉我,我一定带她回来。”
子昱想了想,若是回去,搞不好真的又被夏承毅的人抓了去,那可得不偿失,无奈之下,子昱也只得同意让秦绍谦去带易阳来了。她取出了自己随身带的便笺和笔,匆匆写了几行字,把纸撕下交给秦绍谦:“把这个给她看,免得她怀疑你。”
秦绍谦接过了纸,看着上面几行奇怪的文字,稍有疑惑,但子昱向来如此,他也并不大惊小怪,只是吩咐了手下几句,便下车离去。
子昱的车继续快马加鞭地向前奔去,窗外的风景一路闪过,想着将要见到夏承殷,子昱的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此时的易阳,一路向抢下项链的人追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追一条自己本就放弃的项链,是还割舍不下过去吗?
绕过一个巷口,那贼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回过身,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奸诈地笑了起来。
易阳正欲上前夺下那项链,却发现了四五个乞丐模样的男子凶神恶煞地从后巷走了出来。易阳感觉不妙,他们人数众多,自己本就胜算不大,更何况此时伤未痊愈,要面对这么多男人,她难居上风,可是,她实在不甘心让他们就此抢走项链。
犹豫了一下,易阳仍是冲向了那些人,用着跆拳道中的几招,她很轻松地制服了前两个人,但剧烈的运动牵扯着伤口,剧痛袭来,她一个踉跄,横踢落地时没有站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一只脚直直地朝易阳踢来,她本能地用手撑住了地,向后一闪,却赫然发现,抬腿的人一脸无措地直直向后倒去,待他完全倒下,易阳才看到了那张带着邪笑的脸,心头微微一怔,为什么,他还要来?
“喂,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就算了,还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啊?”裴靳边说边将一个准备偷袭他的人放倒在地,然后迅速走到了易阳身边,护住了她。其他人惊觉情势不对,纷纷交换着眼神,准备逃跑,裴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每人都来上了几拳,最后从那个贼人手里夺过了红珠项链。“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敢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裴靳用手卡住了那人的脖子,眼角依旧带笑,却自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威力。
“大……大侠饶命。”那人艰难地发出了求救的声音,其他人早已纷纷逃离,裴靳邪邪一笑,加重了几分力道,那人再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慌张地挣扎。
“裴靳。”易阳担心裴靳若再多用一分力,对方就要性命不保了。
裴靳松开了手,那人咳嗽着倒在了地上,随即迅速起身向后巷跑去。裴靳耸了耸肩,好似无奈道:“看把他吓的,我不过想教育教育他,让他认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而已。”说话间,裴靳已经走到了易阳身边,再次看到易阳,恍若隔世。
易阳看着裴靳,也有些晃神,他和封奕,不都是该走出自己生命的人了吗。
裴靳将那串项链递给了易阳,邪笑道:“好歹也是人家送的礼物,就算不戴,也该好好保存一下吧?”他尽量表现得轻松,免得两人尴尬。
易阳接过了项链,垂下眼帘看着一颗颗玲珑剔透的红心玉,此刻这串项链,捏在手里沉重无比。她没有抬眼,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我……有事要告诉你。”裴靳略微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出了那件让他不得不找易阳的事:“封奕拒婚,被判欺君之罪,择日处决。”
易阳的手一抖,项链从指缝间滑落,裴靳手快接住了项链,重新放回了易阳手中。此时,裴靳已收起了刚才的笑意,易阳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吐出了两个字:“什么?”
“他是为了你。”裴靳的心被生生地撕扯着,他以为,封奕是不会为了易阳,而放弃一切的,因为封奕肩上背负的是家,是国,他一直不想易阳爱上封奕,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子受伤,他也不想封奕爱上易阳,因为他不希望封奕有一天要在感情和家国之间选择,那对封奕来说,是巨大的痛苦。然而,一切都是他阻止不了的,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想尽办法,成全他们,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幸福,他会为此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易阳在决定和裴靳回青邑国时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该如何向子昱解释。
回到客栈,易阳迅速打点好了行李,却迟迟没有看到子昱的身影,不免心急如焚,她想尽快赶回青邑国去救封奕,却又担心子昱的安危,她焦急地在房中踱来踱去,心神不宁。
裴靳看到易阳这般,心中也不免着急,现在,朝中不少大臣为封奕求情,才暂缓了处决,可是皇上随时都可能一道圣旨将封奕赐死。虽然裴靳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劫狱,但以封奕的性格,绝不会答应离开,所以他才要将易阳带回去,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易阳能劝动封奕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小二在外面叫道:“请问易公子可在里面,有位秦公子求见。”
易阳有些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姓秦的人,会是谁呢?她打开了房门,看到了一个翩翩的白衣少年,带着善意的笑道:“请问是易阳公子吗?”
易阳点了点头:“正是,你是……?”
“在下秦绍谦,是子昱让我来接你的,她说你看了这个就自然会跟我走了。”秦绍谦拿出了便笺,易阳接过,上面是寥寥数语:“易阳,我现在没办法回庆福了,你跟秦绍谦走,他会带你来和我会面的。”
“你们要带她回焱城?”
秦绍谦点了点头,他虽知道易阳是女扮男装,却仍被她身上透出的英气所折服,在她面前,也不避讳什么:“我是奉四皇子之命带子昱回去的,现在城内都是三皇子的人,她不方便进城,所以特让我前来接你。”
此时,躲在暗处的裴靳听到来人说起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不觉暗暗惊讶,易阳的朋友,怎会与皇室扯上关系,那易阳,又会是什么身份?不过,他立即打消了刚才的念头,他对易阳,从未有过怀疑,若易阳真有事要瞒自己,又怎会如此不避嫌?
“她没事就好了。”易阳低声说了句,可是一想到自己将要爽约回青邑国,便生出无限的愧疚,子昱是因为自己才掉落到这个世界的,如今好不容易能够见面,自己却又要离去。她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匆匆写了一封短信,递给了秦绍谦道:“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把这个交给子昱,她看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秦绍谦犹豫了一下,但看易阳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说,只道了一句:“那易公子多保重。”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易阳虽是第一次见秦绍谦,但明显感到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子昱有他照顾,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此时,易阳已默默下定了决心,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难以两全,命运虽是如此安排,但她仍想再争一次,即便是飞蛾扑火,最终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了。
易阳转眼看向了角落里的裴靳,他的脸没有了往日的邪笑,隐没在阴影之中,是几分陌生,他们,回不到从前了吧,她不禁黯然。“出发吧。”
前路茫茫,对子昱,对易阳,一切都是未知,她们都不知道,何时再会相见,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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