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之真相 By上官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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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姑娘,上官姑娘……”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叫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外面早已天黑,马车已停了下来,我也不知身在何处。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将我请下马车,带我走进了一处庄园,园内并没有亮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清清淡淡地洒在园中。在一个圆形拱门处,那侍卫停住了脚步,道了声:“上官姑娘请。”他说完低头退后了两步。
我朝门内走去,里面是一个小花园,几盏莲花灯透着浅浅的光芒,园中的亭内,一个萧肃的背影,清冷而孤寂,他比以前越发地消瘦了。我一直想象着再见到夏承殷时的场景,我以为自己会高兴地蹦蹦跳跳,然后飞奔向他,可此刻不知为何,竟是止不住的悲伤,脚步也滞在了原地。
夏承殷慢慢回过了头,朝我微微一笑,温柔似水,而我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疲惫和无力。他直直地走向我,然后将我搂在了怀里,他搂得那样紧,仿佛要将我捏碎似的,他不断在我耳边喃喃着:“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他身上淡淡的香飘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日夜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变成真实,眼泪在这时候,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无法抑制。
他轻轻放开了我,冰凉的指尖替我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他的手,从未如此冰凉,我不安地看向他。他却依旧是笑着:“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每一次分开,都会觉得他有所变化。或者,他一直在变,是我选择了忽略他的变化,又或者,他从来未变,变的其实是我。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一定不会,相信我。”他那样真诚地望着我,我应该感到幸福的,可是,一想到若能回家,我必然要离他而去时,我的心开始隐隐地疼痛,那时候,我该如何跟他说对不起,我又该如何面对没有他的人生?
正想着,他给了我猝不及防的一吻,深深的,仿佛要将我吞噬,所有的缠绵芬芳,化在这吻中。浓到化不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飘落一地的梅花瓣,似乎在昭示着,春天,已经近了。
他慢慢将我放开,轻声耳语道:“子昱,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身边,永不分离。”一生一世?好远,好久,我看不到尽头,对不起,承殷,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尽力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只想抓住现在。
夏承殷问我被困的情况,我只说自己不知如何被抓,醒来已被关在了一个庄园之中,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我没有说任何关于夏承毅的事,当然也掠过了沈安禄,也许不说,对大家都好。
夏承殷给我讲了些宫里的事,自我离开之后,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久病未愈,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既然皇上欠恙,为何承殷不在宫中帮着处理政务,反倒来了这远离焱城的地方。
“这不是专程来找你了吗?”我也愿意相信,他只是来找我而已,可是他满带笑意的眼中闪过的迟疑,让我知道那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和他,原来还是不能彻底地坦诚,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身份,我也永远无从知晓他在争夺皇位的路上,到底做过些什么。我们之间,差异始终存在,这是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启禀四皇子,冉渊先生求见。”圆拱门外一个侍卫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夏承殷站起来,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薄唇在我额上轻轻一点道:“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我看到了那个叫冉渊的人,清眉肃目之间,是几分淡定与沉着,他在夏承殷身边不断讲述着什么,然后慢慢走远。一阵冷风吹来,脸是刺骨的疼,这才发现,夏承殷在时的暖意,早因他的离开而消散。我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随着侍卫走向我的房间。
因为旅途颠簸,困乏难当,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来,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一看笔迹,竟是易阳的。“子昱,对不起。封奕悔婚了,被判欺君之罪关在大牢之中,他是为了我,我不得不回去看他。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爱一个人,爱到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我已经找到这样的人了,我这一生已经无憾。如果三个月之后,我没有来焱城找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对不起!P。S万一,我是说万一两国开战,你我的立场便是敌对,我只希望你能远离战场,尽快离开这个世界。易阳。”短短几行字,潦草不堪,显出了她的匆忙。
看完信,一口气郁结在胸,也不知是何感觉,易阳为了爱情已不顾一切,与她的勇敢相比,我更显怯懦。只是,与她这一别,真的便是分隔天涯了吗?虽然担心,可如果这是她的选择,我也只能支持她,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之后,我们便启程回都了,一路上,夏承殷和秦绍谦还有冉渊,总是凑在一处商讨些什么,隐约地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如何对付夏承毅。皇上生病的这段日子里,朝上的公务,都交由了夏承毅负责,对于夏承殷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在马车上迷迷糊糊地打盹,今日阳光很好,夏承殷自己骑马走在前面。突然,马车重重地颠了一下,我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掀开帘子,夏承殷正骑马走在前侧,他那匹棕红色的马,毛皮黝亮,身材精壮,真是匹帅马,而像夏承殷这样的帅哥,骑马英姿更是让我痴迷。
他侧回头看我,微笑着说:“醒了?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来骑一会儿马?”骑马?当然好,印象中,都没和他共坐过一骑呢。
夏承殷将我圈在了怀里,骑马慢慢行进,两边是极茂密的松柏树林,阳光照着它们,打在地上是斑驳的影子。一条小路绵延向远方,真希望,这条路不会尽头。此时,秦绍谦已经很识相地走远了,而另一侧的冉渊,带着几分异样的神情审视了我一番,便也加快了脚步,追上了秦绍谦。
“冉渊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这么说?”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不喜欢那样的眼神,仿佛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给他添加了无数麻烦的人。
“是你多心了吧,冉渊看人,向来如此。”
我和夏承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享受着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了吧。
突然,我感到身旁一阵冷风吹来,侧头去看,竟是一支箭直直向我们射来,我惊得来不及叫出声,夏承殷已经护着我跳下了马,箭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虽未伤及皮肤,却依然是一道刺痛。
我们跳下地时,由于冲力太大,倒在了地上,而自始至终,夏承殷都紧抱着我,用他的身体护住了我。霎时间,树林两侧已飞身出十多个持剑的黑衣人,杀气重重地朝我们冲来,他们,是来取夏承殷性命的,我心中大惊。
此时,秦绍谦和冉渊已经和黑衣人打斗起来,虽然他们都是身手了得,可以少敌多,终是难以前行到我们这里。而夏承殷其他几个侍卫,竟已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被两个黑衣人举剑致命,鲜血四溅,我几欲呕吐。血腥的场面,在电视中看过无数,甚至还乐忠于此,可是当真正面对,却只是让我毛骨悚然。
夏承殷立即将我拉了起来,一手护我,一手拔出了剑迎敌,他功夫很好,挑剑之间,已经杀了两个黑衣人,我被他拉左拉右,头晕目眩,而倒在我面前那鲜血淋漓的尸体,让我腿软的只想跌坐下去。突然,我看到一剑直向我刺来,此时夏承殷正在我的背面招架敌人,不及回身挡剑,我手无寸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离我的身体越来越近。
就在剑将触我身体的时候,夏承殷将我往后拉了一把,然后回身将我搂在了他的怀中,刚刚游离不清的我,忽然清醒过来,他这样用身体护我,那剑……一秒钟的时间,我只觉我已经死在了这天地间。
几声刀剑碰触的声响,夏承殷依然定定地护着我,只是用力地将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让我再去目睹这些残忍的场面。
我微睁开眼睛,只见三个穿着暗紫色锦袍的人在刀光剑影之中,轻灵地将一个个黑衣人放倒,诛杀。最后,其中一个紫衣人脸上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用剑指向已受了重伤的一个黑衣人。
“谁派你们来的?”那紫衣人虽是一脸的不羁,语气却是极硬冷的,气势十足。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眼中只有无畏,惨淡一笑,吐出一口鲜血,头向一侧歪去,他是至死都不会透露半个字的,这些人,都是死士。
夏承殷眼中,潜藏着怒火,他是那样极力压抑着,一团浓密的乌云笼住了他的双瞳,从前闪亮的明眸,此刻再不见光芒,我心底,也只剩黯然。
一场交锋,十数具尸体,遍地的鲜血,慢慢渗入土中,渐渐变黑,血腥的味道让我晕眩。三个紫衣人齐齐跪在了夏承殷跟前,抱拳说道:“穆南、尚玥、赋年护救来迟,请四皇子恕罪。”
我侧头去看那三个紫衣人,中间的是刚才那厉声之人,一副不羁放浪,傲于天地的模样,即使是在皇子面前,也是不卑不亢,他手上一串黑玉珠手链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异常,我的眼睛,有些被刺痛。他那不羁的眼神扫过了我,然后低下头去。他的两侧,是两个翩然少年,都是英俊潇洒,一个清秀,一个英挺,各有风骨。他们,是在暗中保护夏承殷的人吗,还好有他们在,要不然……我不敢去想。
夏承殷扶我的手一紧,我的肩膀有些吃痛,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眉头微蹙,额上竟是冷汗。我这才惊觉,刚刚他为我挡住的那一剑,是不是伤到他了?
“你没事吧?”
他依旧微笑着看我,只说:“你没事就好了。”随即他又对那三个紫衣人道:“你们都起吧。”
这时,冉渊已经走了上来,看到夏承殷的后背,他皱了皱眉道:“四皇子,你受伤了,必须尽快包扎。”
听完冉渊的话,我惊愕地转身去看夏承殷的背,血红的一道口子,虽不很深,却是不断冒着鲜血,我的眼泪在瞬间决堤,他为了我,竟然顾不得自己。
秦绍谦此时也是焦急万分,说道:“前面不远有一个村庄,天色不早,先在那里落脚吧,冉先生,四皇子的伤势……”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不痛不痒的。”夏承殷安慰着我,可是我的心却无法安然。

此时,三个紫衣人早已告退离去,不见了踪影,我们上了马车,秦绍谦则驾车向前方的村庄奔去。
我们给了一户村民些钱,在他们家中落了脚,冉渊在一个房间里给夏承殷包扎,秦绍谦赶往县城去抓药了,我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焦急不安,慢慢耗尽了我的元气,夏承殷让我在卧房休息,可此刻我哪里睡得着,只是在院中来回走着。
夏承殷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灯,可冉渊还没出来,我等得慌乱,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门口。不巧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虽然他们声音很轻,但这里的房子毕竟隔音不好,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到了我耳中。
“这件事若是他所为,我定不会饶他。”夏承殷语带愤怒,我想,他指的必然是夏承毅,可我却不觉得夏承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答应过我,绝不会伤害承殷,我相信他,更何况,他不会允许有人来伤我的。也不知为什么,对夏承毅,我竟是抱着这样一份自信。
“三皇子现在正是得宠,绝不会做出这等傻事,而且这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放暗箭,意欲挑拨,还是小心为妙。”
“嗯。”
“四皇子,恕冉渊直言,你是心中装着天下的人,绝不能为儿女私情所牵绊,你可曾想过,若今日非穆南他们及时赶到,你替子昱挡下那一剑的后果是什么?保不住性命,皇位,天下,都是虚言。”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已无时间多虑。”那如果有时间多虑,夏承殷还会替我挡下那一剑吗,心中突然一阵冰凉,前所未有,天下和我,在他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其实答案不是一早就有吗,只是在爱上他之后,我已经选择了不看、不听,仅将答案,藏于心底,不再翻看。可是,那一瞬间他选择了护我,是不是也算一种真情流露呢?
“四皇子,所谓奇女子,不过是当年仲苘大师的一个预言,未必是真,从古至今,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事在人为,若为一个传言束缚,只怕是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够了,子昱之于我,不仅仅是那个奇女子,她便是她,这世间只有一个,若是失去她,得到天下又有何意义?”夏承殷的话,在那一刻,着实让我感动,在他心中,我,还是我,他在乎的是那个叫上官子昱的傻女孩,而不是能助他得天下的奇女子。
“得天下,让世人获得和平幸福,不是四皇子一直以来的夙愿吗,如今又怎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您需要些时间来想清楚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冉渊先行告退。”
“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夏承殷的声音是笃定的,他想清楚的,到底是什么呢?
听到里面有响动,我躲进了屋边的角落,冉渊的脚步向这边走来,我不禁有些紧张,他并不乐于见到我的存在,我也不知如何去跟他打照面。然而他的脚步声却停住了,随即是渐行渐远,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见我。
我轻轻推门进去看夏承殷,他的手肘支在桌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是刚才那个问题吗,其实在他心中,应该一直认定,我和天下,是可以皆得的吧。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道单选题,可是万一有一天,他必须只选一项时,他会怎么选呢?他若把我看得越重,只怕倒时越发痛苦。所以越早离开,是不是一切会更好呢?
夏承殷的上身,缠着白色的绷带,一件厚厚的锦衣只是披着,**的上半身隐隐可见,在烛光之下,很是诱人,我看得有点转不过目光,我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突然,夏承殷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我坐在他腿上,脸贴到了他温热的肌肤,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我抬眼望他,他深沉的双眸中此时已没有了方才的阴霾,烛火映照出万分柔情,那黑色瞳中,我看到了自己娇羞的模样。
“你也会害羞吗?”他的笑意弥漫开来,有着一种幸福,所以,我选择忽略那淡然的迟疑。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荡女,第一次贴在一个男人**裸的胸前,自然会不好意思。不过,我向来喜欢逞能,我可不乐意在他面前出糗:“谁说我害羞了……”
还没等我说完,他的吻已重重压了上来,与往日的温柔不同,今日的吻,竟是霸道的,带些掠夺,我感觉到了他气息渐渐不稳,丝丝喷在我的颈间,是异常**的感觉,我的心跳得更快,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想要推开他,他却已将我横抱着放在了床上。
他的脸只在咫尺之地,那完美的唇线微微动着:“你是我的,我要你成为我的。”他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颈上,然后肩上,当身上的衣服被慢慢褪去的时候,我有些发抖,只是闭着眼睛,虽然不是抗拒,但一切来得太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俯身在我耳边道:“害怕吗,若你不愿……”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的气息紊乱,面色是别样的红。我明白,我有多么深爱眼前这个男人,手轻触到了他背上的绷带,心下一紧。害怕是有,但并非不愿,将来若要离开,我只希望不会有任何后悔,不是早就决定了,要好好爱一场,付出全部的吗。我微笑着看向他,他的双眸之中,只留有我,皇位也好,天下也罢,此刻就全部抛到脑后吧,这世界,只有我和他,一切,已足够我一生回味。他的呼吸,急促地在我耳畔掠过,我只觉一阵酥痒,他的指腹,划过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感到了他的身体开始灼热、滚烫,我伸手点去他额角渗出的汗珠,任他的吻点落在我身体的每一处。
“子昱,我爱你……”身体有略微的疼痛,他的声音变得很近,也很远,恍惚间,我想,虽然我不能陪伴他一生一世,但我们的爱,会是一生一世的。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个不停,我出神地看着那雨噼噼啪啪地打落枝叶花瓣,想着那个缠绵的夜晚,想着连日来路途的艰险,想着……突然,一个轰隆的响雷,吓得我一个哆嗦,如墨正在穿衣准备去伺候皇上,看我的样子,不禁笑道:“想不到你那么胆小。”
回宫已半个多月了,宫里的人包括皇上,对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缄口不提,仿佛我从未曾离开一般。皇上身体仍然不好,消瘦许多,鬓边的白发也添了不少,我一直把他当作长辈,如今看他这般,心里自然不好受。
“今日是你当值啊?”
“是啊,你最近干吗老神不守舍的。”
是啊,我为什么老神不守舍的呢,是因为日渐激烈的皇位之争吗,昨天,在御书房外的花园里,我见到了夏承毅,他一如从前的冰冷,眼神更冽,从前略略闪过的柔情,早已不复存在。
“奴婢见过三皇子。”不管他们的选择是什么,我已经做出了我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跟他,也该划清界限了。
“你终究还是选了他。”他冰冷的语气中,透着心痛与无奈。“你真的想清楚,要放弃自己的自由吗?”
“奴婢不明白三皇子口中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把人禁锢,就是自由吗?”心中依然埋怨着他关我的那段日子,不想再经历那失语的凄惨。
“这不过是长痛与短痛之间的关系,你执意如此,到时他若不放你,你定会后悔。”
“我不后悔。”我坚定地看着夏承毅,看着他眼中的闪烁,看着的微颤的肩膀,我亦只能说抱歉。“你还有妻妾,你的爱,应该属于他们。”
“爱并非自己所能控制,若我能选择,也希望不要爱上你,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若是嫌我有妻妾,我可以让她们消失。”他说话间,竟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疯了吗,这是养心殿。”我努力挣扎,他冰冷的手掌是那样有力,仿佛要将我的手腕捏断,捏碎,他才甘愿。
“是,我早就疯了,疯得无药可救才会为你去做那些事,如今你要我如何收手?”他一向都是镇定沉稳之人,这样的行为,实在不符合他。
“你自己都说,爱并非可以控制,你又如何让我去爱上你?”我朝他喊着,他无望地放开了我。这时,我看到仲苘大师远远走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大声行礼。夏承毅回头也给仲苘行了礼,然后迈步离开,他的背影,寂寞萧条,让人看了徒生怜悯。
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夏承毅那绝望的眼神和孤独的背影,一直觉得,他比夏承殷更懂我想要什么,可是,他要是真将我看的如此重要,又怎可能随便就放我离开,放我自由?一切,不过是哄人的谎言罢了。
突然撇眼看到了床榻上一个玲珑精致的小玉牌,那是如墨的当值玉牌,她也真是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虽然皇上身边进出的小太监都认得她,可是和公公向来是个注重细节的人,若是发现如墨未戴玉牌,一定又要责骂她了。我拿起玉牌,准备给如墨送去。
如墨此时应该在药房取药,我匆匆赶去药房,里面很安静,如墨正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打开放入那碗给皇上的药中,然后细细搅拌了一下。我愣在了原地,药都是按着太医的方子熬好的,并不需要加入其它药粉,除非……如墨端着药,回头看到了我,一脸错愕。
一个惊天的响雷,如墨双手一抖,一碗浓黑的中药打翻在地,碗四碎裂开,药水洒满地面,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具象,仿若黑色的魔鬼般张牙舞抓。
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如墨那轻柔美丽的面庞因为张皇而扭曲,又是一个响雷,几乎要炸裂我的头脑。
春天,明明已经近了,可为何,大家只愿活在寒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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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可扭转的结局……没有不可硬拗的剧情……
无所不能的易粉啊……无可救药的裴迷……
你们的呼唤是亲妈的全部动力
生……死……祸……福……荣……辱……兴……衰……
总有一天……亲妈是说总有一天……
会应承你们期待的结局……
大家快回帖留言吧!!!!!~~~~~~~~~
BY两眼放光紧紧盯住路过的各位大人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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