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之进宫 By上官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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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一路颠簸……我的肠子都快颠出来了,要换到现在,坐个飞机也不过几个小时,现在倒好,已经两天两夜了,停停走走的,我已经快要崩溃了,这种生活叫我怎么受得了啊。所以,就是打死我也是要回去的。
“子昱,没事吧,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若梅轻声问我。这么颠簸,脸色能好看吗?
“我没事,可能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有点不太习惯吧。”
“是啊,第一次总会有些不习惯的,来,喝点水吧。”若梅递给了我一杯水。
“想不到你还挺金贵啊,听若梅说你是炊事房调上来的,怎么整的跟大小姐似的,我把帘子拉起来让你吹吹风吧,透透气可能会好一点。”若桃总是这样,看似是关心你,但总话中带刺,让人听了不舒服。
“别……”若梅想阻止若桃掀起帘子来,可若桃的动作显然比较快。一阵风吹来,吹得我头疼,然后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不好,我要吐了。
“停车。”我大喊了一声,马夫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车停下。我迅速地冲下了马车,靠着一棵树便狂吐了起来。若梅也跟着下来,轻拍着我的背道:“你没事吧,我这就报告四皇子去。”
我拉住了若梅,我可不想这时候还引什么事端出来,我们的车在比较后面,停一会儿前面应该不会觉察到什么,万一闹大了,谁都不好过。“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晕车?”若梅不解地看着我,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晕车”一说。
“你去帮我把包拿下来,里面有药,我吃了就没事了。”我记得我包里放了晕车药,虽然我和易阳都不是晕车的人,不过当时妈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我塞了一瓶。
若梅把包拿给了我,我掏出了我的急救箱,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若梅似乎有点看傻了眼,我掏出了晕车药,吃了两片。“这些药可都是救命的。”我朝若梅笑了笑,是啊,在这里,这些药说不定真就成救命药了。
“你们好了没有啊,我们都落在最后了。”若桃从车里伸出了脑袋。
我赶快把药放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让人看见,他们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比较好,毕竟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说不定还弄来一个妖言惑众之罪安我头上,那我可不完蛋。若是真的掉回了自己国家的古代,简单的历史倒还知晓一点,说不定还会有人相信我是来自未来的,可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根本就是有口难辨,所以还是学乖一点,安安静静的就好了。
“我们上车吧。”我拉着若梅上了车,抱歉地看了看其他人,然后,我们的马车又动了起来,确切的讲,是又颠簸了起来。不过还好,这一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来什么太大的麻烦。
“子昱,醒醒,我们到了。”被若梅推醒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好梦,对于我来说,好梦自然是梦到了帅哥,而且这次梦到的,还是身材超正的吴建豪,正在我的手可以触摸到他那结实的腹肌的时候,若梅把我摇醒了。哎,真是可惜了这个好梦了。我擦了擦嘴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子昱,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也算是四皇子的近身宫女了,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吧。都睡成什么样了。”若桃有些嫌恶地看着我。
你他妈的有话就直说嘛,我就是喜欢睡觉流口水不行啊,这若桃真是气死我了。我也懒得理她,拿起自己的包就下了车。而在下车的那一瞬间,我被彻底震慑了,这就是皇宫吗,太雄伟了,这样奢华的建筑,恐怕只有故宫能和它媲美吧。
那屋顶的雕刻,城门的色彩,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艺术啊,我真恨不得把我的相机拿出来一阵猛拍,可惜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都拍下来,太伟大了,竟然能造出这样的建筑来,所以说炎黄子孙,就是不简单啊。“我们快进去吧。”若梅推了推看的发呆的我,我回过身,跟在她后面走进了宫门。
这只是一扇侧门,却高大得足以让我仰视到脖子痛,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走进宫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凉意,等待我的,到底是怎样的命运,我能从这个可怕的地方全身而退吗?
走进宫门,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绿木成荫,繁花成簇,美不胜收,这里有着皇家园林的气派,但每一个细节却又处理得精巧细致,不失温婉的神韵。我一路看着,一路惊叹着,我似乎能理解到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心情了。虽然现代建筑也有许多巧夺天工之作,但这里的一切却是另一种别样的风味,更何况,这可是任谁都是无法得见的。
“啊哟。”若桃的一声叫唤唤醒了正沉醉在此番美景中的我,我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不是说过了,得学得规矩点,走路都没个样子。”她白了我一眼径自向前走去。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如此仇视,我跟本就没惹到她啊。
“若桃性子直一点,你也别太计较。”我回头,若菊正在我身后低语,然后绕过我跟上了若桃,而若荷则朝我微笑了一下,也向前走去。哎,这世上,人心最是复杂难测,更何况这还是深宫之中,我怏怏地跟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记得跟着若梅她们东绕西绕绕了半天才停在了一个叫做“赤栾殿”的地方,我抬头看着那块门匾,思索着这是什么地方。
“这便是四皇子的赤栾殿了。”若梅轻声在我耳边道,宫里应该人人都知道四皇子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吧,只有我这个外来人士,才会对此这般好奇。
“他没有自己的府邸吗?”皇子应该有自己的府邸才对,怎么还呆在宫里呢?
若梅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着,便又悄悄告诉我道:“那是因为四皇子尚未成婚,所以还留在宫中。”原来是这样,不过看那夏承殷也有个十**岁了,这在古代应该是非常大的年纪了,不结婚倒是挺怪,还是说这个国家习惯晚婚?
“几位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身一看,是一个……应该是个太监吧。他的皮肤白嫩白嫩的,看的我都自惭形秽起来了。
“小木子,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吧?”若梅把那小木子叫到了跟前。
“当然,我一接到快报就马上张罗了,我办事,你放心。”小木子拍着胸脯着包票,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再配上他那尖细尖细的嗓音,我都有些忍不住了。“这位应该就是上官小姐了吧,里边请,房间已经为你打点好了。”
“哟,一个宫女,架子还不小啊,都叫小姐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别以为勾搭上了皇子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是炊事房里出来的一个野丫头。”若桃正好出来拿东西,经过的时候居然就对我冷嘲热讽起来了。
“若桃。”若梅给若桃使了个眼色,我却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也是个侍女吗,我还犯不着怕她:“你他妈的别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居然说我是野丫头,你……”还没等我真正发挥出水平来的时候,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将我打断了:“怎么回事?”只见夏承殷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而他身后的秦绍谦,微笑着看我,好似一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似的。
其她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跪了下来,除了我。我毫无畏惧地看着夏承殷,他也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注视着我,慢慢地向我靠近,四周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呼出的气息也会遭来夏承殷的责罚。

“见了本皇子竟然不下跪,若梅没有教你吗?”我诧异地望着他,他从未要求我跪过,可是现在却又为何……他凑到了我耳边轻声道:“你不是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吗,那越少人知道你的身份越好。”他这句话直直地刺到了我心里,是啊,若是被大家知道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或者说被他们误认为我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奇女子,那不是更糟?我狠狠地瞪了夏承殷一眼,缓缓地跪了下来。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还有,我喜欢安静,以后谁要是再在殿里吵吵闹闹的,就别在这儿呆下去了,听见没有?”
“是。”大家都齐齐地回答,但我却看到了若桃的脸色土作了一堆,心中不觉畅快。夏承殷朝我微微一笑,我懒得搭理他,转开了头。
“快进去吧。”夏承殷交待道,可此时,外面突然有人一声高喝“皇后娘娘驾到。”夏承殷脸一沉,若梅想带着我快走,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身穿一件红得鲜亮的长裙,上面用金丝绣着一对飞舞的凤凰,中间一条明黄色的阔腰带勾勒出了她腰间完美的线条。她长得不是那种单纯的漂亮,而是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这就是皇家的气派了,一出场,便已压倒众生。
我痴痴地欣赏着皇后,全然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已齐齐跪下,等到若梅轻声叫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突兀,我想到了刚才夏承殷的话,赶紧跪了下来,和大家一起请安。夏承殷虽对皇后的突然到来有些惊讶,但仍是一撩前袍,单膝跪了下来:“儿臣见过母后,未能及时给母后请安,还让母后亲自登门,请恕儿臣处事不周。”
“起来吧,都起来吧。”这皇后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挺温柔的,应该不是坏人吧?不过这宫廷里的人,是不是不应该简单地用好与坏来划分呢?“你们长途劳累,应该先休息的,要不是我被这孩子缠着,也不会这时候过来的,逸佳,你不是吵着要见你承殷哥哥吗,怎么这会儿子又躲到后面去了?”
突然一个可爱的脑袋从皇后身后探了出来,然后那人直直地就冲向了夏承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承殷哥哥,你可想死我了。”原来古时候还有如此豪放之女,真是没想到啊。我看到若桃微微咬着嘴唇,低头没有再看,心里一颤,原来她对夏承殷,是抱着那样的幻想,怪不得会对我恶言相向了,可她终不过是个侍女,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她注定只能无奈。突然之间倒对她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眼睛再一次扫到夏承殷身上,却发现他正在看我,眼角带着温柔的微笑,又有几分急躁,像是要向我解释什么,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却突然一脸失落,推开了身边的那个可人女孩。
“承殷哥哥?”逸佳小嘴一撅:“你什么时候才能对逸佳好一点啊?”
“等你们成婚了,他就会对你好了。”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从外面传来,是他——六皇子承康。他没事干嘛也来这里凑热闹,害我又要多跪一次了。
“母后。”夏承康直接扑到了皇后怀里,皇后也是一把将他抱住:“我的心肝宝贝,你可回来了。”这场面倒是亲热,比起刚才夏承殷和皇后相见,更多了几分家人的感觉。看来这夏承康八成是皇后亲生的,而这夏承殷就难说了。
“你也在这里?”他突然走到了我面前,看到我有那么惊讶吗,我是夏承殷的侍女,自然在这里啊。
“奴婢见过六皇子,六皇子吉祥。”话一出口,我才知道我又犯错误了,哎,没事看这么多清宫戏干嘛,不对,他们没事拍那么多清宫戏干嘛,这说话都成一溜一溜的了。
“哈哈,吉祥,你真有意思。母后,她的头发是卷的呢。”这夏承康话还没说完,我的一边头发便散了下来,这死小孩,要换在现代,我一定让他没好果子吃,可在这里,他可是皇子,皇后的亲生儿子,我还惹不起呢。
我抬眼看到了皇后双眉微微一皱,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去。
“母后,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是新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这可是皇后在问话啊,完了,我该怎么回答啊?我感到周围的气氛也开始不一样了起来,除了夏承殷、若梅和秦绍谦的眼神里透着紧张和担忧,其他人都是用好奇的眼神在打量我,早知道当初就不去烫这头发了,花了我400大洋,如今还可能让我丢掉小命,这笔生意实在不划算。
“回母后,这是儿臣新调上来的近身侍女。”夏承殷上前一步答道。
“母后母后,这侍女很有意思,我想要她来服侍我,四哥有这么多漂亮姐姐了,他应该不在乎这么一个的,好吧,四哥?”我现在都成了东西了,还可以随便讨的?我敢发誓,这绝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受过最大的一次侮辱,我紧咬着嘴唇,却又无处发泄。
夏承殷似乎也没料到夏承康会来这么一招,双眉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若梅突然跪到了皇后面前:“皇后请恕罪,六皇子请恕罪,子昱她刚调上来,还有很多规矩不懂,恐怕难以伺候六皇子,还请皇后允许子昱留在赤栾殿由奴婢好好调教。”
皇后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的夏承殷,像是明白了什么,挥手道:“嗯,那你就好生调教她吧,看她也应该是个乖巧的女孩,你就多费心了。”皇后应该多少明白我对夏承殷来说非同一般吧,可自己儿子要我,她也没有办法,好在若梅给了她一个台阶,要不然事态会怎样发展,我不知道,夏承殷会力保我留下吗?我不知道。
“承康啊,改天母后再给你找两个姐姐来,啊?”夏承康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但随即又笑道:“那我要常来四哥这里找她玩。”
“四哥这里你跑的还少吗?”皇后轻抚着夏承康的头。想那夏承康,年纪也不算小了,搁在古代,那不是都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了吗,可他却还像个孩子,大概是被这母后宠坏了吧。
“是啊,六弟,这儿不就是你家吗?”这可恶的夏承殷,居然还把这么一个小祖宗往这儿引。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看你们父皇呢,承殷你好好休息吧。承康,我们走吧。”皇后摆驾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逸佳,还舍不得啊?”
“来了,姑姑。”逸佳跑到了夏承殷面前微微一笑:“承殷哥哥,我明天再来看你。”真是个粘人的姑娘,看以后这夏承殷怎么应付。不过逸佳临走之时却用不太友善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哎,我一直低着头就好了,干吗要迎上她那样的目光呢?
“小木子,带子昱去休息吧。”夏承殷又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道:“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是啊,这么折腾,能不累吗,经过了这两天,我已经感觉到这宫中的险恶了,也深知了在这里生活还是该修生养性,小心行事为妙,虽然这对我的性格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考验。
从此我就要在这大墙之内过起毫无自由,生气全无的牢笼生活了。我现在的唯一指望就是易阳快点来将我从这水生活热中救出来了。我发誓,一定要离开这地方,当然是完好无损地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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