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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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姐人还未进门,就嚷嚷开了:“真是贵人事忙,来了几次,都没见到公子。我可被您害苦了。”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舒小姐见到我惊慌的样子,反倒笑了:“我答应了人家几天后就举办地二场竟价会,谁知几次找你都不见人影。那些个老主顾天天来烦我,这不都是你害得吗?”说完,是笑非笑的看着我,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含着无限的情谊,我心跳有些过速,乖乖,我可是女的,你冲我放的哪门子电?
“进了你的书房,才知道,原来精品都被你私藏起来了。你画的这个美人,到底是谁呀,我到你这里来了几次,也没见着本人,莫不是被公子金屋藏娇了?”一想起玲玲,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湿润了,我叹了口气“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画这些画,就是怕时间久了,记不住她了,才画的,留作纪念。”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经去了。惹你想起了伤心事,抱歉。”我知道她以为玲玲死了,既然无从解释,也无法解释,我只是黯然的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今天庆王爷的管家还来问我你住在哪,我没有法子,就告诉了你的住址。他不为别的,就为了你画上的这个美人,这庆王爷最是好色了。如今这位小姐既然不在了,你只要以实相告就行了。本来我是怕庆王爷来抢,急忙忙地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我心里这个气,这庆王爷也太不是东西了,即使是皇上的兄长,也不能如此嚣张吧?见人长得漂亮,就想来抢,他要是知道了玲玲其实是个人造美女,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要知道,玲玲不光做了个欧式眼,还掂了高鼻梁,做了俩酒窝,她演戏挣的钱,可都花在美容上了。
“怎么,我特意跑来报信,你也不说谢谢我。”“我当然得谢谢你。”“光嘴上说可不行,这次得让我拿几幅画走。我天天让人堵在家里,问来问去,那滋味可不好受。”“那就卖四幅吧!”“四幅可不行,最少得十幅,公子不知道,我被人家逼的紧了,已经私自答应好几位了,四幅怎么够呢?”说完,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心里一阵恶寒,这舒小姐不会是看好我了吧?我这幅尊容她也能看好?转念一想,不对,她这是对我使美人计呢,可惜使错了对象。
我淡淡的说道:“十幅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说吧,只要我做得到。”“只要你想做,自然做得到。”我瞟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所以还请小姐你嘴下留情。”舒小姐面上一红,说道:“你放心吧,这次一定说话算话。”
我心想,即使你说话不算,大不了我离开这里,到外面云游去。以前,我最羡慕别人游山玩水了,可是那既需要钱,又需要闲,我是俩者皆不具备。现在条件倒是具备了,一想起交通工具,心中就打起了退堂鼓。
第二天,庆王爷的管家果然来了,我想好的一番说辞说出去,胖管家终于被我忽悠走了。以后日子倒也清闲,每日教丫丫习字、画画、算帐,丫丫对算帐特别感兴趣,我把阿拉伯数字教给她,又教会她怎么记帐,我虽然没有学过财会,普通的记帐倒也难不倒我,丫丫比他们几个大人学得都快。这一日,学的差不多了,丫丫嚷着要去逛街,看来她是完全不怕我这张脸了,我心中高兴,牵了她的手来到街上。

此时已是初冬季节,街上的行人不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为丫丫买了一堆,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引路,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皇觉寺。
气势恢弘的皇觉寺前,几棵参天古树,树叶已经开始飘零,仿佛眨眼间,来到大宋竟然已近半载,心中感慨,嘴上不由一声长叹。
“诸葛施主看破荣辱,清心寡欲,淡泊自持,不知因何长叹?”回头一看,竟是皇觉寺的住持济世大师,看见他旁边还站着一位,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客人,还要济世大师亲自送出来,好大的面子。心中猜疑,边向大师行礼,边道:“形如槁木,心若死灰,不已物喜,不已己悲。任其自然,超然物外,焉是我悲所能达到的境界?到是大师,身若菩提,心是明镜,毋须拂拭,纤尘不染,以得佛门真谛。”济世高喧佛号,我心想,任你是佛门高僧,一个马屁拍过去,也让你找不着北。
旁边站着的那位老者却道:“美则美矣,了则未了。”我大惊失色“先生何意?”老先生念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我心中惊疑不定,随口续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济世大师道:“诸葛施主果然慧根深种,与我佛缘分不浅。”我暗忖,我对佛学一知半解,纯粹是个二百五,倒成了慧根深重了。我明明记得这一偈是南宗六祖慧能所作,这异时空,应该不存在,怎么这位老先生……天下能人多的是,以后还是不要装明白才好。丫丫听不懂我们说什么,索然无味,吵着要回家,我借此急忙向大师告辞,生怕被这位大师留下来参禅。
带着丫丫往回走,大街上人来人往,丫丫有些累了,不象原先那样兴高采烈,白皙的笑脸带着嫣红,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喊丫丫,我和丫丫一回头,就看见石头赶着马车,车上装的满满的都是菜,显然是刚刚采购回来。石头远远的就跳下马车,走到我的近前,施了一礼,说道:“今日车夫病了,只好由我自己赶车。路还远着呢,公子不如坐车一起走吧。”看着满满的一车菜,我说“我就算了,你把丫丫带回去吧,这孩子累了。”
没有了丫丫这个小尾巴,我也不着急赶回去。以前每天忙呀忙,星期天、节假日也忙着做家教赚钱,就盼着早点把贷款还完,好能无债一身轻,那时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假期呀。现在总算知道了,每日里无所事事,也未见得就是幸福。只是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啪”的一声,有人在我的肩头拍了一掌,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皇觉寺门口遇见的老者,我连忙施礼,口称“先生”。这位老先生却说:“你跟我来。”我一迟疑的工夫,他已经掠出一仗多远。我心中惊诧,也未见他走路和别人有何异样,怎么转眼间,就落下了好几个人?“这老者武功高深。”这是他给我的第一感觉。我赶紧快步跟上,潜意识里,我感觉这人对我没有恶意,要不然,刚才那一掌,就能要了我的小命了。
老者在前面飘然而行,盛似闲庭信步,只有我知道,他走的速度是多么快。我对自己也很满意,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也可以走的这样快。要不是因为现在是黄昏,街道上还有不少人,我施展出三哥教的轻功,怎么也能追上他吧?
谁知这只是我自己如此想,出了西城门之后,行人越来越少,老者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把三哥教的口诀在心中默念,在后面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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