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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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英送走了娴芝后,回到家中。此刻长英的心里已经被娴芝的笑影填得满满当当的。虽然,他还说不上来他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最起码他已经接受了她成为他的未婚妻这一事实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他,依旧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儿女婚姻天经地义的法则,他觉得他从此对她有了一份责任。
午饭后,他想回房收拾了一下,明天一早就得回学校了,以他的沉稳性格,既既使行李再简单也必得事先收拾好。
他刚跨进房间,忽听外面有人喊:“长英,快出来,快出来呀,你看这是谁来了!”
长英赶忙转身往外走,刚走到堂屋,只见门外父母正双双站在一个**军官的前面,那军官一手握着父亲的手,一手扶着母亲,父亲的脸上流着泪,母亲更是已经哭着抱在了那军官的身上。长英仔细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不是他久已失去消息的大哥长俊吗!他激动地喊了声“哥!”快跑几步迎了上去。
这时长俊看见了长英,也激动地喊了声:“长英!”随后,又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宽抚着。
“哥,你怎么回来了,这些年几都到哪里去了?”长英忙不迭地问。
“这话可长了,阿爹,姆妈我们进屋说去。”
“对对对,进屋说,进屋说。”父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对,进屋,进屋”母亲也抬起了头,边抹眼泪边笑道。
四个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屋,长俊把二老安置在上座,然后“卜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行了大礼,声泪俱下地说:“阿爹、姆妈,儿子不孝,这些年让二老担心了。”
父亲、母亲赶紧起身把他扶了起了,父亲边流着泪边道:“儿啊,男儿当志在四方,保家卫国。你这已经是大孝了。只是这些年你消息不通,可把你姆妈想苦了。”
“阿爹,你原谅我了?”长俊听了又惊又喜。
“原谅了,原谅了,早原谅了。”父亲哽咽地说。
“儿子不孝啊!”长俊听了更是痛哭流涕,伏下身子长跪不起。
母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长俊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让姆妈好好看看。”她拉起长俊,对着长俊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长俊,你长大了,瘦多了,黑了,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苦吧?”
“苦是苦点,不过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长俊宽慰她道。
“哥,这些年你都在哪里?”长英又问了句。

“这话可得慢慢说来。长英,你过来,先让哥好好看看你。”长俊说。
长英走到他身前,长俊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握起拳头在长英的肩上捶了一下,“好小子,几年不见,又长高了,比哥还高呢,也更帅气了,哈哈哈。”说完爽朗地笑起来。
长英亦仔细看了看长俊,长俊没有长英高,只到了长英的鼻下,可身材比他壮实。虽然长俊只比长英大四岁,可黝黑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丝丝皱纹,看来这些年在外面经了不少风雨,吃了不少的苦。
长俊又把父母搀回座位上座定,自己也拉了长英一起坐下,对大家说:“这次我们部队调防,路过这里。我就向长官告了个假,顺道回家看看,只能在家里住上两天,后天一早就得归队了。”
“啊,这么快啊。”母亲抽了口气道。
“哎,没办法。”长俊也叹道。
“短是短了点,不过这两天里你好好陪陪你姆妈,她想你一回就哭一回,眼睛都哭出病来啦。”父亲沉声道。
长英眼光一转,忽看到哥哥的军衔,高兴地说:“唷,哥,你都已经是少校级啦。”说完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肩章。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垫着弟兄们的血肉升上去……”长俊说着忽又怕父母亲听了害怕,便立即打住了调换了话头:“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书读得怎样了,来,向哥汇报汇报。”
“我考进航校了,我马上也要当兵了,是空军,是飞行员。”长英高兴地说起来。
长俊听了却皱了皱眉,因为他深知飞行员的职业也是非常危险的,但他很快便把这丝担心埋在心里,他怕二老知道了会更担心。随即他换了笑脸,拍了拍长英肩膀说:“好小子,有出息了,你哥还在地上跑,你都在天上飞了,哈哈哈。”说完又爽朗地大笑。
气氛随之缓和下来,接着长俊把这些年的经历粗粗地向父亲母亲介绍了一下,长英发现,每每遇到紧要关头,他都轻轻地忽略过去,一些危险的事情,在他嘴里也都说得轻描淡写的,他知道哥是怕说多了会让父母更担心害怕。
长英心里涌起一阵阵感动,这个小时候一直爱护他、保护他的哥哥,这些年来在军旅生涯中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的苦啊。看着他现在神色自如的谈笑,他的心里又有多少难以诉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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