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王族血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顾望归接着道:“我独自一人在这大漠之上行走,除了这驼马与我做伴,四周却连一个说话之人都没有,心中又是害怕又觉孤苦。在这大漠上走得一日,却发现又回到了众人厮杀的地方,原来我花了一日之功,只在这大漠之上兜了个圈子。当下我心智受损,险先便疯掉。”众人听顾望归如此说,无不骇然,想想这的确是那极可怕之事。
顾望归道:“我当时是再也没心思走了,只躺在众人尸体旁边,心想就这般死去吧!真是后悔不该贪图钱财却把这命都搭在这里。”净坛使者听着突然哈哈大笑。箫子衿嗔道:“听着这般凄惨之事,你却发笑,还有没有些良心。”净坛使者道:“我是突然想起一事发笑,却和这顾望归无关。”贵由道:“胖汉恐是饿了,不知道又是想起在什么地方大吃一顿,这才发笑。”净坛使者道:“我却是腹中有些饥饿,不过我此时发笑却不是想起什么吃食,我只想,若是当时顾望归能大吃大喝一顿,心情定然没这般拙劣。”
顾望归听净坛使者这般说,当即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我躺得一会儿后心想,反正也要死了,可不能做这饿死鬼,死前定要好好吃饱。我便翻开骆驼身上所携的行囊,里面果然有不少美味,我随即便大吃一顿。”净坛使者听着添舌道:“里面装着什么美味了?你且一样样的慢慢与我说来。”青狼王笑着对净坛使者道:“我们一会儿便去那楼兰新都,到时候定让你饱餐一顿,现在却只捡那主要的听,至于这囊中装着什么,过后你让这顾望归慢慢讲与你听。”
顾望归笑笑道:“我吃完之后心情果然大好,心想可不能就这般死了,还得继续找路出得这大漠,于是便在那骆驼身边睡得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又赶路。就这样接连走了四五天,却一日日地在这地方兜圈子,每到晚间看见又回此地,都不免生那死去之心,可每日饱餐一顿后,那求生的**就又占据上风。”众人听顾望归这般说,俱都笑了。箫子衿捂嘴自语道:“原来此法还真是管用,我倘若再有心情不佳之时,便照此法,大吃一顿,然后睡觉。”净坛使者道:“嗯!我要多一个姊姊了。”箫子衿奇道:“什么你要多一个姊姊了?”净坛使者道:“你如这般,不须过的多久就如我一样肥胖,那旁人见得自会说:“瞧见那女人了吗?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净坛使者的姊姊。”众人听得哄然大笑,箫子衿却在一旁憋红了脸。
顾望归道:“我在这大漠之中转了十多日,有一天那清水终于要耗光了,我心想这下就只能等死了,又睡得一夜,第二日起来后将所余之水全部喝光,骑上一匹最强壮的骆驼便又前行,这次却不再停留,就这般走得一天一夜,终于将那所骑骆驼累的再也站不起来,我见连骆驼也没有了,也不想休息,就用两只脚接着走,走到我累的昏迷过去。”净坛使者道:“定是此时有人将你救起是不是?”顾望归道:“你又怎知?”净坛使者道:“我不知,我只知你此时还好端端地与我众人在此间说话,想那当时定是有人将你救起。”
顾望归道:“正是如此,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楼兰城中一所破旧的房子里了。救我之人正是楼兰哈毕斯王族。”白狼王忽道:“你又怎知他们是楼兰王族?”顾望归道:“当时我本不知,这些还是后来摄政国师说与我的。”白狼王闻言只“嗯”的一声不再说话。顾望归道:“这家人待我极好,我在其家住的一段时间后便想离去,可是一想到又要穿行这茫茫大漠。又不禁害怕,那是说什么也不敢再走了,于是就这样一日拖一日地在他家住下,每日只与这家人在湖边打渔垂钓,若非思念家乡,这日子倒也快活。”东王公道:“所以你便起名望归。”顾望归道:“正是此意。我在他家住的一段日子后,有一天深夜,突然却来了许多盗匪,他们将这楼兰王族一家团团围住,说是什么奉刺客教山中老人之命,要他们交出什么藏宝图,否则就全部杀死。”净坛使者问道:“什么藏宝图,怎地会引得那山中老人前来抢夺?”
顾望归道:“我在其家日久,这哈毕斯王族日子过得极是贫困,若有藏宝图,那自己因何不挖出来,搬离此地找个富庶的地方过那逍遥的日子,为何还要再此受苦?”白狼王道:“世间总是盛传什么这宝藏那宝藏的,我却从来不信真有其事,财富都是靠人一点点辛苦积攒而来,又岂能从天而降?不劳而获之人在这世上也的确存在,可他的子孙后代大多不思进取,乃至几代后穷困潦倒,上天算得上是公平罢!这楼兰王族也许便如此,祖上身为王族,定是过着那奢欲无度的生活,及至几代后,明明穷困,还偏遭得盗匪,也算是偿还祖上所欠之债了。”

顾望归道:“这刺客教之名我便再那晚听说,其后刺客教山中老人手下那般盗贼见哈毕斯王族不肯将这藏宝图交出,果真就将这哈毕斯王族大小数十口杀死,我却独独护得这王族唯一的血脉逃出。”岳璇道:“你又是怎生逃出?”顾望归道:“我最初也与那刺客教众人力拼,不想对方人多,未战多久我便力脱倒地昏迷过去,醒来后却见这楼兰王族的最小一个幼子在旁哭泣,我于是便将他**藏起。”岳璇与白狼王听到此处,对视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净坛使者问道:“你没受伤吗?”顾望归道:“只是背部被砍得一刀,血流虽多,但是将养几日也便好了。”净坛使者笑道:“你每次都是这般好运气,就如此次一般,你虽数次加害我等,可是你却死不了了,因为我知道岳大哥定然不会同意将你杀死。”岳璇道:“这人自有他的苦衷,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无缘无故杀他做什么?”净坛使者笑笑,心想:“岳大哥哪里都好,为人讲义气,武功又高还不似我这般张扬,就是心肠太软,下手不狠,总被恶人欺骗。这刺客教杀人向来手很,怎地却偏偏留下这顾望归和那孩子性命,既然杀也杀了,怎地又差多杀个孩子。此人说话可不大老实。”顾望归接着道:“我与这小王子在这城中藏得数日才敢出来,却见外面有好多人围在哈毕斯王族死亡众人身边痛哭,为首的正是后来楼兰的摄政国师。我当时见之便赶紧带着小王子出去与他们相见。国师见到小王子便一把抱住哭了半天才松开手,接着便跪在小王面前不住自责。”净坛使者道:“这摄政国师倒是个忠义之人,如见到倒要好好与之结交。这年头似这般对朋友够义气之人可不多了。”说罢瞧了众人一眼又道:“当然我们这些人皆忠义之人,那可算不在内!”
顾望归接着道:“我见国师极是难过,只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口中直喊为臣救驾来迟,那血都磕出来了。我见状不忍,忙过去将国师扶起。那国师知道是我救了小王子,为楼兰王族保留了唯一一点血脉,自是对我万分感激。他将我二人接到附近新建的楼兰新都,张榜告知四周楼兰故国之人,说是将楼兰王子哈毕斯迎回。又派许多人传话与楼兰各支族人来此觐见楼兰新皇。这摄政国师是个极有本事之人,只短短一年时间,便令这各地楼兰族人纷纷来投。这楼兰终于复国成功了。建国之日,我因当初救驾有功,便被封做了新皇护卫长,负责保护新皇安全。”
净坛使者道:“你那么大的功劳,封的官也未免太小了,这新皇帝怎么不封你做个宰相什么的当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多过瘾。”
顾望归道:“我于治国之事一窍不通,又怎么当得宰相!似我这等武夫出身,能在新皇面前当个护卫长就已经是新皇对我天大的恩德了,又怎能再有奢求。”
东王公道:“这摄政国师却又如何令你来诱杀我众人?”顾望归叹口气道:“还不是因这蒙古人近些年势力太大之故,我国师言道,蒙古人灭了花剌子模后将举国之人尽数屠戮,端地是凶残无比。若是趁势回军灭我楼兰,以我楼兰小国之力定然抗拒不了蒙古大军,那楼兰的百姓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因此只有借着大漠这天然屏障来阻挡蒙古军队了。”贵由道:“你国师此言却毫无道理,若我蒙古大军真要侵你楼兰,那定然事先在沿途设下若干补给地,到那时这区区大漠又怎么能挡的住。不知你那摄政国师是何等人,因何对我蒙古人这般惧怕。说我蒙古人凶残无比,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想这区区楼兰,还不值得我蒙古军车马劳顿大动干戈。”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