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乌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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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子衿接着道:“离了天山之后,我可真不知道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只是这样随着你们走来走去打打杀杀的,连那琴声中都染了很多杀气进来。”岳璇道:“天山那一战可将你们拖累了。待走出这大漠,我也想随你和东王公二人隐居,再不问这世间之事”。箫子衿道:“真的么?隐居虽清净,可有时候却也寂寞的很。”岳璇道:“我本粗通音律,如果真能安安静静的得箫姑娘指点一二,那也不觉得寂寞。”箫子衿听着心里极是欢喜。心道:“若真能如此,那自是很好。”
大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剧烈摇晃起来。箫子衿猝不及防,身子便向水里落去。岳璇见状,身子一晃便跟着跃下,用脚勾住船舷,伸手去抓那箫子衿,箫子衿一触到岳璇之手,稍微借力,身子便已翻起,空中翻得几下便落在甲板之上。岳璇脚稍微一使劲,身子借势而起,也跟着落下。二人看那船时,却发现船撞到了极大的湖中巨石之上,已经开始下沉。船中之人俱都神色慌张地跑到这船舷之上,彷徨无措。只能眼看着船一点点下沉。岂知那船再沉得一会儿,就突然顿住,不再往下沉了。
净坛使者惊魂未定的道:“可真是邪门,这船居然不再沉下。我还以为这次真的是无法逃命了,我在山中时师傅数次让我去游泳,我却每次偷懒不去,真是悔不该没听那老家伙的话。”众人此时虽脱离险境,但听净坛使者居然叫他师傅为“老家伙”个个脸上露出笑容。其时师徒名分便如父子,净坛使者这般称呼师父,那可真的是闻所未闻。”
白狼王道:“想是此间湖水甚浅,这船又极是巨大,因此便顿在这里。”净坛使者道:“这船前行后退不得,我们岂不是要被困住?这下可好了,前日缺水时,我曾诅咒那老天,说他怎么不多给我些水让我喝个够,岂知这老天此时却给了我这么多水,让我喝个够。”
正彷徨无措间,众人只听贵由哈哈笑道:“我骑了这么多年的马,竟不知道马居然会游泳,还游得这般好。”众人回头随贵由看去,之间一群战马在乌骓的带领下,一个个跃下水,都朝湖中游去。岳璇道:“快唤那顾望归来,问他此处朝哪个方向离湖岸最近。”
青狼王道:“船一沉时我便找顾望归那厮,岂知他却不见了。”岳璇道:“那船上水手也都不见了吗?”青狼王道:“船上水手倒是都在,只是都已经变成尸体。想是顾望归故意让这大船撞上巨石来谋害我等性命。”岳璇闻之,脸瞬时之间便已气得扭曲,大怒道:“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对自己人都下得这般杀手。”说着手伸到嘴边,打了一个呼哨。那乌骓在水中听得,将身子一转,竟然朝岳璇游回来,岳璇伸手一掌,将身前船舷打下一截,又在船帆上割下一截绳子系个扣,待那乌骓游近,岳璇将绳扣朝乌骓一抛,套在乌骓颈上,将那截船舷踢落水中,身子一跃,轻巧地站在那半截船舷之上,一抖绳子,那乌骓雷嘶一声,已拉着岳璇远去。岳璇这几下手法极快,众人均未来的及发问,岳璇却已走远。
净坛使者神色凄惨地喊道:“岳大哥,你可是将我们丢下不管了么?你走了,我们又怎么办?”岳璇却不搭话,只一个劲抖那绳索,乌骓发起狂来,虽在水中,却也游的极是快速。
乌骓拉的岳璇在湖中走的一截,岳璇看见湖中远远地似乎有一黑影,便用绳索拉乌骓朝那黑影游去,乌骓发狠地在水中使力前游,离那黑影越来越近,岳璇借月光看的清楚,那黑影是水面上的一条小船,船上划浆之人正是那顾望归,他旁边也还躺的一人,却看不清楚。岳璇心下愤恨不已,又催促乌骓快游,只要再靠近一点,岳璇便可跃到那船上。顾望归也发现后面有人追赶,使劲将船划远。乌骓再游得一阵,似乎力不如前,速度便慢了很多,那船却越来越远。岳璇眼看那船走远,拔下身边长剑使力超顾望归掷去,顾望归听得身后风声,只将头一低,长剑便扎在船梆之上,发出嗡嗡颤音。顾望归哈哈大笑,将长剑拔下反朝乌骓掷去,乌椎只将头一甩,长剑躲过要害,却扎在乌骓背部,顾望归见长剑刺中乌骓,手上更加使力,船逐渐甩掉乌骓,消失在水面之上。岳璇见乌骓中剑,心痛不已,悔恨之心无以言表。

乌骓再游得一阵,脚下忽然站到了硬地之上,乌骓又发出雷鸣般的嘶声,脖子一使劲,将岳璇拉至岸边,脚下却站立不稳,摔倒在岸边水中。岳璇见乌骓摔倒,忙跃至乌骓身边,使劲将乌骓从水中抬出。乌骓只用眼睛看得岳璇一眼,便慢慢地将眼合上。岳璇将乌骓身上长剑拔出,口中发出一声狂吼。
天亮的时候,岳璇在湖边绿洲之中找了个水草丰厚的地方将乌骓葬下。心下寻思:“这顾望归是朝此方向逃走,我找遍这附近四处,定要将他找出。白狼王大哥本已设计将这顾望归擒住,但知道我素来不喜杀人也就没当时动手将他除去,众人碍于我的面子,也将这顾望归狗命留下,我却轻信这顾望归花言巧语,直以为他也是个受人蒙蔽之人。不想却害得众人困在搁浅的船上,凶吉不知,又害得乌骓性命。这全是我之过错,我定将这顾望归擒住万刀杀死。
岳璇寻思得一会儿就起身在这四处寻找那顾望归的踪迹。找遍这绿洲附近,也不见顾望归到过的痕迹,岳璇便又向其它地方找去。找至午时,岳璇看见远远的有座城池,心想:“这应该就是顾望归说的楼兰新都了,此贼定是躲在里面,此番谁要是敢阻我杀这顾望归,那就把他们的尸体尽数摆在我脚下吧!”想到此处,岳璇将长剑拿在手中,怒气腾腾地朝楼兰新都城门走去。
顾望归正是逃进了这楼兰新都。身边只带得西门绿琦一人,昨夜岳璇在水中居然还能驱马追赶,让他思之不寒而栗。他不仅为自己的顺利逃脱感到庆幸:“如果真的把那些骑兵带到这楼兰新都,摄政国师必然饶不得我。此次虽然没能在大漠之中将那些人困死,可是却将他们困在船上,这湖面极大,料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越湖而出,只等过几日去替他们收尸了,如此这般定可向摄政国师复命。只是昨夜追我的岳璇武功极高,若要是被他找到此处,那可十分不妥,但我昨夜已将他的马用剑刺中,最好他不会游泳,淹死在那湖中。”想到此处,顾望归略觉心中不安。
顾望归定下心神,对身边的西门绿琦狠狠道:“昨夜你几次三番弹那“昭君怨”究竟是何用意?你见他们人多,只当我是聋子瞎子吗?”西门绿琦只将琵琶抱在胸前垂首诺诺道:“我只是想自己身世可怜,却没别的用意。”顾望归哼得一声道:“如此最好,我历经辛苦将你从中原之地金人手中**,不过是因为摄政国师喜欢听你弹这琵琶,否则你一路来总是哀哀怨怨的,我早就烦你。岂能将你留在身边这么久?”西门绿琦道:“这楼兰摄政国师又什么时候听我弹这琵琶?怎会喜欢?”顾望归道:“国师曾在临安乐坊听你奏过琵琶,十分喜欢,回来后也曾找人演奏,却总说弹不出你的韵味,为此几乎杀光国中所有琵琶女。致使我楼兰国中再无人敢去弹这琵琶。”
西门绿琦惊道:“只为了听这琵琶之声就杀人么?那我又怎敢为你国师演奏。”顾望归道:“哼!那又如何,莫说是因为琵琶杀人,就是没任何理由杀你,你又想怎地。”西门绿琦叹道:“所以你才不远千里,用这“碎月”诱我跟你走,对么?”顾望归道:“国师日日思念你这琵琶之声,令我携“碎月”请你,并嘱咐我对你客客气气的好生将你请来,哪知我到了临安乐坊寻你,你却不在了。”西门绿琦凄然道:“那时我已被辗转送到金人手中。”顾望归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一路快马追上了押送你众人北行的金兵,用了好多银子才将你从他们手中赎出。并用这“碎月”诱你随我走。”
西门绿琦叹道:“弹琴之人又有哪个能舍得“碎月”这般古器,我当初跟你走一半是为了这“碎月”,可更多的却是为了你曾将我从金人手中救出,保得我清白。”
本书存稿到今天都发完了,感谢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支持此书的朋友,我会努力写完,只是接下来的更新会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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