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半路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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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这些土匪几乎天天晚上都要下家偷东西,今晚这个村,明晚那个村,不论猪羊牛马,粮食车辆,白天看好了,晚上就会去偷到手。以至漳河一带的百姓人人惊慌,个个自危,家里有个猪羊什么的,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大家虽然都明白这事是张得过和他的弟兄们干的,但是谁又敢到他的家里去讨回东西,去了那里,就等于是找死,东西要不回,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在那里。
到官府里去告,等于问道于盲,给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要臭骂你一通,妈妈的,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真是无用,那么多的百姓,难道都还得老爷亲自为你们看着吗。
却说这张得过的买卖可谓是日进斗金,他家的后院俨然成了屠宰场,每天都有几十只的猪马牛羊被宰杀掉,光是那牛羊皮就堆了好几间屋子,县城里的肉食店买的全是他的肉。他的弟兄天天都能吃大肉,一个个吃得是膘满肉肥。
这张得过看到严冻已近,家里存有那么多的皮子也没有用场,就给弟兄们一人做了一身皮袄皮裤。这些个弟兄吃得饱,又不受冻,没有后顾之忧,给他干得更起劲儿了。
却说又过了一些日子,张得过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一个小的又来向他报告,他说到,他打听清楚了,今晚杜好礼有一车粮食要运往河南,正好要从咱村外经过,大哥今晚下手吧。
张得过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他问到这消息可靠吗。那小的说到,这消息绝对千真万确。张得过双手一拍说道:“这太好了,我张得贵也不缺他那点粮食,我就是争一争这口气。你再去打探一下,把消息弄准确了,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了,咱们今晚的事就黄了。”那小的得令后就又去打听去了。这里,张得过就急忙叫来了他的几个主要头目,商量今晚该如何行动。
却说杜好礼手头有两趟河南的粮食买卖,人家都是提前交过定金的,按照预先达成的协议,这两天就要发货。根据平时的做法,他们早早地就装好了车,准备在午时时分出发,这样别人还都在睡梦中,天亮以前就能走出本县地界,天一亮就到了河南,中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而在河南走得都是大路,走村过寨,路上也比较安全。
出发前,崔大海又要带队,杜好礼念他年事已高,说什么也不让去,他说几个年轻人已经去过了几次,办事都已经老练了,就让他们去闯一闯吧。
那崔大海就不再坚持。崔大海于是就在神前点起了一炉香,在烟雾缭绕中,运粮的车队出发了。
出了村子,车队就在漆黑的夜色中顺着大路向南进发。后半夜的野外是分外宁静的,车队象一条大蛇缓缓前行。他们过了一大片开阔地,又过了一座石桥,往前又走了有七八里路,就到了河口村的东面。
这带队的伙计就提醒大家注意,前面就是河口村,就是土匪张得过的村子,大家要格外小心些。
车子又向前走了几里路,路的两边就出现了黑乎乎的树林,为首的人刚要再一次提醒大家注意,两边的树林里就响起了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夜晚,那枪声有些清脆且悠远。接着,前面的大路上就出现了黑乎乎一大片人,其中的一个人高声喊道:“前面的人听着,赶快把车马和粮食留下走人,要不就把你们统统打死。”
说完就命令手下的人向天鸣枪,让他们看看是真是假。这人的话音刚落,几十号人就一起向天上放起了枪,那枪声就跟雨天的炸雷一震耳欲聋。那枪**的火光把天空照得如同白昼。
那带队的人一看这种阵势,知道他们不是土匪的对手,硬和他们干不但粮食保不住,弄不好所有人的性命都会丢在这里。于是他就果断决定把马从车上卸下来,他一面让他的人悄悄地解马,一面朝对面喊话:“前面的弟兄听着,我们留下东西可以,但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让我们平安无事地离开。”

那土匪头子喊道:“若要保住性命,赶快留下东西走人。”
却说这些土匪就要收起枪去抢东西,这边的人看到那边的人已经放松警惕,就一起取出枪朝土匪打过去,那帮土匪大叫着上当了,又急忙躲进树林里,这边的人打完了枪,就每人骑上一匹马沿原路跑回去了。
这些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家,这时,天才刚刚有些发亮。杜好礼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遇到了土匪,他仔细地看一看每一个人,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他也就放了心。
倒是那几个人由于没能完成任务,一个个面有愧色。杜好礼就安慰他们说:“这不是你们不尽力,都是那张得过太不是东西,你们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何况还带回所有的马匹。”几个人才感到心安些。
却说这杜好礼决定近日再往河南发一趟粮食,做买卖得以诚信为先,既然是答应人家的事情想什么办法也要办到。他和几个家里人商量后决定,这一次不走南路,而是直走东路,向东一直走过了漳河,再绕道向南奔河南进发,这样虽然是多走了一些路,但可以绕过张得过的土匪窝。
大家定下来以后,立即就开始装车,车装好之后,就在大白天往东出发了。临行之前,杜好礼一再嘱咐,若是再遇到土匪,千万不要和他正面冲突,把东西留给他回来就是了。那押粮的说到,主人放心就是了。
这一次,崔大海又要一块去,但是由于他装粮的时候闪着了腰,那身子根本直不起来,又就只好在家呆着了。
却说这运粮的车队在大白天就向着正东方向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马鞭悠扬,铃声清脆。他们走村过寨,不多时就离开县城有十几里,再往东,村子就渐渐稀起来了,四周也变得荒凉起来。算一算里程,离漳河还有十几里路,过了漳河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越往前走,旷野变得越荒凉,路边的野树也越来越稠密,举目四望,多远也不见半个村落的影子。见此情景,那为首的就叫弟兄们快马加鞭,快快穿过这一路段。
那时漳河上还没有架桥,没有水时人们就从河床上穿过去,遇到有水的时候,河上就有摆渡的船只,把过往的行人和客商摆过去。现在是大冬天,属枯水季节,河底也就成了大路。那为首的正要让弟兄们快快赶车往河底里下,忽然,河岸上响起了一排枪响,寻声望去,河岸上已经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片人。他们一个个穿着皮袄,戴着皮帽,一人手里一杆长枪。那土匪中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你们可是城西村杜好礼运粮食的车队,我们是河口村的,俺的哥哥是张得过,知道你们要从这里经过,我们在这里等侯多时了,上一次让你们把东西留下走人,你们居然不识好歹和我们还起了手,这一次你们一个也别想话着回去了,弟兄们,把枪照准了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他的话音刚落,那子弹就象雨点儿般打向了这边。幸好这边的人早有准备,他们躲在粮车的后面,一面开枪还击,一面就把那马解开,打了一阵,感觉寡不敌众,就纷纷跨上马,跑到路边的路沟里,然后就顺着路沟向着西边飞奔而去了。
这张得过的队伍又打了有个大胜仗,他们把那大车推到河床里,然后就连拉带拽地顺着河底的小路一路唱着歌朝河口村的方向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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