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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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张得过就由一个穷小子变成了富人。成了富人之后的张得过也想过过富人的日子,他也要拥有自己的田产和庄园。他利用别人急着用钱的机会,花低价买了上百亩好地,又用不是太高的价钱买了他人一处急于出手的庄园。
有了田产庄园的张得过急于要得到一房老婆,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虽然张得过早就看上了李富贵的女儿,但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硬抢不是个办法,人家会以为他找不上老婆呢。等再过上一些日子,我张得过更富有了,名气更大了的时侯,他李富贵说不定还要找个媒人,硬要把女儿嫁给我呢。到那时我张得过该是何等有面子。
但眼下的张得过急于要有一个女人。他本来就是一个寻花问柳惯了的人,叫他如何耐得住寂寞。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找他的老相好刘五妮最为妥当,于是就叫王四保去刘五妮家里去说媒。王四保屁颠屁颠的跑着去了。
却说这刘五妮也住在河口村。她本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儿,人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细皮嫩肉,杨柳细腰,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很有一股狐狸精的骚腥味。她一辈子就想嫁给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好使她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只可惜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出身贫寒,就只能嫁给小门小户人家。她想她这辈子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偏偏丈夫又早早死去了。她想改嫁,公婆不准。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整天以泪洗面。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街上见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二人眉来目去,一见钟情,从此二人明来暗往,勾搭成奸。二人如鱼得水,男欢女爱,好不快活。而这个小伙子就是张得过。这让刘五妮心中多少感到一丝安慰。刘五妮想,这个张得过真有本事,比她那死鬼丈夫强得多。他一上来就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水,弄得你混身有说不出的舒坦。而她那不中用的丈夫去毫无本事,还没有让女人感觉到高兴,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动弹不得。
谁知道他们才好了不长一阵子,那张得过就不再过来了。她就想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最靠不住的,她正在心中骂张得过是一个无情无意的人,不曾想这张得过却派人来向她求亲来了。
这王四保到了刘五妮家以后,未见她的公婆,先进了刘五妮的屋里。他一见刘五妮就对她说到,恭喜恭喜,我王四保今天来是为五姐提亲来了。我家张大哥看上了你,今天托我来向你求亲,五姐心中可是什么意思。
刘五妮心里还没有思想准备,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差点晕过去。但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这个消息太突然,她一下子还难以消受得了。就在王四保到来之前,刘五妮心里还在恨张得过,恨他走了之后就再无消息。但现在张得过却派人向她求亲了,可见人家心里还惦记着他,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见刘五妮只是低头不语,王四保就对她说:“俺大哥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又有本事又有钱,姐姐嫁给他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五姐切莫错打了主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刘五妮听了以后说道:“俺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俺上有公婆,俺一个小女子自己如何做得了主。”王四保说:“这有何难,量我说了,他们也不敢不答应,五姐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王四保就离开刘五妮,去找她的公婆。王四保来到刘五妮的公婆屋里,向他们说明来意。这老两口子一听是张得过来求亲,直吓得混身哆嗦。他们不让刘五妮再嫁,无非是想多使几个媒利。没想到现在是张得过看上了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她留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把她送给张得过算了。刘五妮的公公就说道:“既然是张得贵先生看上了她,那我们还有什么说的,找一个良辰吉日把她娶走就是了。”王四保一听,喜笑颜开地说:“好!痛快!二位还真给我王四保面子。往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就行了,我王四保也会给你们面子的。”然后说一声告辞就离开了。
王四保再次来到刘五妮屋里,一进门就向刘五妮报喜,说这事已经说成了,嫂子先在家耐心等着,不出三天,哥哥就会来迎取嫂子。说完就仔仔细细地打量刘五妮,把那眼睛都瞪直了。刘五妮扑哧一下笑起来,她说:“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天上的嫦蛾。”王四保说:“嫂子长得太好看了,比天上的嫦蛾还好看,怪不得我家大哥会看上你呢。”刘五妮笑着说:“我有什么好看的,等我过去了就给你说一个更好的,长得比西施还漂亮。”高兴得王四保手舞足蹈,抓耳挠腮。王四保忽然又凑到刘五妮跟前,小声说:“听说嫂子以前就跟大哥有那么一腿,这可是真的吗。”刘五妮马上嗔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再胡说,等我告诉你哥哥了,小心你的皮。”王四保急忙改口,不敢不敢,小弟告辞了。

王四保回到张得过家,见过主子,回报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圆满完成。张得过听后哈哈大笑,夸他能干,当场赏给他十块大洋。又拿出八十块大洋交给王四保,叫他把这些钱亲自交到刘五妮的手中,要她多买几件首饰,做几件衣裳。王四保去了有半顿饭的功夫就回来了。张得过又叫他查一查何时迎娶是黄道吉日,王四保翻开历书看了一看,说三天以后大吉。张得过说,那就定在这一天。
三天后是个黄道吉日,这一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张得过带上自己的弟兄亲自到女家去迎亲。一帮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好不风光,好不威武。那张得过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他头戴一顶黑礼帽,上身穿一件红绸子袄,下身穿一件蓝缎子裤,脚蹬一双千层底黑步鞋。在他的前面是一顶四人抬着的空轿子,那是专门为新娘子准备的。再往前面,是一帮吹鼓手队伍,一路上他们不停地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好不热闹。在张得过的身后是他的那帮弟兄,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兴奋异常,因为今天他们又可以大吃大喝一顿了,而且吃饱喝足之后,到了晚上还可以闹闹大哥的洞房。在这支队伍的一旁,是几个炮手,一路上他们将二踢脚放个不停,炮声震天价响,十里八乡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支队伍到达刘五妮家后,她的公婆由于惧怕张得过的势力亲自到门口迎接。张得过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抱起新娘塞进轿子,一行队伍又耀武扬威,敲锣打鼓地凯旋而归。回到家后,拜了花堂,之后,张得过就大摆宴席,凡是来到他家的人,都有酒肉招待。于是,一时间张得过的院子里象炸了营,大家幺五喝六,猜拳行令,都可着劲的吃,可着劲的喝,从中午一直闹腾到傍晚。天全黑下来了,他的那帮弟兄还不想离去。接着他们闹起了大哥的洞房,一直闹到后半夜,直到张得过要睡了,才把他们赶出屋外。这张得过就抱上刘五妮睡觉去了。而他的那帮弟兄却并不离去,他们挤在窗口要听张得过的房。
张得过是个久旱未雨的主儿,他刚刚上床就同刘五妮**起来。二人颠龙倒凤,如鱼得水,大呼小叫,**浪气。这张得过使出平生本身,收拾的刘五妮手舞足蹈,满床打滚,口中叫喊。听得屋外的人心旌荡漾,混身发热。他们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地要听一听大哥房中发出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嗓子发干,充满**,裤裆处都撑起一把雨伞。一直听了有半个时辰,那屋里才渐渐平静下来。大伙想大哥在屋抱着嫂子热乎乎的,咱们在外面又冷又饿,听人家的房,只有眼馋,又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回家为好。再说大哥的好戏都演完了,咱们还傻楞在这里做什么,哪如回家躺在被卧里舒服。于是,大伙就一个个收起雨伞,湿着裤子纷纷离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腊月间。要是在往年,一进腊月,就有过年的气氛,可是由于今年是个灾荒年,人们十之五六外出逃荒,进了腊月,村子了还是一派死气沉沉。过了腊月二十,看看将到年关,那些逃荒的才纷纷回村。
在漳河一带,流行这样的风俗,背井离乡的人,不管离家多远,过年是必须回家的。因为过年得把老祖宗请到家里来,就是家里再贫寒,也要在祖宗的牌位前供上供品。常言道:忘了祖,辈辈苦。这一带的人对过年祭祖是十分看重的,因此,无论离家再远,过年也要赶回家来。
这些逃荒的人一进村子就发现村里的情况与以往有所不同了。那就是家家的门窗都被撬开过了,家里凡是值一点钱的东西都被别人拿走了。而且他们很快就听到,他们这一**了一个大土匪张得过,他的手下有一大帮弟兄,他们打家劫舍,为害乡里,已成了一大祸害。他们这才明白,老天给他们带来了天灾,而张得过又将会给他们带来一系列的**。他们就不由得回忆起从前的美好时光。他们这一带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前这里民风淳朴,人情厚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不长时间过去,好好的一方净土就一下子成了人间地狱,老百姓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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