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闻邪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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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惊惧地发现二狗子并非第一个应验“恶魔的诅咒”而死的人,在他之前已经有一个莫天赖,他的尸身上跟二狗子一样也是出现了“花铃淤血”。急于把这个发现告诉七叔公,天还没亮我就去敲开了七叔公的门。
七叔公虽然早已得知了莫天赖的死讯,但是对于其怪异的死状却是一无所知。他在二狗子家叫我过来找他,肯定就不是有关莫天赖之死的。
果然,七叔公在伤心莫天赖之死过后,稍微振作了一下,就向我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找你到底是为了何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你昨晚的表现,让我很想找你谈谈!”
难道是说我昨夜的英勇表现,赢得了七叔公他老人家的赞赏。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我昨晚救人的事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凭这点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像七叔公这种老于世故的人精,也不可能会因此而对我另眼相看的。
正在我胡乱猜想的当口,七叔公却又开口问我道:“阿非,昨晚你在二狗子的尸身上看到那些淤血的时候,好像很吃惊的样子,难道你曾经在哪儿也有见过吗?”
没想到七叔公真是火眼金睛,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当时我只是表现得稍微有些惊讶,七叔公就从中看出我的惊讶不同于常人。他从我的神色中,看出我的惊讶不是那种首次见到那种诡异淤血的神态,而是那种再次见到同样事物的吃惊神态,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我也不马上回答七叔公,而是摸了摸口袋,把郭大林寄给我的照片拿了出来,然后我把照片递过去道:“七叔公,您看看这个东西!”
七叔公的眼睛不太好使,再加上清晨的光线还不是太充足,他站起来把照片举在头顶瞧了老半天。突然,七叔公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回床上,手里的照片也掉落到地上去了,嘴里颤抖地不停反复说着:“邪铃花啊!真的是邪铃花呀!”
原来这种邪异的血色红花叫邪铃花,七叔公果然认得此花。这种花,外形像极了一个铃铛,看起来又感觉极其妖异邪乎,因此以邪铃花命名倒也挺贴切。见七叔公识得此花,我赶紧问道:“七叔公,什么邪铃花?您是说照片里破瓷片上的花叫邪铃花?”
“没错,那就是邪铃花。你难道没看到二狗子身上的淤血,那淤血的形状就是一朵朵的邪铃花呀!这种花是恶魔之花,当‘恶魔的诅咒’降临之时,邪铃花就会伴随着出现。”七叔公肯定了破瓷片上的花就是邪铃花,然后非常着急地问我:“阿非!这照片哪来的?”
看来这事也不好在对七叔公隐瞒了,于是我就对他道:“这张照片是在天赖叔的尸体上拍的,当时天赖叔的手上紧紧地抓着这一个破瓷片,至死都不放手。而且,他也跟二狗子一样,尸体表面满是花铃淤血!”
“啊!……”七叔公听到这个消息,吃惊不小,叫道:“你是说天赖死后也有花铃淤血?
我点了点头,看着七叔公失神的眼睛说道:“没错!也就是说二狗子并不是第一个出现花铃淤血而死的人,很有可能莫天赖才是第一个。七叔公,这个‘花铃淤血’跟‘恶魔的诅咒’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又有什么隐秘,您老可以给我说说吗?”
“哎!……”七叔公慢慢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具体有什么关联,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清楚的人都已经死在邪铃花之下了。”
我惊奇地问道:“七叔公!你是说真的有这种花存在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七叔公回忆着,继续道:“这事还得从六、七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还是愣小子一个,什么都不懂,跟着你爷爷一起离开莫家村,外出谋生。”
讲到这儿,七叔公又想起什么,补充说道:“对了,你们年青一辈可能不知道,我们莫家村原先并不在这个地方!”
这些我确实不知道,也从没想过莫家村会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平时看到那么多古旧的房子,相信这个村子的历史应该很悠久了才对,没想到莫家村搬来这个地方还不足百年。
七叔公年纪大了,记忆还可以,但叙述得比较没条理性。他讲得有点颠三倒四,有些地方又重复了几遍,我费了老大一番功夫才总算弄懂了这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
原来莫家村最早并不是在现在这个地方,而是在离这里百里远的,更为偏远的山沟沟里头。现在的莫家村已经算是穷乡僻壤了,以前莫家村的那个地方更是穷山恶水,环境更加恶劣百倍。
而现在莫家村所在的这个地方,原先就已经是一个村子了。这里原来住的大多数人都姓周,因此我们不妨把它称作周家村。周家村当初还算是个大村落,甚至还有许多外来的人口。这里也是地处偏僻,并不算什么交通要道,但不知为何却是市集常设,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比之当初处在山沟沟里的莫家村,甚至时至今日落户于此的莫家村都要强上许多。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村落会最终衰败,而莫家村又如何会搬迁到此处呢?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恶魔的诅咒”跟“邪铃花”的出现。
大概是七十多年前,那时候我爷爷二十几岁,七叔公才十几岁二十岁都不到,他们两人因为生活所迫,早早就离开莫家村外出谋生了。
他们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到了当时的周家村的时候,正好周家村的大财主周天奉在招收护院团勇。他二人仗着年青,身强力壮,又练有几下子的拳脚功夫,还真被周天奉看中并留了下来。
这个周天奉不但在周家村是首富,就是在县城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在周家村拥有大量的房产地产,更有大片的山林。
周家大院更是建得墙高院深,屋舍众多,连绵不绝,在周家村这样的大院绝对是鹤立鸡群。这样子的巨富人家,难免会招贼人惦记,任凭你再怎么院墙高筑,在有高来高去手段的飞贼面前也是抵挡不住。
所以周天奉不惜花重金聘请护院团勇看护院宅及山林,不但给这些护院团勇好吃好喝的,每个月更有数目可观的份子钱发放。
我爷爷和七叔公寻得了这样子一份美差,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他们在周家一干就是好几年,与周家老爷子周天奉的关系也是越发的好,最后我爷爷更是被周天奉派做护院团勇的头头。
在这几年,七叔公和我爷爷了解到周天奉发家致富的缘由,发现他经营的竟然是黄金生意,这也是他请了这么多人护院的原因所在。周天奉对外称,在自己的山林里发现了金矿。
自从周家村传出发现有黄金矿脉以后,各方人马是闻风而动,都一窝蜂地拥向了这里。各种三教九流的淘金者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偏远乡村原有的宁静。人多了以后,各种做小生意的摊贩也纷至沓来,因而使周家村也跟着热闹繁荣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周家村穷乡僻壤,又不是交通要道,却异常繁荣的原因。但是奇怪的是这些淘金者并没有在周家村周遭的山林里挖到金矿,但他们又确实看到周天奉的熔炉里炼出了黄金。
我爷爷和七叔公他们给周天奉护院看林多年,多少也知道一些内幕。从中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个周天奉并不是像人们所想地那样去开矿炼金从而获得黄金。周天奉取得黄金的方法很是古怪诡异。
他在山林里选了一块开阔地挖了一个竖井,但是并没有继续掘地开矿,而是在井上地面建了一座金字塔状的土台。他也不是雇佣矿工下井挖掘矿石,而是在井底种了不知什么植物,最后这种植物爬满了整个土台。据周天奉介绍,土台竖井中种的植物叫“邪铃花”。这个土台被周天奉划为禁地,不许任何人接近。
一次他跟我爷爷和七叔公喝酒的时候,酒后透露这种花是恶魔之花,凡是血肉之躯的都不可靠近,不然将被吸光血肉而死。
我爷爷和七叔公当时就很不解,既然此花如此邪恶,周天奉干嘛还要种植它,而且把它当成了宝贝。周天奉酒醉之后,口无遮拦地说道:“此物虽然邪恶危险,然而却能够给我带来大富贵!”
我爷爷更是疑惑,这能致人死命的妖邪之物,又如何能给人带来富贵了?于是再倒了一杯酒,再探听道:“东家何以说那藤蔓之物能予人富贵,小弟愚钝,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周天奉平时谨言慎行,但有一毛病就是喝了酒之后,这嘴巴就关不住了,而且喜欢在酒桌上与人称兄道弟。所以周天奉很少出去应酬喝酒,倒是在自个家里,因为跟我爷爷他们相处得久了,就时不时地摆上一桌酒菜,宴请他们。其实就是酒馋了,独自一人喝,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喜欢喝酒的时候,听点好听的。
所以,周天奉听了我爷爷的问话以后,哈哈一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有点大舌头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好东西呀,往往有一利就必有一害,反过来也一样,有一害也必有一利。”
然后周天奉压低声音,小声地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知道我那么多黄金哪来的吗?既不是去偷的也不是去抢的,当然那什么山林里有金矿的话更是扯淡,其实我的黄金都是拜这些邪铃花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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