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炉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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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到七叔公回忆他和我爷爷当年在周家村给周天奉看家护院。有一次在酒桌上,周天奉酒后不慎失言,道出了他获取黄金的秘密,果真不是正常手段所得,而是与土台上的邪铃花有着莫大的关系。
周天奉酒醉之后,得意洋洋之际,说到他的黄金都是拜邪铃花所赐。我爷爷和七叔公以为周天奉要接着往下说那植物花朵又是如何赐给他黄金的,可是不知是周天奉不胜酒力还是他察觉自己失言,竟然在这当口趴在桌面醉死了过去。
七叔公讲到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一次是最绝好的机会了,可惜错过了,此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去探听更多关于邪铃花与黄金的秘密了。”
我听到这里不由奇怪地问道:“这一些完全只是听周天奉的一面之词,你们可有发现其他佐证可证实他所说的真实的。那个周天奉讲得如此诡异,可能是为了吓唬那些对他的黄金有所窥伺的人。”
七叔公听了我的疑问之后,也是点了点头道:“当时我和你爷爷也是猜测周天奉那套邪铃花能带来黄金的说词,完全就是捏造出来唬人的。这种神异鬼怪的事又哪里做得准,试想那长在地里的花草藤蔓又如何给人带来黄金?只是周天奉的黄金得来也确实让人不解,好像真有鬼神相助一样!”
“哦!那周天奉是如何获得黄金的,有何不同寻常之处?”我听着也来了兴趣,黄金不是开矿冶炼出来的,难道还真有点石成金不成?
七叔公见我的神情,就知道我不信。但是这是他亲眼所见之事,所以七叔公很严肃地说道:“虽然没见过周天奉雇人掘矿运石,但他还真在土台附近修了一座熔炉。不过他这个熔炉也比较怪异,竟然是修在地面以下!”
“啊!修在地面以下的熔炉,这却是为何?”我听说周天奉修了这么古怪的一个炉子,也觉得很奇怪。
“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七叔公接下去说:“按理说那炉子修在地面上就可以了,这样刚好就把烧炭的炉膛设在地面上。可是,周天奉却一反常理,在地上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然后把熔炉建在里头。”
我没有再打断七叔公,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怪异之处,再有就是每次开炉炼金之前,周天奉都要举行一个祭神拜鬼的仪式。周天奉在熔炉前摆上供桌,上头备上三牲,然后焚香祭拜,口中念念有词,请求神明赐下黄金。”
七叔公回忆当时的情形,周天奉用的香烛都是非常巨大的那种,点上可以焚烧很久,在点燃香烛的同时,他命人把熔炉底下的焦炭也点燃,这样祭拜以及炼金就算开始了。
随着焦炭越烧越旺,熔炉内的温度也急剧上升,很快就把炉壁烧得通红。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周天奉让人不断地添加焦炭以保持炉内的高温。除此之外,并不去理会炉内的情况,更不见有向炉里投入矿石之类的东西。
巨大的香烛直烧了将近一天才烧完燃尽,此时炉火也到了熄灭的时候。周天奉命人打开熔炉底部燃烧焦炭的炉膛旁的一个出口,在场的人无不翘首以盼,都想要看看周天奉这样的炼法,到底能否真的炼出金子来!随着那个小小的出口被打开,大家目瞪口呆看到立刻有金灿灿的溶液从炉子里流出来,然后顺着槽道注入预先准备好的模具中。
在场的所有人实在都没想到周天奉竟然真就这样炼出了黄金。其实周天奉平时炼金的过程都是秘密进行的,从不给人看的。那一次,周天奉不知是为了显摆还是什么,他竟然请了众多到周家村的淘金者来参观他的炼金场所。为了证明他的黄金确实是炼出来的,当场公开展示了他开炉炼金的过程。
我爷爷和七叔公当时护卫在旁,才有机会亲眼目睹那不可思议的炼金方式。我琢磨了一下,周天奉的炼金方法肯定存在着什么秘密,正是凭此他才得以炼出黄金。而其他的淘金者没有他的秘法,就是把山体挖空了自然也是炼不出金子。所以周天奉让他们参观他的祭神拜鬼炼金法,无非就是想告诉那些来周家村淘金的人:我的金子都是神明所赐,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个福分得到的。你们是找不到金子的,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我隐约记得在莫家老宅外的那片山林里,除了那个恶魔祭台外,在旁边不远处确实有一个大深坑。现在看来,那个大深坑定然就是当年周天奉的炼金熔炉所在了。
据七叔公说,恶魔祭台上原先种满了邪铃花,而炼金熔炉则是设在其左近。这个周天奉为什么要在这个金字塔形的土台上种满邪铃花这么邪异的植物?而炼金熔炉紧挨着土台,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周天奉的炼金的过程也让人很是不解,为什么他要弄出祭神拜鬼的仪式?难道他的黄金真是恶魔所赐?
这里头有太多的疑问,七叔公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弄明白,在他想来这一切也只有神鬼之说才能解释得清楚。不过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就是那个土台,它不是周天奉种邪铃花,用来获得黄金的地方吗?那为什么现在又把他它叫做恶魔的祭台呢?
七叔公点了点头,向我解释道:“那是后来才把土台叫做‘恶魔祭台’的,我之前讲过当年周天奉曾说过邪铃花乃是恶魔之花,任何血肉之躯都不可靠近。所以当年周天奉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土台。我们这些看护山林的人,平时也只是在土台周围十米以外的范围巡视。”
我记得恶魔祭台外那一圈寸草不生之地,其宽度好像就差不多是十米,于是我就问七叔公道:“是土台外的那一圈空地吗?”
七叔公嗯了一声,回答我道:“没错,当时土台建好之后,周天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人把土台外围十米全部变成了盐碱地,还在上面撒上石灰,严禁任何人踏进石灰区域。”
“那如果踏入石灰区域或是登上土台,结果会怎样?”我不由好奇地问道。关于之前七叔公所说的,周天奉告诫不可靠近邪铃花不然将被吸光血肉而亡的说法。我真的难以想象那植物如何能够吸人血肉?
“那邪铃花确实邪乎得紧,人一旦靠近土台,特别是贴近石灰区域的时候,就会从内心生出莫名的惊惧感。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会身不由己地想要离那土台和邪铃花远远的。因此我们当初并没有人闯入石灰区域登上土台,所以并不知道进去了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像周天奉所说的被吸光血肉而死?”七叔公回答我道。
七叔公停下喘口气,就又接着说:“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周天奉不知如何得罪了县城里的丁家,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周天奉不知道有没有在那一次劫难中死去,因为当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他在失踪前曾经放言:他周天奉是受恶魔庇护的,周家的产业已经被恶魔下了诅咒,谁胆敢动周家的产业必将受到恶魔诅咒的惩罚。只有将身现花铃淤血的人送上土台献祭给恶魔,才能平息恶魔之怒,否则将会有大灾难降临!”
原来这就是“恶魔诅咒”的由来,现在我也听出来了,我们的莫家老宅肯定就是以前的周家大院,属于周天奉的产业。“莫家老宅不能动土”的规定肯定也是基于此。
我想周天奉的那些话,肯定不只是失去家业不甘心而说的狠话而已,不然七叔公他们也不会如此坚守“老宅不能动土”的族规。这之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应验了周天奉的诅咒!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问七叔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县城里的丁家又是什么势力,竟能把巨富的周家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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