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魔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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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七叔公讲到当年他跟我爷爷在丁刮皮的夜袭之下,侥幸逃脱留得性命,但在山林之战中却也亲眼目睹了误上土台之人的惨死,还见到了诡异的邪铃花开。这一切似乎已经应验了周天奉失踪前所说的诅咒。
逃得不死的二人,后来再次回到周家村更是见到了遍地尸骨,周家村已经荒废没人住了。我爷爷和七叔公二人就依着周天奉诅咒中所说的,他们把村里的尸体清理出来,凡是身上有花铃淤血痕迹的,全部弄上土台,以求破解诅咒。因为土台成了一个献祭恶魔的所在,所以后来他们就把土台称作“恶魔的祭台”。
我原本还想再问些问题,可是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却响了。原来是郭大林到了,再一看天色,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没想到跟七叔公已经谈了那么久了。
我与郭大林通完电话,起身与七叔公告辞,走的时候我对他说道:“七叔公,我去接一个朋友,他是个警察。对了,天赖叔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这次到莫家村来,也是来调查二狗子的死因的。”
七叔公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道:“对了!忘了问你,天赖的尸身怎么处理了?”
被他一问,我猛然记起来,身现花铃淤血的尸体如果处理不好,那是会招来大祸的。但我现在也不知道警方到底如何处置尸体了,按理说案子还没结应该不会火化掉才对。但想到郭大林就在村口,此事问他最好不过了,于是我就对七叔公说道:“此事问我那个朋友,他最清楚不过了。您老人家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带他到你这儿来问个明白!”
七叔公指了指我手里的手机,说道:“你不是有那个玩意儿可以跟他通话吗?先问明了情况再到村口接他不迟。我也得马上去天水家给二狗子操办后事了,这事可是拖不得!”
我只好依了七叔公之言,拨通了郭大林的手机:“喂!老郭,有一件事打听一下,那个死者莫天赖的尸体,你们如何处理了?这期间还有没有其他非同寻常的事发生啊?”
“尸体冰冻起来了,最近其他事情耽搁了一下,还没对它解剖呢!这期间没有什么事发生,就是案情一直没有进展!”郭大林大声说道,手机靠的比较近,震得我的耳朵都有点生疼。
郭大林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没有出现什么瘟疫之类的疫病灾难了。我把情况跟七叔公说了一下,他也感到很奇怪,这次竟然如此幸运,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一个传一个地快速扩散开来。
离开七叔公的小屋,我就直奔村口而来。由于村里跟乡村公路之间是一条山径小路,根本走不了汽车。所以郭大林只能把车子停在公路边上,自己徒步走到村子来。
见了面,也顾不上别的,郭大林就问我那有花铃淤血的尸体在哪儿?我让他跟我走,在路上我简要地把我们如何下到莫家老宅底下的洞窟迷宫去救人,后来二狗子又是如何发狂哀嚎而死,最后发现了尸身上出现了花铃淤血等大致情况告诉给他知道。
最后我找出照片,指着破瓷片上的花朵,告诉郭大林道:“据七叔公指认,这种花叫做‘邪铃花’,七十多年前曾在这里出现过,当时也有人管它叫恶魔之花,是一种极其邪恶的植物!”
“哦!植物还分邪恶不邪恶?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邪铃花’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挺邪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个邪法?”郭大林听了我对邪铃花的转述,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还要从一段往事谈起!昨晚,应该算今天凌晨了,我给你打完电话,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莫天赖与二狗子是一样的死法,我就想着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七叔公他老人家。所以天还没亮,我就来找到了七叔公,他给我讲了一段七十多年前的往事!”我接着把今天早晨,七叔公对我讲述的事大致又转述给郭大林。
“这小小的山村竟还有如此一波三折、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只是不知道七叔公讲的是否句句属实?如果是真的,那这里的水可就深了!凭我的判断,当年七叔公算不上这些事件的核心人物,相信有很多事他也不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郭大林听了我的转述后,分析道。

我也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七叔公自己也说过很多事他也是不清楚。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也只有他对当年的事多少了解一些,最起码他还知道这种花叫‘邪铃花’!”
郭大林“嗯”地一声,然后说道:“等看过那具尸体之后,你带我去拜访一下那个七叔公。”
“七叔公这会儿肯定在天水叔家里帮忙料理二狗子的后事,你去了就能见到了。”我记得刚才七叔公说也要出门去帮忙办理二狗子的后事,那我们这次去不就能碰一块了。
郭大林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听了我的话,他停下脚步,不解地问道:“那个二狗子死得如此蹊跷,他们今天就要把后事办了出殡了吗?那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尸体?”
郭大林不但不解,村民还没搞清楚死因,就急着要把二狗子出殡了,他更是接着问我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问我莫天赖的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七叔公说,身现花铃淤血那是恶魔诅咒降临的预兆,要把这些尸体送上恶魔的祭台献祭给恶魔,以平复恶魔之怒。不然就会有可怕的瘟疫降临,而那样的做法就是‘恶魔祭’。所以,七叔公吩咐一定要在今天把后事办了。他听说了莫天赖也是这么死的,就让我赶快问一下,尸体怎么处理了,有没有瘟疫发生?”我回答道。
“这些怪诞的说法,你也相信吗?莫天赖的尸体还好好地保存着,哪有什么瘟疫发生?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郭大林颇为不屑地道。
“我也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只是听七叔公的讲述,不像是胡乱说的,只怕这其中是另有关联。以我的看法,当年肯定是发生了村民的大量死亡,而且尸身上也发现了花铃淤血。他们无法理解,就只能说成是神鬼之事了。”我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我也一直怀疑七叔公讲的关于周天奉的神鬼诅咒背后肯定另有秘密,只是这个秘密连七叔公也不知道罢了。
郭大林这才点了点头,突然他指着前方问道:“那里就是莫家老宅,以前的周家大院,是吗?”
我点头称是。莫家老宅虽然破旧,但它在这里还是那么鹤立鸡群,远远就能认得出来。因为我们现在是要赶着去二狗子家,他家跟老宅正好在村子的两个方向。因此在这里,我顺着郭大林所指一瞧,他指的正是院墙高大的莫家老宅。
郭大林碰了我一下,小声地说道:“找个时间我们去探上一探!”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老宅不能动土’的族规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二狗子刚惹出祸事,把自家性命给害了,你还想要以身犯险!”
郭大林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你小子的胆子哪去了?又不是只有二狗子一人动了老宅,进了地底谜窟。你小子和其他两人不也进去了,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其实并不是我害怕那什么族规,我也不相信二狗子真就是应了那什么狗屁族规而死的。只是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又下去瞎闯,搞不好又会惹出什么祸事来,那老宅底下的谜窟显然很不简单!
于是我就回应道:“我们那时是下去救人,不得以而为之。如果再要下去一探,那非得有万全的准备才成。好了,此事稍后再说,二狗子家就在前面,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郭大林也没在坚持说什么,和我赶快赶到二狗子家。我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在农村,一旦有红喜白丧之事,一般都是全村人一起出动来帮忙。
我带着郭大林来到里屋大厅,此刻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一个灵堂。在大厅的一角,用木板架了张灵床,二狗子的尸体此刻穿戴整齐,摆放在上面。我们这儿的习俗是,灵床要布置在墙角,不能正对着大门。
在灵床前的地上则点着三根蜡烛,而在蜡烛的外面则是一个香炉和一个烧纸钱的瓦罐,然后就是一些祭拜用的祭品了。二狗子直挺挺地躺在灵床上,尸体并没有被蒙头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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